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視頻是去年年底的一個新聞視頻。

報道的是一個小偷進別人家偷東西最後因為拍照曬朋友圈而被抓的事情。

這個小偷剛開始翻遍了所有的東西,沒有找到什麼值錢的後憤怒地摔東西,結果沒想到把一本書摔在地上的時候看到了書里挖空的位置藏着的一沓錢。喜出望外的小偷腦子犯抽拍了這本書發了朋友圈,卻不想因此被抓了。

齊董看着一陣心驚,但他在商場上打拚這麼多年,該有的城府還是有的,面上很是冷靜。

“這個視頻也不能說明什麼,這本書市面上有很多,人家恰好用這本書來藏私房錢,可和我沒關係。”齊董說道。

“呵!知道這個小偷進的是誰家嗎?這屋子就是照片上從你手上接過書的人金屋藏嬌的地方。”

說到這裡,寧初一停頓了一下,而後盯着齊董一字一句地說:“你在拿錢賄賂他!”

這些證據都是她收集來自己用的,那時她一心想為未來接手安家事業做準備,這些董事會成員就是她準備在自己上任董事長後第一批收拾的人,沒想到有朝一日這些證據會用來幫易褚檸收購股份。

齊董臉上的神情有些僵滯,他梗着脖子說道:“僅憑這兩個東西不能直接證明我在賄賂他,而且……”

寧初一打斷道:“我不需要證明什麼,只要用這兩樣來舉報你們,你,還有這個稅局的人,你們兩個就會——”

“涼,涼。”

齊董這會兒心裡是真的涼涼了,她連照片上的人是什麼身份都知道,想來還有更多的證據在手,不然也不會那麼有底氣。

“那你怎麼不直接去舉報?”他要是栽倒了,自然會賣掉手上的安星股份來填這個窟窿。

寧初一笑眯眯地說道:“和氣才能生財嘛,大家好歹一起參加過董事會,我當然不能做得太絕,不過,結果是好是壞還得看齊總的意思。”

她要是直接舉報了,固然齊董會賣掉股份,但最後很有可能會把股份賣給安老爺子。

齊董這會兒只有一股被人牽着鼻子走的無力和憋屈,他深吸了口氣,冷靜地問:“如果股份賣給你了,那你怎麼證明自己以後不會再出賣我?”

“你有的選嗎?”寧初一好整以暇地反問。

齊董一口氣堵在嗓子眼,險些把自己憋死。

“其實你大可以換個想法,把股份賣給我,我們就是朋友,正所謂多個朋友多條路,這麼想想是不是就舒服了?如果你覺得這話假,那我再換個說法,商經上說了殺雞取卵是不好的,我要是一次就把你弄倒了,萬一以後有需要你的時候豈不是找不到人了。”

這話不說還好,說了齊董聽得更來氣。

這個小王八蛋竟然還想養着他像割韭菜似的多割幾茬。

可他有的選嗎?

沒有。

他要是有的選,還會坐在這裡聽一堆氣人的話嗎?他又不是受虐狂。

“你給老劉的價是多少?”齊董直接問道。

寧初一笑得很和善,說出來的話卻很氣人:“你們能一樣嗎?劉總情況比你輕多了,頂多就是回家跪搓衣板,你不一樣啊,搞不好只能啃着饅頭牢里蹲。”

齊董:“……”

老劉那種在外頭亂搞的人竟然被說情況比他輕,好不服氣。

但不得不承認,真要出事了,他的情況確實嚴重多了,老劉最多就是和老婆離婚,然後被分走一大半財產,而他不僅要傾家蕩產還會像寧初一說的,啃着饅頭牢里蹲。

“是做朋友,還是敵人,就看齊總的誠意了。”寧初一眼神透亮地看着齊董,就像在看一隻羊毛甚多的澳洲羊。

齊董深吸了口氣,擠出一句話:“你想要什麼樣的誠意?”

說到正題了,寧初一笑容收斂起來,正經地說道:“我也不讓你吃虧,按你原來的購入價把你持有的股份賣給我就好了。”

尼瑪這還不虧?也不看看現在的股價是他當初購入的多少倍!齊董想吐血,可他沒得選啊,就算讓他把股份贈送出來,他也得做。

死穴被人捏住的感覺真是難受。

他腦海里不由得回想起剛才老劉走的時候欲言又止提醒他小心的畫面了,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老劉既是那麼憤怒,又是那麼頹喪。

“行,”齊董咬着牙,“只要你承諾不會再用這些威脅我。”

“我相信過一段時間,這些對你也不成威脅了,有了時間的緩衝,你足以叫人把你公司的賬做得很漂亮。再說了,你我既是朋友,威脅這種沒道義的事情以後是不存在的。”

寧初一朝人挑了下眉,打趣了一句:“齊總,可不是誰都能跟我做朋友的,你不過是目前少收一點錢卻能擁有我這樣的神隊友,明明是你賺到了。”

齊董表情麻木,他混跡商場這麼多年,頭一次遇到這麼厚顏無恥之徒。

“給你時間回去平靜一下心情,”寧初一繼續說道,“明早我們再去公證處簽轉讓協議。”

齊董起身一句話也不想說就往外走。

“齊總,做多錯多,只要人做過的事總會留下痕迹,身為朋友我奉勸你一句,千萬不要動什麼歪腦筋哦!”

齊董腳下一頓,冷哼了聲,走了。

坐在旁邊的林牧久久回不過神來,之前解決劉董的過程他沒看到,但和齊董交鋒的過程他是看得清清楚楚,這是他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寧初一的手段。

“老大,牛批!”小迷弟已經獻上了大拇指。

寧初一嘴角翹起,“學着點,對付這種人,咱們就得先禮後兵,恩威並施。”

“有恩嗎?”肖先森愣了一下。

“我教他們做人,還給他們留了成本,難道不是恩惠嗎?”寧初一睨着肖先森。

肖先森連連點頭,“老大說得沒毛病!”

“為什麼不拿這些證據直接干翻他們?這些人渣留着幹嘛?”林牧突然問。

“水至清則無魚,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懂?”寧初一喝了口酒,懶洋洋地回答。

林牧緩緩呼出一口氣,用一種驚嘆又複雜的目光看着寧初一,“你口口聲聲說做朋友,難不成你還真能把他們當朋友?這話我都不信,你覺得他們會信?”

寧初一翻了個白眼,“管你們信不信,我就是那麼一說而已。”

林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