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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一片亭台水榭。

越過竹林,便來到掩藏在竹林深處的庭院。

走在那漫長的長廊上。

一種很詭異的南疆音樂瀰漫在整個長廊上。

“國師的欣賞取向很奇特啊。”

南柯的眼神一亮。

自己曾經為尋找一種能夠快速增強功法的藥材,而特地去過南疆。

那片草藥園的上空總是漂浮着這樂曲聲。

紅色的袍子隨風飛揚。

掛在腰間的鈴鐺不住的搖晃着。

緩緩轉過身,那雙含笑的眸子對上了南柯。

白紗落下,又再度遮蓋去

侍女走到瓊華的面前。

“公主殿下暫且先留步。”

“怎的,國師願意見我師父,卻不願意見我。”瓊華挑眉。

“非也,只是國師有事要跟南小姐單獨聊一聊。”

瓊華的眼神跟南柯眼神撞在了一起。

微微點頭,示意讓瓊華放心。

被引着進入了內閣。

紅袍站在屋檐下。

微微抬起下巴,那嬌俏的下巴,讓人忍不住的想者到底是誰家的女兒。

“你是魂族聖女,還是南疆來的國師?”

“您是天元的女王,還是這道山上普通的無名小輩南小四呢。”紅袍緩緩掀開自己頭上的斗篷帽子。“我們每一個都擁有着很多不同的身份,在自己的身份里便做自己身份里的事。”

“我來幫天元抵禦紫藤花,江傾山那邊呢,這麼快就放棄了老東家了。”

“是江傾山讓我來的。”紅袍拿起自己腰間的鈴鐺。“比起一根筋的赫莽族,我更喜歡跟城府如同山路十八彎的江傾山打交道。”

“有意思多了是吧。”

南柯自己拉開了椅子,坐了下去。

“你就不好奇他為什麼讓我過來幫他的死對頭嗎?”

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白瓷微涼。

可惜她喜歡喝熱茶。

“我不用問,你也會說的,我若是問了,你反而會讓我求你說。”

白瓷杯里倒影着南柯的那雙笑眸。

“你也很有意思。”

紅斗篷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江傾山想跟天元國合作,他們想合作做一件大事,而那件事,我也很感興趣。”

“所以天元國不能出事,赫莽族強大的戰鬥力,可以成為聯盟的軍事儲備。”

放下手中的茶杯。

唇角揚起溫柔的笑。

“我想不僅是你來了,江傾山派來談判的人,也已經駐紮到軍營里了。”

“看來你的觀察力還不錯,不過你想知道到底是件什麼樣的事情嗎?”

紅斗篷那雙亮晶晶的眸子里寫滿了竊喜。

“即使我問了,你也不會說,你雖然長得像個孩子,但你不是孩子,你分的清楚,輕重緩急,那麼機密的事情,你怎麼可能告訴我,你不過是想讓我套你話,好讓你想享受一下高手套話過招的感覺。”

“你要對自己有點信心,萬一我被你套出來呢。”

“這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被套出來的事情,再者說,這麼危險的事情,我知道了幹嘛,還嫌身上惹的麻煩不夠多嘛。”南柯的手指點在青瓷茶杯上。“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嘛。”

“膽子真小。”

紅袍的語氣里滿是不屑。

“好了,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啊。”

“你怎麼知道對付紫藤花的辦法,據我所知紫藤花做孽還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當時你的祖爺爺都沒有出生吧。”

“占卜未來有傷自己修為,可是占卜過去卻是可以的,我結合了下道家的卦術就占卜出來對付紫藤花的辦法了。”

“聰明啊。”

南柯不由得拍掌。

“想我那道山掌門江濟舟,也是個會算卦的主,怎麼就不知道占卜一下呢,還把自己困在了結界裡面。”

“他確實挺笨的,還很遲鈍,不過占卜之術,還算是不錯,江傾山派人去救他這位太爺爺,他的太爺爺已經通過占卜之術,找到了懲治紫藤花的辦法,並且帶着他們道山之人逃出來了。”

紅袍忽然想起了什麼,猶豫了下,又將這話吞了回去。

“你似乎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

“昨個晚上,我就知道你來了,跟你同行的還有個齊修遠的,這傢伙印堂發黑,我就用占卜術占卜了一二,嘖嘖真是妙趣橫生啊。”紅袍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什麼!”

南柯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原來他就是軟肋啊。”

紅袍那雙眼睛立刻變得明亮起來。

“真好,平時跟你對招就像是在跟個滑不溜秋的蛇一樣對招,現在終於讓我抓住你的七寸了。”

“他到底怎麼了。”南柯沒那閑心跟這紅袍開玩笑。

“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告訴你。”

紅袍大喇喇的躺在椅子上。

將腿伸出來。

“你想讓我怎麼求你。”

“先幫我把腿按了吧。”

“我就算幫你按了,你也不會告訴我的,因為你肯定還有其他折騰的我的辦法,況且你就算說了,我又怎麼能知道你說的是實話呢。”

南柯那清晰的思路讓紅袍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天元南柯啊,你真是把我要想做的事情都說出來了呢。”

紅袍昂起腦袋,一幅我就是想這麼做,你能奈我何的模樣。

“那你憑什麼我會這麼做。”

南柯轉身便要走。

“你會這麼做,因為你若是不信我的話,在我說出齊修遠有災的時候,你便不會相信。”

紅袍挑眉,那娃娃臉上寫滿了笑意。

“你再聰明又能怎麼辦,一旦有了軟肋,一切便都不一樣了。”

南柯緩緩回過身,握緊拳頭。

單膝落地。

以均勻的力道敲擊着紅袍的雙腿。

“這個力道還舒服嘛。”

“還可以,這邊再來一點。”紅袍享受的躺着。“曾經的五洲大陸霸主為我敲腿,還真是一種享受呢。”

“什麼霸主,不過都是曾經的滄海浮夢罷了,榮華早過,如今的南小四隻不過是孑然一身的道山小道而已。”

南柯抬起頭,那雙眼中是無盡的滄桑。

紅袍有些許分不清,她現在是真的在自降身價,還是在感悟這多年來滄海桑田的變化。

這個女人總是讓人摸不着頭腦。

紅袍不喜歡看到南柯眼神中出現這種悲涼,她寧願她是不屈的,寧願她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他被身中紫藤花毒的人咬了。”

南柯的手瞬間停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