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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過往船隻問路,郭致遠他們只好順着風向一直漂,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小荒島,郭致遠連忙讓李錦和水手們靠岸休整,不把船舵還有船上其它被颱風損壞的設施修好,如果再遇到風暴,他們就真的只能等死了,另外團練鄉兵們身體都很虛弱,如果不上岸休整一下,估計就會出現減員了。

而且郭致遠有一種不好預感,他們這一路連一艘過往船隻都沒遇到,一定是出了什麼他不知道的意外事件,所以他必須趕緊讓團練鄉兵們恢復過來,這樣遇到突髮狀況還有一戰之力!

小荒島面積不大,郭致遠讓人先上去偵查了一下,在島上沒有發現淡水水源,怪不得沒人居住,好在郭致遠他們出行前準備充分,福船上淡水和食物都不缺,偵查人員在荒島上找到兩個乾燥的山洞,郭致遠讓人把團練鄉兵們都轉移到山洞裡休養,李錦則指揮水手們在海灘上壘灶熬粥,這兩天他們都吃的船上的乾糧,現在眾人身體都很虛弱,喝粥更有利於他們身體恢復。

這樣在荒島上又休整了三天,團練鄉兵們的身體素質本來都比常人要好,休養了三日也都慢慢恢復過來了,船舵和船上其它被颱風損壞的設施也都修好了,郭致遠這才下令登船繼續航行,他向徐學聚派來的人承諾的是三日內趕到漳州府上任,被這颱風一耽誤,如果再拖下去,徐學聚估計就要找他的岔子發飆了。

郭致遠他們現在不知道自己所處的方位,所以只能根據指南針判斷大致的方向,好在這裡已經接近內陸,只要朝着一個方向航線,應該很快就能看到陸地,只要登陸找人一問,就知道具體到了什麼地方了。

果然他們在海上航行了大半日之後就看到了陸地,眾人都歡呼起來,李錦不愧是老海狼,四處張望了一下地形,就興奮地對郭致遠道:“大人,我們應該是到了漳浦縣,我來過一次……”

郭致遠一聽也鬆了一口氣,漳浦縣也屬於漳州府的管轄範圍,看來他們還偏得不算太遠,從漳浦縣到漳州府不過幾十公里,他最遲明日就能趕到漳州府上任,雖然已經耽擱了幾日,但畢竟事出有因,想來徐學聚也不好找他的岔子吧。

福船靠岸以後,團練鄉兵們爭先恐後地下了船,一個個歡欣雀躍地活動着手腳,還是站在陸地上的感覺好啊!郭致遠望着恢復了元氣的團練鄉兵們也是暗暗好笑,這些傢伙在陸地上一個個龍精虎猛,到了海上就全成軟腳蝦了,看來自己要想在海上建立勢力,還得重新組建一支強悍的海軍才行,組建海軍兵源倒是不成問題,福建沿海多的是靠海吃飯的漁民,只要待遇夠好,很快就能招募到合適的兵源,關鍵是郭致遠手頭沒有合適的海軍將領,海軍比陸軍更考驗領軍將領的指揮水平,郭致遠唯一能想到的合適人選就是沈有容,可從之前在澎湖島和沈有容第一次會面時沈有容的態度,郭致遠要招攬這位威名赫赫的絕世猛將只怕沒那麼容易!

而沈有容和沈君蓉這對父女的怪異關係也是一個很大的障礙,看沈有容和沈君蓉那日見面時的表現,這對父女之間一定有一個解不開的心結存在,這個心結不解開,郭致遠要想把這父女二人同時招致麾下就是不可能的事,關鍵郭致遠還不好問,看沈君蓉那決絕的態度,郭致遠要問,沈君蓉多半會和他當場翻臉。

想到這裡郭致遠不由搖了搖頭,自己還真是想多了,如今自己被徐學聚陰了一把,失去了獨當一面的機會,要組建自己的海上勢力的計劃也被全部打亂,現在還是多想想怎麼應付頂頭上司沈一中的必然打壓,在漳州府站穩腳跟比較靠譜一點。

這時李錦走了過來,指着遠處的一片山崖道:“大人,我記得過了那邊的山崖就有一個小漁村,咱們過去看看村裡有沒有馬車什麼的,這樣走陸路去漳州府比較近……”

郭致遠點了點頭道:“我也正有此意,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本來這種事是不需要郭致遠親自去的,不過他即將上任漳州通判,漳浦縣也屬於他管轄範圍,所以他也想體察下民情,也好提前進入角色。

郭致遠不想驚擾了漁村的百姓,所以只帶了李錦、法正、張承和楚婉兒去漁村察看情況,團練鄉兵和水手們全都留下來原地待命,才走了沒多遠,就見幾個漁民背着大大小小的包袱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因為不想驚擾百姓,郭致遠他們穿的都是便服,這個時候民風還是挺淳樸的,那幾個漁民看到他們,就焦急地朝他們連連揮手,大嚷道:“快跑!快跑!亂兵來了!……”

亂兵?!郭致遠一聽就愣住了,這個時候的大明雖然已經國力日漸衰退,但整體來說還是比較太平的,不像到了崇禎末年四處戰亂,到處是亂兵和流民,這個時候哪裡來的亂兵?他連忙攔住跑在最前面的一個年輕漁民問道:“這位小哥,發生何事了?哪裡來的亂兵?……”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亂兵,進村就燒房子,搶東西,還殺人!你們也快跑吧,再不跑就沒命了!……”那年輕漁民氣喘吁吁地急促道,說完就驚慌失措地跑開了。

郭致遠心裡咯噔一下,燒房子、搶東西、殺人,看來情況確實比較嚴重啊,他也沒再去攔那些驚慌逃竄的漁民,因為他知道從他們那裡也很難問出具體信息,當務之急還是要趕緊制止亂兵殺人,現在情況不明,他連亂兵有多少人都不知道,所以也不敢大意,連忙布置道:“李錦,你趕緊去叫人,其他人跟我先去察看情況!……”

李錦也知道事態嚴重,趕緊去通知團練鄉兵們趕來支援了,郭致遠則帶着楚婉兒他們快步趕往漁村,路上又遇到幾波逃難的漁民,所問情況也和之前那年輕漁民差不多,只知道是亂兵作亂,連亂兵到底有多少人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