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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褚檸結束了自己今天的戲份,卻發現本該迎上來的兩個人一點動靜都沒有,不知站在那裡說什麼,都沒留意到這邊拍戲已經結束了。

山不來就我,我自己去就山。

易褚檸走過去,卻見林牧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連他走到身邊了都沒發現。

“怎麼了?”易褚檸眯了眯眼。

寧初一朝他笑,“剛剛給老林算了下他拉扯大一個孩子的花費。”

見到她笑得開心,易褚檸也覺得很開心,自己從小桌上拿起了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邊擰瓶蓋邊問林牧:“怎麼,你現在想要結婚生孩子了?”

林牧打了個激靈,回過神有些激動地說:“不,我這輩子都不要孩子!”

易褚檸邊喝水邊投了個疑惑不解的眼神過去。

“你不想要孩子,你未來老婆可不一定。”寧初一說。

“那我就找個男人當老婆,他想生都生不出!”林牧極其堅定地說道。

“噗——”易褚檸沒忍住,笑噴了。

剛好他因為在聽林牧講話,所以面向了林牧,這一嘴的水全噴在了林牧臉上。

林牧頓時更加生無可戀,連臉上的水漬都懶得擦了。

寧初一都看不過去了,從包里抽了張餐巾紙打開糊在了林牧臉上,然後勸道:“老林啊,你這可不對了,不能因為省奶粉錢就連自己的性取向都給變了。”

林牧隨手胡亂地擦了擦臉,一臉苦逼,“果然孩子都他碼是折翼的天使,養不起,養不起啊!”

“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悲觀了?”易褚檸的好奇心其實不重,但現在也忍不住好奇了。

“boss啊,你知道養個最低標準的閨女要花多少錢嗎?”林牧“老淚縱橫”,掰着手指,“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千萬,要至少八位數啊!這他碼是在養閨女嗎,分明是在養吞金獸啊。”

易褚檸眉頭微蹙,“哪來的最低標準?”

林牧立馬看向寧初一,易褚檸順着看去,看到寧初一時頓時不說話了。

寧初一攤手,一臉無辜:“是老林說想養個像我這樣的閨女,我真的是按我能容忍的最低標準來算的,事實上從小到大花在我身上的錢可不止這些。”

“你媽上輩子肯定拯救過銀河系,要不怎麼能完美地錯過了你吞金的時期。”

老林剛感慨完,又異想天開的對易褚檸說:“boss,你要孩子的時候提前通知我一聲。”

“你在打什麼主意?”

“我想看看,能不能也掉個包……”說著說著發現boss目光越來越冷森,林牧心裡生起了強烈的求生欲,趕緊閉上了嘴。

寧初一朝林牧豎起大拇指:“老林你竟然想跟易老師掉包孩子,我看你是真的碉堡了,敬你是條漢子。”

易褚檸面無表情地看着林牧,像在看一條死魚,“我也敬你是條漢子,今年你的年終獎就貢獻出來給工作室開年會聚餐吧。”

林牧欲哭無淚。

“boss,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不要扣我的年終獎啊——”

易褚檸已經轉身去更衣室換衣服了。

寧初一看得樂呵呵的。

“初一啊,我這輩子就靠着年終獎活了,你快幫我跟boss求個情,只要不扣我年終獎,以後你讓我去東我絕對不往西。”林牧雙手合十,用可憐巴巴的目光看着寧初一。

寧初一眼眸微轉,“唔,幫你求情也不是不可以……”

林牧眼睛瞬間亮了。

這個時候老林就跟見到骨頭的狗似的,眼睛澄亮澄亮的。

“你先叫一聲姐姐來聽聽,然後再求求我,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我可以幫你喲。”寧初一壞壞地說道。

“姐,初一姐,寧初一小姐姐,求求你了,拜託拜託~”老林為了他的年終獎也是徹底丟掉了廉恥,學那些小萌娃似的握着手賣萌。

寧初一反倒有些消化不良了,“行了行了,等哪天你家boss心情好的時候,我再幫你求情。”

林牧像是身體被掏空了似的,弓着背癱坐在凳子上,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然後語重心長地說:“初一啊,你可一定要將boss從苛刻員工的不歸路上拉回來,這樣才能你好我好大家好。”

“既然你都說是不歸路了,我怎麼還能再回頭。”

林牧的手臂上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僵硬着脖子,慢慢轉動身體,看向了後方,然後慢慢抬頭看到了他家boss超凶的臉。

他吞咽了口口水,乾笑地說道:“boss你聽我解釋……”

易褚檸不怒反笑,語氣平和地說:“你不用解釋了,我懂你的意思。”

林牧眨眼,boss原諒他了?

“首先我要替工作室其他員工感謝你替他們着想。”

“應該的,應該的。”林牧連忙應道。

易褚檸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顯得很是溫和可親,“其次感謝你那麼為我着想。”

“應該的,應該的。”林牧趕緊應道。

“我會讓大家一起送你一面錦旗。”

“這就不用了,大家太客氣了。”

“感謝你貢獻出了明年的年終獎。”

“應該的,應……什麼?”林牧睜大了眼睛,驚呆了。

他竟然聽到boss說感謝他貢獻出了明年的年終獎,扣的不是今年的年終獎么,怎麼聽到了“明年”兩個字。

幻聽,一定是幻聽!

“初一,來幫我卸妝。”易褚檸招呼了聲寧初一,就往化妝間走。

寧初一起身準備跟上,卻被林牧擋下來了。

“姐,親愛的初一姐,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你一定要幫我!boss是魔鬼啊,他竟然要扣我兩年的年終獎,你一定要幫我求情啊!”一回生二回熟,老林顯然已經不知道廉恥心為何物了。

“好,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我一定幫你。”寧初一樂呵呵地走了。

林牧直接跪坐在了地上,他終於體會到了“禍從口出”的真諦。

寧初一跟着易褚檸去了化妝間,她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化妝包,翻出小瓶裝的卸妝水和卸妝棉,開始清理易褚檸臉上的妝。

易褚檸閉着眼睛坐在椅子上仰着臉,享受着寧初一幫他卸妝的待遇,雖然寧初一平時不拘小節,但她卸妝的手法還是可以的,不輕不重,能讓易褚檸體會到一種難得的溫柔。

“你真要扣老林兩年的年終獎金?”寧初一有些好奇地問。

“呵~嚇唬他的。”易褚檸笑了聲。

寧初一心裡同情了林牧一把,好姐妹,我一定不會把這個讓你傷心的壞消息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