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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總裁,何建總算看到你的着急的樣子了,原來一點都不好看,總裁還是冷着臉比較帥。,”何建被動的趴在薛紹的背上,垂着頭,聲音透着虛弱,開着玩笑。

“臭小子!你就想看我的出醜是吧,等你好起來,看我怎麼收拾你!”薛紹心急,一邊與何建緊張的調侃,一邊背着何建,火速的往車的方向跑。

“嘭嘭……”後面又響起了幾聲槍聲,被掩護的兄弟攔下,子彈摩擦大理石粗壯的清脆的聲音異常響亮,火『葯』味也隨着空氣彌散開來。

“總裁,我又聞到那讓我振奮的味道,生於火『葯』,死於……”

“住嘴!沒我的命令,誰都不準給我提死這個字!”薛紹隱忍的喘息着,厲聲呵斥住何建的話。397

……

將何建放在車裡時,薛紹已經汗流浹背,眼裡透着血絲,他顧不上其他,鑽進車裡就把車飛速的開起來。

高速公路風一樣的後退,薛紹知道,何建受的是槍傷,去醫院會很麻煩,為避免媒體的『騷』擾,薛紹急『亂』中也保持着理智,他直接把車子朝着薛庭的私人醫院開去,並且提早給薛庭打了電話,要他在私人醫院等候。

“總裁……”何建的嘴唇已經虛白,他癱坐在薛紹的旁邊,轉頭看着薛紹與沉穩中焦急隱忍痛苦的樣子,他心裡頓時升起一股暖意和心疼。

“別說話……”薛紹死死的看着開車的前方,努力的開着車,他不想何建浪費體力。

何建虛弱的笑了一下,“總裁,有時候的你,其實……也很可愛……”何建的強忍着疼痛,說話卻再也忍不住,斷斷續續。

“就知道你小子沒安好心,很喜歡玩取笑我的遊戲啊,你小子,哪天,等着被我發配到非洲當難民吧。”薛紹抑制住心中的焦急與擔心,吞下那些關心的話語,咬着牙奚落着何建,也許只有這樣,氣氛才不過於哀痛,他的心才不那麼顫抖。

何建失笑,血不斷的從他胸口湧出來,染紅了他整個白『色』的寸衫,抓住胸口的手背上也全數是粘稠而鮮紅的血。

“薛紹……這輩子……我最幸運的……”

“好小子,膽子越來越壯大了,都敢直呼其名了……”薛紹溢滿兄弟情義的話語阻斷何建的話,他不想何建說出口,似乎他口中的話說出口就有什麼即將失去……

“……我最幸運的……就是能夠成為你的兄弟!”何建虛軟着聲音,固執的說完,胸口巨大的疼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還是憋着氣息,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這一句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話語說出口。

“火『葯』中來……也該火『葯』中去了……”何建喃喃,似在跟自己說話,又似在跟薛紹說話。一句話越說聲音越來越低,說到最後一個字變成了尾音,他睜着的眼也終於舒服的合上。剛才抓住自己胸口的手也逐漸軟了下來……

那一刻,無數痛惜的奔流從薛紹胸口湧上來,漫延至全身,堵塞了他的喉嚨,他只感覺喉間被巨大的澀流堵住,他張着嘴,想叫出聲,想叫出何建的名字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車子還在他的控制下向前開着,一輛一輛的氣流從車窗邊奔流而過,薛紹嘴角的肌肉因為隱忍心中的痛苦而顫抖着,布滿血絲的眼眶積聚淚水,他的嘴唇都在打抖,臉上額頭上積聚滿汗珠……

車子沿着馬路奔馳着,彷彿在走一段時光……

一群混混圍着欺負一個男孩,男孩縮頭縮腦,渾身被打得淤青,嘴角浸染着血絲。

“嘭!”為首的混混被突如其來的槍聲打傷了左臂。

“我數三聲,還不滾,你們的命就留在這!”薛紹舉着還在冒煙的槍,眼神冰冷,全身罩上寒氣,年紀不大,卻滿身的殺氣。

混混為之喪膽,跌跌撞撞的逃走!397

“等一下,我叫何建,從今往後,我能跟着你嗎?”被打的男孩爬起來,追上轉身欲走,冷麵的薛紹。

“你會用槍嗎?”十幾歲的薛紹已然冷酷,渾身透着王者的氣息。

“不會,但我願意追隨你。”

……

一朝結義,20十年兄弟情深。

曾經那個追隨着薛紹勇闖槍林彈雨的何建,這一刻安安靜靜的閉上了眼,渾身被血覆蓋。

槍里來,槍里去,何建甘願做一名有感情的殺手。

薛紹想起何建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他說,“殺手的命運,最終只能暴死街頭,但即使是這樣,我也心甘情願,這是何建自己選擇的路……”

薛紹的心,被無數只爪子扯下來般疼痛,忍得他五臟六腑都在顫抖,淚,終於從他的眼眶順着臉龐滑下來,伴隨着一聲毀滅『性』的剎車聲!

