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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錦見郭致遠望向自己,也隱約猜到郭致遠可能是要重用自己了,連忙坐直了身體挺起了胸膛,可他又有點不敢置信,他可是曾帶人在海上阻殺過郭致遠的啊,郭致遠能饒他的狗命讓他活到現在已經算是無比仁慈了,怎麼可能重用自己把整整一條航線交給自己呢?

郭致遠望着李錦患得患失的樣子暗暗好笑,最後還是決定給這傢伙一個機會,呵呵笑道:“第三條航線是通往交趾、暹羅等國的航線,就交給李錦負責,讓王喜協助你,同時你還要負責和荷蘭人的聯繫,之前我不是答應他們實現和大明通商嗎?現在可以兌現了,不過他們只能來東蕃,不能去福建內陸直接開展貿易……”

李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動得語無倫次道:“大…大人對小人恩同再造,小…小人便是給大人做牛做馬也難…難報答,小…小人……”

郭致遠擺擺手道:“忠心你就不要表了,你今後可是要代表我和荷蘭人打交道的,切不可奴顏婢膝,墮了我大明國威!……”

說著又轉頭對李旦和孫傳道:“你二人也一樣,一定要記住,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和番邦之人打交道要不卑不亢,多留個心眼,另外我還要給你們一個任務,就是要想辦法從這些大西人那裡搞到他們的先進火器、作物種子等我大明沒有的物資,遇到懂得造船、火器製造、操作火炮等方面大西工匠、人才要想方設法招攬過來……”

李旦等三人心神一凜,也意識到了肩上的責任重大,郭致遠這是下的一盤大棋啊,不僅要通過海貿生意賺錢,更是想通過學西人的先進技術壯大自己,連忙站起來齊聲道:“願為大人效死!”

連李錦都得到了郭致遠的重用,趙仕禎就有些坐不住了,他作為郭致遠團隊的核心成員,這一年多卻一直沒能跟在郭致遠身邊,感覺有些被疏遠了,現在徐光啟他們都被郭致遠委以重任,唯獨沒有提到他,讓他心裡多少有些不平衡,只是他自重身份也不好主動問,臉色卻有些不好看。

郭致遠當然沒有忘記趙仕禎,趙仕禎為他研發出了燧發槍和載人熱氣球絕對是了不得的大功,只是因為朱常洛的關係,郭致遠沒法給趙仕禎一個官方的身份,瞟了一眼臉色不豫的趙仕禎繼續道:“我想到的第二條財路就是發展東蕃的製造業,我們的捲煙作坊和制衣作坊都要在東蕃開起來,另外我們還要利用東蕃的特點,在這裡開製鹽作坊、釀酒作坊、制茶作坊等等,除了民用製造,我們還要發展造船業、火器製造等這些可以用于軍事的製作工坊,這就要拜託趙先生了!我們從呂宋救回的那些倖存商民中有不少能工巧匠,我全部交給趙先生調遣,等新移民到了,裡面也有不少的工匠,也由趙先生優先挑選……”

眾人都被郭致遠的宏偉規劃給驚呆了,郭致遠還真是出手就是大手筆啊,他們可以想象得到按照郭致遠的規劃,未來的東蕃將是何等的繁華景象!趙仕禎更是激動得不行,他一直鬱郁不得志,現在終於有了大展拳腳的平台,興奮得磨拳搽掌道:“太好了!太好了!老夫終於施展平生所學了!……”

只有徐光啟欲言又止,郭致遠把攤子鋪得這麼大,需要的錢就更多了,郭致遠說的這兩條財路雖然前景光明,卻是需要時間才能看到成效的,這遠水解不了近渴,眼前需要的啟動資金從哪裡來呢?

郭致遠望了徐光啟一眼,並沒有急着解釋,繼續道:“我想到的第三條財路就是發展東蕃的商業,有商業才能流通,流通才能聚財,所以我準備開放大員、雞籠灣、北港為自由貿易港,允許我大明商民和大西商民登陸進行自由貿易,並開闢專門的自由貿易集市,當然我們是要收取商業貿易稅的……”

徐光啟就再也忍不住了,提出質疑道:“大人所提的這三條財路好是好,可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啊,這啟動資金從哪裡來呢?我們手頭的資金遠遠不夠啊!另外如果開放自由貿易的話,治安也是個大問題,若是有姦細混進來,我們島上的虛實便全都泄露了,防不勝防啊!……”

郭致遠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道:“啟動資金我來想辦法,治安問題我也有考慮,我們築城的時候可以做好建築規劃,將開放區域和非開放區域分開,加強非開放區域的守衛,同時做好登島人員的身份甄別,應該就出不了大問題,些許跳樑小丑,來了我們也不怕!……”

徐光啟見郭致遠說得自信滿滿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眾人都被郭致遠的宏偉規劃搞得熱血沸騰,士氣高昂,這個時候去和郭致遠爭執就有些掃興了。郭致遠把眾人的幹勁都鼓起來了,也達到了他的預期效果,站起來朝眾人拱手行禮道:“時不待我,東蕃的發展就拜託各位了!……”

眾人連忙齊聲應道:“願為大人效死!”

會後郭致遠又單獨召見了李旦、孫傳、李錦三人,三條航線的打開是他整個計劃的重中之重,需要做的布置很多,必須馬上開始了,郭致遠對三人分別耳提命面了一番,三人便匆匆離開了東蕃,按照郭致遠的布置取落實了。

徐光啟心中的疑問其實並未打消,只是郭致遠一直在和李旦三人單獨談話他也不好打擾,等李旦三人離開,他就抱着一大堆圖紙來找郭致遠了,在他身後還跟着一名身着布衫的中年男子,這中年男子臉上橫七豎八地划了好多道傷痕,彷彿臉上爬了好幾條蜈蚣,看起來着實恐怖!

郭致遠雖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可初一看到這中年男子的臉也嚇了一大跳,不過他知道既然徐光啟帶着此人來見他,此人一定不一般,強作鎮定指着那中年男子問道:“徐先生,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