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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白露輕輕地嗯了一聲,程遠英試着讓她躺下來,她的身體才落到床上,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重又抓住程遠英的手腕,“陳晨呢?!他怎麼樣了?”

程遠英一楞,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但很快就被他掩蓋,他微微一笑輕鬆道,“那小子啊,他在旁邊的病房呢,他比你先醒的,吵吵了一上午要見你,不過我們把他按住了。你這傢伙現在都這個樣子,還有力氣管別人?趕快躺好,等養好了傷,我帶他來看你。”

聽程遠英這樣一說,秋白露才算安心些,她點點頭,重又閉上了眼睛。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程遠英一臉悲傷,他揉揉臉,想要去接點水來喝,剛起身,就聽到秋白露低低的聲音從被子里傳出來。

“遠英,別走,能陪陪我么……我害怕……”

程遠英心頭疼得無法用語言來表達,他馬上坐回原位,手抓着秋白露的腕子,輕快地說道,“好啊,你睡覺吧。我在旁邊守着你,你要不要聽故事。”

“我又不是小孩了。”秋白露輕聲說,“你說是羅炎把我送過來的?”

“嗯,你打電話給他,他覺得不對勁,就聯繫了向寶珠,向寶珠家的男人是個神人,不知怎麼就把你的手機定位了。小露,是羅炎把你救出來的。”

“哦。”

“哦?”程遠英有些稀奇,“我以為你會感激涕零的啊,怎麼這麼冷淡。”

秋白露苦笑,“命差點沒了,現在沒力氣感激了,等羅炎來的時候……再說吧。”

這筆爛帳,可怎麼算才好。明明是打算不再理會那個人的,可又被他救了。她要舀什麼去感激羅炎,羅炎缺什麼?

麻藥勁上來,秋白露迷迷乎乎的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人已經換了。

羅炎坐在床邊上,手裡捧了一本外文書,正認真地閱讀着。秋白露睜開眼,微微地動了動身子,他立刻就察覺到,把書放到一旁,“醒了?”

秋白露嗯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

“渴不渴?餓不餓?已經過了24小時,應該可以吃點東西了。”羅炎起身,看了看吊瓶里的葯。

秋白露搖頭,“胃裡沒什麼感覺,不想吃東西。”

“那怎麼行,不吃東西就沒有抵抗力,你總不能靠這玩藝活着吧。”羅炎勾起手指,彈了彈藥瓶。“我叫人煲了粥,這就讓他們送過來。”

“羅大哥,不着急。我有事……”

“有事可以邊吃邊說,天大的事也沒有吃飯重要。”羅炎不讓秋白露再說話,他把手機掏出來,連拔了幾個電話,把事情都安排妥當之後,才重坐到秋白露身邊,“現在說吧。”

秋白露卻不知該說什麼了。

說感謝,似乎太單薄,前些天,她才剛剛對這個人的人品產生質疑,但不感謝……就更說不過去。

“怎麼不說了,剛剛不還有事要找我?”羅炎有些戲謔地笑望着秋白露,秋白露張了張口,艱難地開口道,“我聽程遠英說,是你救了我,所以我……”

“打算以身相許么?”

羅炎不是程遠英,這話如果是程遠英說出來,秋白露都能一笑而對,可話是從羅炎嘴裡吐出……有些太驚悚了。“羅大哥,別開我玩笑了……”

“若是開玩笑,那就好了……”

羅炎淡然的答了一句,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秋白露聽到,秋白露疑惑的望他,見他臉上果真一點笑意也沒有了。

秋白露好似明白了什麼,立刻呆住,腦子裡像是一片空白,又像是亂糟糟的,總之是讓她無法思考,正當她打算胡亂地搪塞過去的時候,門外傳來叩擊聲。

羅炎對她擺擺手,“不知道是送粥的,還是催命的……如果是後者,我希望你可以冷靜一些,一會兒還有胃口吃飯。”

秋白露不知他什麼意思,等門外的陌生人走進來,她迷茫地望着羅炎,羅炎指了指男人,“小露,這位就是方適青,我想你應該有很多問題問他。”

秋白露如遭雷擊。

方適青大概一米八幾的樣子,但身材十分挺拔,居高臨下地望着秋白露,臉上帶着久居上位者經常會有的冷漠的表情。

秋白露覺得自己的麻藥開始失效,全身疼痛得幾乎讓她無法忍受,而使她遭受這種酷刑的始作俑者就在面前,她卻不能?p>ㄋ躚?p>

“秋小姐,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我要說的是,這件事情我並不知情,一切都是周源自己的所作所為,我已經因此而讓他受過懲戒,你因此而受到的精神以及經濟損失,我都會負責賠償。”

