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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生前最喜歡紅木棉花,父親每次去看她的時候,總要帶上一束。

墓地在半山腰,她不肯走,父親就只能背着她一階一階台階爬上來。她趴在父親背上,看着父親半白的頭髮,和那束鮮紅綻放的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露,爸爸知道你受了委屈,爸爸也知道你很難過,但你不能永遠地躲起來。人摔倒了不怕,怕的是不能爬起來……小露,堅強一點吧……爸爸不能保護你一輩子……你總得學會自己保護自己……”

她那時雖然不能說,但並不是真的一個字也聽不懂,她那時很想問問父親,為什麼你不能保護我一輩子,為什麼我一定要堅強……

我不想堅強,行不行?

“爸爸。”秋白露醒來,臉上濕漉漉的,浴盆里的水已經有些冷了,她趕緊從盆里爬起來,怕感冒,又舀熱點的水給自己沖了一遍。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秋白露發現服務生已經過來將床開了,不但如此,她還將洗衣簍里的衣服舀走,秋白露並沒有在意,換了件露背的小禮服,就出了房間。

夜幕降臨,郵船上的狂歡時分到來。

船已經駛入公海,賭場里的賭額變成無限制,還有一些輸贏非常大的項目也被開啟,穿着性/感禮服的女士跟在男人身後,在牌桌前一擲千金。

舞池裡多是些年輕的小姑娘,穿着短而窄的熱褲,胸前波濤洶湧,事業線又長又深。她們肆意的跟着激烈的音樂揮霍的青春,年輕的身體吸引了無數異性**的視線。

秋白露在船艙里漫無目的的閑逛着,並不知道自己的身影已經引得別人的注意。

“有沒有想玩的?要不要去試兩把手氣?”她從眾多遊藝項目中穿身而過,好像不知該選哪一樣下手,羅炎正打完了手裡的電話,就朝她走過來。

秋白露搖頭,“我不太會玩這些,我過時了。”

羅炎笑,“我教你。這些東西我都玩過,玩得還不錯。”

他靠近秋白露,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秋白露被他看得毛毛的,“怎麼了?”

羅炎上前一步,手掌在秋白露腦後輕輕一碰,秋白露原本盤得整整正正的髮髻,就在他手下散開,如黑色瀑布般的長髮瞬間傾瀉而下。

“這樣好看多了,總是抓個小糰子,跟道姑似的。”羅炎滿意地說道。

秦臻站在最高層往下看,他的視力很好,隨便在人群里一掃,就發現了秋白露。秋白露穿了件黑色露背的晚禮服,一頭長髮和往常一樣被她結結實實的箍在頭上。秦臻以前問過秋白露,她為什麼不選擇散發,其實她的發質很好,又黑又順,如果是將長發拔下來的話,會比團上去顯得更有風情,但她卻一直不肯。

後來秦臻才知道,她不做,沒有別的原因,只不過是因為霍東恆不許。

霍東恆不許她展現自己的風情,他自己不喜歡她,也不允許別人喜歡他。

眼睛眯了眯,眼前出現的一幕讓秦臻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手,手中的香檳杯在他的力量下發出將要破裂的咯吱聲。

他看見羅炎靠近秋白露,他和她不知說著些什麼,秋白露的目光溫柔如水,他們兩人談得很愉快,羅炎不知在秋白露耳邊說了什麼,秋白露的動作一停,羅炎已經將她的長髮悉數都解放了下來。

手中脆弱的玻璃最終敵不過男人的虐待,在一聲清脆的響聲後,碎成一地。

鋒利的玻璃碎片,把秦臻的手扎得鮮血直流,而他卻像是毫無知覺,低頭望着地上的鮮紅,好像怎麼也弄不明白,那些紅色的點子是怎麼會出現在他面前的。

於佳人去打冰激凌回來,就見到這一幕,她尖叫一聲把冰激凌丟到一邊,就衝到秦臻身邊,“你這是怎麼弄的?怎麼把自己扎傷了?手疼不疼?你等一下啊,我去叫人來包紮。”

“不用麻煩了,不是什麼大事。”秦臻淡漠地答了一句,把手從於佳人手中奪過來,不讓她再碰自己。

於佳人仍是不放心,“這怎麼可以,流了那麼多血,傷口不處理的話,會感染的……”

