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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當肖雨馨消失的那一瞬間,雷祥隱隱有種夾雜着傷感的衝動。

裘紹武死了!

雷祥知道裘紹武父子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在大災難發生以後,雷祥的家人便已經慘死在喪屍和變異生物的爪牙之下,他一度意志消沉,想死於惡魔試煉當中。裘克強是跟他一個小隊的,又恰好同在長樂營地之中,二者就這麼拉上了關係,而且裘克強的嘴甜,一口一個雷叔,父子倆對他都是十分尊敬,所以雷祥也就留在了他們的身邊,遇到厲害的變異生物,他便幫忙出手解決,在惡魔試煉中,他也多次救過裘克強的『性』命。

對於裘家父子的行為,雷祥也曾經勸過,但他們陽奉陰違,再繼續下去反倒可能是成仇,雷祥不認為自己有那麼高尚,自然也不想多管閑事……眼不見為凈,反正裘克強自己就是神選者,完全可以解決。而這一次,裘克強被殺,他也只是想回個情分,畢竟那小子一口一個雷叔叫着。不過,現在看來,情分是還不過去了,他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報仇更是無從談起,嚴格的說,肖雨馨對他還有不殺之恩。

“克強,看來雷叔幫不了你們父子了!”雷祥長嘆一聲,向鎮外走去。886

小鎮入口處,戰士們守着裘紹武的屍體發獃,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辦,在屍體旁邊的七名覺醒者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執掌這支部隊,但七個覺醒戰士都很清楚,憑他們的威望恐怕是無法控制這支部隊,至少他們七個人彼此之間都是有心結的,誰也沒那個威信。。

“還在這裡獃著幹什麼?”一個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眾人抬頭,那七個覺醒戰士臉上羏綽凍魷采?

“雷教官,團長他……”

“我知道了。”

來的正是雷祥,他神『色』複雜地看着裘紹武的屍體。輕輕地嘆了口氣:“裘團長的死,不能報仇。”

“雷教官……”

幾名部隊中層軍官和那七名覺醒戰士臉上一陣愕然,剛要說話,卻被雷祥抬手止住:“從公,裘老弟這些年將你們都當成了私兵,他可能無纀諛忝牽欣b凇恕飧齔坪牛純闖だ鍾嗇切┰諛忝潛;ぶ碌男掖嬲摺k槍氖鞘裁慈兆櫻?

於私,就算我們想報仇,也不是那個人的對手,我剛才沒有出手救裘老弟。不是我想大義滅親,也不是我雷某冷血,而是我根那個人比試,我輸了,這件事情就不能再『插』手。”

雷祥也是有幾分無奈,要是在別的情況下,這件事他肯定要掖着藏着……丟人啊!但現在不行,他還要將這些人籠在手裡。那七個覺醒戰士都授受過他的訓練,而且其他軍官也都知道這個教官連裘紹武父子見了。也是恭恭敬敬的,所以他接手這支部隊沒有太大的困難,至於他以前是不是軍人,所有人都忽略了這個問題。

炎陽下的天氣燥熱無比。植物枝梢上青嫩的苞蕾,還沒有開放就已經被烈日炙烤枯萎。蒼茫的荒野上沒有一絲風,平滑的岩石表面滾燙得像燒開的鍋。偶爾有剛剛離開母巢的小蟲子不小心落在上面立刻綣曲着身子來回扭動、慘叫着,遠遠跳跑到茂密的灌木深處。再也不敢輕易『露』出。

一支車隊正順着公路向長樂營地的方向緩緩行駛,車上裝載着數百名全副武裝的戰士,但每個人的神『色』都顯得有幾分頹喪,一些人的目光不時看向中間的一輛卡車,上面前幾具陣亡戰士的遺體,其中的一句就是裘紹武的。

車隊的行進速度並不快,路況不好是一回事,司機也不在狀態。幸好車隊的人多,武器晃眼,附近經過的變異生物對於這種規模的車隊也是不敢『亂』動,所以一路人倒是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下午的時候,已經能夠看到長樂營地灰濛濛的高大城牆了。

大路和荒野在白天顯得更而空曠。而車尾拖起的濃密煙塵變成荒野上最好的移動指示標。警戒塔上的守衛者立刻發出警報。幾分鐘後,利用無線電進行消息連接的所有哨卡警衛,以最快的速度進入早已準備好的防禦工事。

來的是友是敵不好說,倖存者相互劫掠是家常便是,有不少小營地都吃過這種虧。打開重機槍的保險,靠在厚實的防護牆背後,衛風惴惴不安地望着遠處那道越來越近,越來越粗大的激揚飛塵。腦子裡有種說不出是衝動或者畏懼的複雜念頭。

