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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去接你們非得有事不成。”何紅軍一臉真誠地看着秦凱瑟趕緊說道,“就是突然想你們了唄!正好下班又早,所以想接就接嘍!”

“真的?”秦凱瑟目光上下打量着他道。

“真的,真的,我騙你幹什麼?”何紅軍重重地點頭道,眼神不閃不躲地看着她。

“你越這麼說,我越懷疑你。”秦凱瑟狐疑地看着他說道。

“我有什麼好隱瞞你的。”何紅軍起身道。

“你給我老實的坐下。”秦凱瑟指着對面的沙發說道,“別想着哄我。”

“你看你,咋就不相信我呢?”何紅軍老實的坐了下來,一臉委屈地說道。

“反常及妖。”秦凱瑟輕哼一聲道。

何紅軍心底是一片懊惱,自己太衝動了,得想法子糊弄過去啊!

“好吧!好吧!”何紅軍看着她想了想道,“這不是現在城裡也起風了,我擔心你在醫院不太好過。”

“原來是這樣啊!”秦凱瑟看着他笑了笑道,“這些年不管風起不起,我還不是一樣?只要我的業務能力還行,就不會有人在我面前嘰嘰歪歪的。放心吧!沒事。”

何紅軍起身走過來將她攬進懷裡道,“這些年辛苦你了。”

“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治病救人嘛!只要病人痊癒高興的走出去醫院比什麼獎勵都好!”秦凱瑟的頭枕在他的肩頭輕鬆地說道。

“對了,我怎麼不見你寫入D申請書了。”何紅軍微微歪着腦袋看着她說道。

“寫了也入不了,我還寫什麼?”秦凱瑟聞言一愣,隨即說道。

“這麼灰心喪氣啊!”何紅軍摩挲她的肩頭道。

“不是灰心喪氣,而是認清了現實。”秦凱瑟目光清冷地說道,“我都寫了快二十年了。”

“這和平年代,組織考察的時間是要長一些。”何紅軍言不由衷地說道,“你要耐的住考驗,千萬別太心急了。”

“好好的說這個幹什麼?”秦凱瑟推開他目光緊盯着他道。

“沒什麼?只是好奇。”何紅軍看着她打哈哈道。

秦凱瑟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說道,“你這話裡有話啊?是不是知道什麼?”

何紅軍眼前一亮,看着她說道,“你有什麼瞞着我?”

“沒有!”秦凱瑟飛快地搖頭道。

“你說沒有就沒有吧!以後別忘了,無論發生什麼事?多想想我,多想想孩子們,還有咱這個家。”何紅軍將她擁入懷裡道。

這下子秦凱瑟猜到了他肯定知道自己因為不是D員,而被人給頂了名額去京城參加學術研討會。

“我沒事!”秦凱瑟展開雙臂抱着他道,“別胡思亂想了,以後有事我會告訴你,絕不讓你從別人嘴裡聽說了。”

何紅軍聞言眉頭舒展笑了起來,緊緊地抱着她。

*

忙忙碌碌中,這一年就過完了。

早餐桌上,林希言聽着話匣子里傳來的聲音,擰着眉頭。

“怎麼了?”花半枝看着皺着眉頭的他道。

“沒什麼?”林希言搖搖頭,趕緊給孩子們夾菜,“趕緊吃飯,吃完飯上學去。”

花半枝在心裡腹誹道:該來的總會來!山雨欲來風滿樓。

吃完早飯,小丹丹和雲兒背上自己的書包就跑出去了,跑到操場等大部隊來了一起上學。

林希言與花半枝收拾飯桌,進了廚房。

林希言將碗放在水池裡,打開水龍頭,抬眼看着她說道,“枝枝,在單位里彙報或者是講話要注意措辭。”

“怎麼了?”花半枝拿着抹布進來驚訝地看着他道。

“沒聽見話匣子里批判和電影了。”林希言關上水龍頭嚴肅地看着她說道。

“你想說什麼?”花半枝挑眉看着他說道,“還是你看出什麼來了?”

“我不知道,總覺得不對勁兒,也沒弄清楚。總之謹言慎行,不會錯的。”林希言面色冷峻地看着她說道。

“知道了!”花半枝忙點頭道,“啊!以前是我叮囑你,怎麼現在換成你囑咐我了。”有點兒佩服他的政治嗅覺了。

“還不是看得多了,思想覺悟高了。”林希言回身開始洗碗。

“你也小心點兒,我聽說醫學院那邊也開始點名了。”花半枝看着他關心地說道。

“啊?”林希言停下手不敢相信地看着她說道,“這……”

“別不相信,是真的。”花半枝看着他重重地點頭道。

“知道了。”林希言重新彎下腰,繼續洗碗。

花半枝拿着抹布將灶台給擦了一遍,他也洗好了碗筷,然後將抹布投洗一遍,晾在門後。

兩人收拾乾淨廚房,換上衣服,鎖上門,出了家門,該上學的上學,該上班的上班。

*

“咚咚……”一大早何紅軍敲開了林希言辦公室的門。

“希言看今兒報紙了嗎?”何紅軍關上門疾步走過來道。

“正看着呢!”林希言晃了晃手裡的報紙道。

“有什麼感想?”何紅軍拉開椅子坐下來看着他道。

“剛吃了幾天飽飯,又想搞事情唄!”林希言將報紙放下來不客氣地說道。

“喂喂!別瞎說。”何紅軍緊張地看着他說道。

話音剛落,“咚咚……”敲門聲響起。

把何紅軍與林希言給嚇得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給站了起來。

兩人彼此看着對方的反應,又訕訕一笑坐了下來,感覺有些小題大做,內心卻是對未來充滿了不安。

“進來!”林希言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門口道。

“何書記也在啊!”陳大力推門進來看着何紅軍詫異地說道。

“這一大早,大力來找希言幹什麼?”何紅軍看着他隨口地問道。

“是這些日子報紙的事情,一天一個變化,有些心慌。”陳大力關上門走過來拉開椅子坐下來道,“正好何書記也在,咱們分析分析怎麼回事?”

“這報紙上的戾氣可是夠重的,言辭很激烈。”陳大力指着辦公桌上的報紙道。

“都是關於文化屆的,批不到咱們頭上就行。”何紅軍大大咧咧地說道。

“這倒是,有些咱連看都沒看過。管他呢?只要不落到咱頭上就行。”陳大力看着他隨聲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