“啊!”一聲嘶吼劃破昏黃絢麗的夕陽,薛紹一拳砸碎了車前窗玻璃,疾痛混合著血水從他的拳間鋪展開來,觸目驚心。

20年舐犢情深,20年默默堅守,20年的兄弟在這一刻盡數毀滅,深深的挖掘着薛紹的心,渾身抽空了般,除了疼痛還是疼痛……

聞聲出來的薛庭看到這一幕,驚呆在了原地,就算他再笨,他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何建死了,還不等他救治,他就死了……薛庭感覺前所未有的虛無,一下子腿軟。

……

如歌在醫院焦灼難安,她總是隱隱感覺到什麼不好的事,心裡恐慌得厲害,她突然好擔心薛紹,擔心他會出什麼事。

晚上的時候,薛紹沒有回來,如歌問薛雪,薛雪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裡,如歌擔憂的心更加懸得厲害……

她望向窗外的月亮,是那麼的圓而亮,可是月亮散發出來的清輝依舊如此清冷。

……

薛庭幫何建清理了傷口,清理掉了他身上的血漬,讓他安靜的躺在床上。

“總裁,已經查清楚了,這次行動襲擊我們的是兩撥人,一波是雷格那邊派來的,另一波是……”調查的兄弟前來報告道,說到後面,他有所顧忌的欲言又止。

薛紹『射』來一個厲眼,“說下去!”他紅脹的眼裡透滿殺氣。

兄弟本能的嚇了一縮,如實奉告,“另一波是市長派來的人,目的是殺了您。”這回,報告的兄弟直截了當的說,沒有隱隱藏藏。397

一旁的薛庭身體一顫,市長!他要殺紹哥!

薛紹咬牙,攥緊的拳頭緊緊的握緊,透着將人粉身碎骨的殺氣,他陰霾着黑如獵豹的眼,移向冰冷的何建,“這個仇,一定要報!”薛紹咬牙切齒,兇狠的眼裡『露』出野獸一般兇殘的光芒。

薛庭心驚的看去,只見他剛才給紹哥包紮好的右手,白『色』的紗布又變成了紅『色』,還有成股的血滴浸過紗布滴落下來,薛庭的心痛得快要碎掉……

……

離開庭的時間還有2個小時,特護監獄裡來了一個人,他的臉布滿寒冰,透着血絲的眼殺氣騰騰,就連幫他開鎖的警官都不敢直視他的目光,因為光是站在他身邊就已經『毛』骨悚然到渾身哆嗦了,更別提親眼看見來人彌散着強大殺氣的臉。

霍政強被叫出來,看到對面的來人時,一向沉穩自若的他不禁為之一怔,只見薛紹挺拔健碩的身姿正站在探監室桌子的另一邊,豹黑的雙目泛着紅『色』的殺氣,蒼勁的臉蒙上凌厲的寒氣。正半眯着眼看着他,犀利的目光似乎要將他刺得千瘡百孔!

霍政強心裡不禁有些發虛,這樣的薛紹,說他沒有半點害怕那是假的,因為現在的他就好像一頭猛虎,隨時隨地有可能撲過來,將他咬得分崩離析。

但霍政強還是堅持着與他對視,沒有狼狽的躲開目光,他略顯蒼老的眼同樣看着薛紹,四目對視,與眼神中擦出刀光劍影。

就在霍政強快要被薛紹犀利鋒冷的目光刺得虛軟,快要支撐不住時,薛紹突然斷開了目光,緩慢移動着步伐,逐漸向霍政強靠近。

即使隔着一張桌子,對於『逼』近的薛紹,霍政強也感覺到了一股強所未有的恐懼,這個男人殺氣太重!他是狠毒的化身,沒有他不敢做的事,就現在把他殺了,他絕對辦得到!

霍政強僵持着表情,臉上卻流着虛汗,腳步不自覺的向後挪動了一步。

“坐下吧。”薛紹用眼角的餘光瞥了霍政強一眼,清冷着表情,出乎意料的很平靜發語,自己坐在了桌旁。

霍政強防備的審視了薛紹幾眼,壓抑着心中的惴惴不安,還是走過去坐了下來,如果薛紹真要動手,他怎麼也逃不掉。

“你這個大忙人,不去搜集證據彈劾我,來這裡幹什麼?”霍政強故作鎮定開口。他瞥着薛紹,冷哼一聲,他從叱吒風雲的市長到如此田地,都是拜薛紹所賜!他霍政強英明一世糊塗一時,才會連一個薛紹都都不過。

“我沒死,還能來看你,你應該高興才是,怎麼反倒驚訝了?”薛紹陰邪着話語,語調悠然,卻字字珠璣,他深邃的黑眸挑向霍政強。

“我沒空管你死不死,也希望我的事,你小子別『插』手!”霍政強對視着薛紹,話說得好似強硬,但是細聽,卻能聽到淡淡祈求的意味。

薛紹眼神一凜,深邃的黑眸危險的眯起,湊近霍政強低音喝到,“沒想到我會活着來見你吧,殺不死我,你會很痛苦!”薛紹的每一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裡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