和那些老衛兵相比,衛風不過是個菜鳥,他今年十七歲,兩年前還是個啥都不懂的小屁孩,拿槍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不過,他的身體卻是非常的壯實,粗大的骨架撐起高高的個頭,皮膚是健康的古銅『色』,雙臂肌肉明顯的鼓凸起來,單看外表,就足以證明他的強悍和力量,所以一進入守衛部隊,便被安排成了重機槍手。

和其它營地一樣,成為守衛部隊的戰士,伴隨着很多的福利,譬如武器裝備、戰鬥技能之類的……最重要的,他能夠吃飽。

如果僅僅只是幾輛卡車或者越野車,守衛者們倒也不會如臨大敵。真正被視做威脅的,其實是那些防護『性』能良好,配備有強大火力的裝甲卡車。從地面傳來的震動上,甚至可以感覺到它們引擎的強勁和張狂。

警戒塔里很安靜,衛風甚至可以聽到身後隊長平穩的呼吸,相比之下,守候在機槍旁邊年輕的供彈手,情緒就顯得比較緊張。他的呼吸頻率要急促得多,兩隻腳不停地交換站立着。焦灼的目光里,隱隱還有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懼。

突然,隊長輕聲道:“咦,那不是裘團長他們的改裝車嗎?”886

“裘團長?他不是去追殺那個被通輯的犯人嗎?”衛風訝然說道。

“也許……是回來了吧。”隊長不太決定,他發令大家解除戰鬥準備……但必要的警戒還要有的。

“他們成功了嗎?”衛風抻着脖子張望。

“集中注意力!小心有詐。”隊長警告。

“不是自己人嗎?”

衛風奇怪道。

“這世上不可思議的事情有很多,萬一是被壞人劫持了呢。”隊長語氣很是談定。

車隊越駛越近,守衛們基本上已經肯定是自己的人,那熟悉的車輛、熟悉的軍隊,是自己人沒錯。

最前方的車門打開,一名年輕軍官探出半個身體向他們打招呼,要他們開門。

“快開門!快開門!”隊長連忙招呼守衛們開門,裘團長可不是個好脾氣人,最近剛經歷了喪子之痛,自己要撞到槍口早,說不定真會死人的。

剛剛修好的大門隆隆地打開,車隊魚貫進入營地。

“洪營長,裘團長呢。”

早已經在城門處等候的隊長向著第一輛車上的軍官打招呼。

“裘團長犧牲了。”洪營長臉『色』陰沉地輕聲說道。

什麼?

隊長和附近聽到這個消息的守衛都是大吃一驚,以至於大門開了半天才想起來關上。

裘紹武死了!

這個消息很快地在長樂營地傳來了,有叫好的也有惋惜的,還有擔心那些士兵作『亂』的……但讓人奇怪的是士兵們回到營房之後,就開始辦理喪事,拒絕了『政府』方面的幫助,將喪事簡單地辦完之後,就老老實實地呆在營房裡訓練,所有試圖接近的人都被哨兵禮貌的拒絕。

“這個雷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羅少忠『揉』了『揉』太陽『穴』感覺一陣頭疼。

長樂營地的勢力分布非常的複雜,裘紹武不聽使喚,他早就不滿了,這回裘紹武父子相繼死亡,讓他看到了收編那支隊伍的契機,可一眨眼間,那支部隊已經有了新的領導者,而且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這簡直讓他有些發狂。

羅廣武看着一臉疲憊的羅少忠,忍不住開口道:“叔,讓我去跟肖雨馨談談吧,她為人挺好說話的,而且心地善良。”886

“天真!”

羅少忠斥道:“廣武,人都是是會變的。她之前也許是個挺好說話的好人,不過她現在已經是一個基地的首腦,她的各種行動都與基地的生存息息相關,就算是好說話,也不會拿基地的利益來交換的。”

“叔,利益就是用來交換的,否則攢在那裡幹什麼?”

羅廣武說道:“以前是我們的心態不對,老想着自己代表『政府』,說什麼別人就要聽什麼。假若我們和她們做交易呢?”

“交易?什麼交易?”羅少忠一挑眉『毛』道。

“我們需要糧食,她們肯定也需要東西,只要知道各自的需求,這交易就有可能談成。”羅廣武說道。

“也許我們手上根本沒有她要的東西。”羅少忠說道。

“或許吧,但她上次來的時候,我覺得她還是有與我們全作的意願的,要不我去談談,反正也不會有什麼損失。”羅廣武說道。

羅少忠背着手在房間里踱了幾個圈子,“好吧,那你多帶幾個人,注意安全。”

“嗯。叔,你放心,我看那個雷祥不會做什麼不利於『政府』的動作,就拭目以待吧,等我回來再查一下他的根底。”羅廣武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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