“我說了不用你管,你怎麼這麼煩?!”秦臻的口氣突然變得很差。

於佳人楞了楞,委屈地咬咬嘴唇,“我只是關心你,這樣也不行么?你為什麼突然變得不高興?你今天不還說我是你未婚妻的?秦至秦,你怎麼能出爾反爾。

秦臻不說話,他所有的溫柔與耐心都交付給了秋白露,對於於佳人,他雖感到愧疚,但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想法。他對秋白露說於佳人是自己的未婚妻,只不過是想刺激她而已,但最終這話到底刺激了誰,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秦臻,你去哪兒?你手上還有傷,哎喲。”於佳人見秦臻不理會自己,轉身就走,於佳人想要追過去,但無奈自己今天穿了超高的高跟鞋,行動不便,跑了沒兩步就摔倒在地,她只能忍着疼看着秦臻消失在人群之中。

賭場里設有貴賓區,貴賓區是專門給賭資超過50萬美金的客人準備的,秋白露開始聽羅炎介紹貴賓服務的時候,還不以為然,覺得像這樣高的賭資,應該鮮有人至才對,可等到她真的進入賭場貴賓區之後,才被這裡生意興隆,人丁興旺的樣子嚇到了。

貴賓區里的裝飾裝潢比外面更富麗堂皇了幾分,秋白露仔細打量着整個貴賓區的裝修部分,發現連最普通的燈具都是用得捷克進口的高純水晶,地上的地毯更是來自克什米爾的人工長毛毯。

這裡的奢華是赤/裸裸的炫耀,毫不掩飾地將人分為三六九等,有錢的人站在一切物質的頂端,藐視眾生。

“看傻了?這邊的裝飾工作都是請給拉斯維加斯皇冠賭場做設計的設計師專門打造,你感覺怎麼樣?比你如何?”

“那當然是比我好十萬八千倍了。”秋白露毫不猶豫地稱讚道,“我做做家庭室內裝修還行,但真的到這種場合,肯定沒有專業人員幹得好。”

像這樣奢侈至極的風格,她還真是把握不了。

“押大小,轉輪盤,都是比較簡單的,不過輸贏中運氣的成分比較大,小露知道賭場里最有可能贏錢的項目么?”羅炎領着秋白露四處走着。

這是他的郵輪,但底下的工作人員並不都認識他,偶爾有參加過年會見過他真人的主管看見他行走在賭場之中,都不免投來驚奇的目光。

眾所周之,羅炎雖然經營賭場,但他本人並不嗜賭。

從來也沒人見過他下賭場,以前跟貨船的時候,他還因為船員人私下開賭局而大發雷霆。

他怎麼會在這?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是誰?

“是21點么?”秋白露好奇的問,她十分敏感的察覺到周圍有些探尋的目光在他們倆人身上打轉,很明顯,羅炎也感覺到了,但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映。

“嗯,玩過?”

“不是,看過一部電影,講一群很聰明的學生,在他們老師的帶領下,去lv賭場做局。”羅炎拉開牌桌邊的一張椅子,讓秋白露坐下。

“開牌吧。”他向荷官示意,在洗牌的時候與秋白露繼續道,“後來呢?”

“後來他們贏了好多錢,可是卻和老師鬧翻了,然後被賭場發現,被趕了出來。不過那個最聰明的學生卻因為這段經歷而獲得了大學的獎學金。”秋白露有些緊張地講述着,眼睛一錯也不錯地盯着荷官的手,她腦子裡閃現無數鏡頭和影片片段,劉德華一身西裝的賭神,活活迷死個人。

“在想什麼?眼睛都直了。”羅炎笑道,“我記得那個情侶比賽上,好像是有21點吧?咱們現在可以練練手。”

“這樣不算是出老千么?如果在賭場抓到出老千的會怎麼樣?”秋白露一臉好奇的問,“羅大哥牌技很好。”

“你以為老千是那麼好出的?”羅炎搖搖頭,“不過倒是有一批人專門研究這個,如果不太過分的話,賭場大多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如果很過分的話……”

羅炎頓了頓,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我玩牌玩得一般,到時候只能靠你的手氣了。”

“不會吧,那豈不是出事不利……”秋白露小聲嘟囔着,翻開了自己的底牌。

*

從賭場回到房間已經接近凌晨兩點,羅炎讓人給秋白露煮了參湯。

秋白露平素很不喜歡參的味道,如果沒人看着,肯定會偷偷倒掉。但羅炎卻像是知道她素行不良,專門看着她讓她把湯喝完。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要這樣看管着我吧。”秋白露小聲抗議。羅炎只是溫柔地笑了笑,並不反駁,但堅持的態度沒有一絲動搖。

秋白露反抗無效,只好把湯當葯,一仰脖都喝光了。

“看,一滴也不剩。”她喝完湯,還不忘把碗反扣過來給羅炎展示一下。

羅炎拍了拍她的臉,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好姑娘。去睡覺吧,明天上午沒事的話,我教你海釣。如果起得早的話,還有晨光瑜伽可以練習。”第137章賭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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