方適青說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一絲愧疚,好像事情真如他所說,他一點也不知情。

秋白露再好脾氣,此刻也忍不住譏笑一聲,“方將軍把自己擇得可真乾淨,好吧,就算這事像你說的那樣,並不知情,那我倒想問問,周源是受了什麼懲罰,他現在在關在哪個看守所,而我的損失,方將軍你又打算怎樣賠償。”

方適青沒想到秋白露竟這樣尖銳,他看了看羅炎,羅炎一臉她犯起倔來我也沒辦法的表情。

方適青皺皺眉頭,只好繼續道,“這件事情,我確實是不知道,否則的話,你現在也不會在這裡。”

這句話可以理解為,如果我知情的話,就不會讓周源出手,或者如果我知情的話人,你也活不到今天。

不願再給自己增加無謂的煩惱,秋白露直言道,“方將軍,你的家事,我不會多管,但周源現在要傷的是我的性命,我希望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制裁?”方適青好似笑了一聲,嘴角飛快的向上提了提,瞬間就又恢復了冷酷的模樣,“把他關個三五年,或者幾個月他就用保外就醫出來了,這樣的法律制裁是你想要的么?秋小姐,我向你保證,周源受到的懲罰遠比這重一百倍,而且你不用擔心他日後再來騷擾你,這是我向你做出的承諾,同時我也希望你可以舀出你的誠意,真的能夠像你所說,對於我的家事,不會多管,也不會多說。”

呵,好大的口氣,他這是來賠禮道歉,還是來向她宣戰?

秋白露不答,她若不是傷得太重不能動,現在早就甩門而去了,怎麼輪得到他在這裡指手劃腳!

秋白露不說話,方適青也不開口,氣氛一下就冷下來,羅炎在一旁站了一會兒,終是開口道,“這事當然就不能這樣算了。只不過周源的身份有些特殊,就算真的把他關進去,他也不會受罪,不如將他交給方先生,方先生的人品我還是信得過的,小露,就當給我一個面子。”

他這麼說,擺明了就是讓秋白露放方適青一碼,秋白露心裡不舒服,更不願意和他們多說。

“你們既然已經有了決定,要怎樣就怎樣吧。”她把頭扭到一邊,將被子拉上來,“我累了,不送。”

方適青顯然是沒受過這樣的待遇,秋白露在他面前這麼做算是放肆了,如果在平時,他肯定是要發脾氣的,可現在這個情況……他把火氣壓了壓,對羅炎開口道,“沒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秋小姐的賠償金,我明日會讓人送過來。其實說起來這件事會發生,也不能全是周源的錯,我們提前問過霍先生,若不是他說出秋小姐的身份,周源也找不到你頭上……”

“你說什麼霍先生?”秋白露捕捉到方適青話中的隻言片語,不禁掀開被子坐起來問道。

方適青仍是那副神情,不動聲色地回答,“你的前夫,霍東恆。你們進的那間房間,是有實時監控的,不過當時只拍下了霍東恆的臉,並沒有拍下你的。事後周源找到霍東恆,想問清楚當天你們到底看到些什麼,可霍東恆並不配合他……周源大概是想用你來威脅他……”

“那他為什麼會找上我。”不是說沒有拍下她么?

“哦,這大概是你前夫說的吧。”

所以她落得這個下場,所以她差點丟了性命!!

霍東恆!!

“小露,冷靜!”見秋白露臉色都變了,羅炎想要拉住她的手安撫一下她,但秋白露猛地甩開他的手,兩人的手碰在一起時,發出一聲輕響,羅炎臉上一寒,他什麼也沒說,也沒再做多餘的動作,而是把方適青送了出去。

再回到病房裡的時候,秋白露仍保持着剛才的坐礀,她消瘦的雙肩低垂着,長發掩面,看上去又可憐又可悲。

“小露,你為什麼還會覺得憤怒?你不是應該早就看透了那個人才對?”羅炎低低開口,聲音暗啞,如同魔咒,“你還會難過,是不是因為你心裡還有他?你對他百般維護,不管別人怎樣逼問,都不曾透漏過他的消息,可他又是怎樣對你的?你是不是覺得這回發生的事情,你還算幸運。但你是否清楚這份幸運里有多少僥倖?你還不知道吧,和你一起去的那個男孩子,他死了……”第122有些真相我寧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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