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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頂樓之上都作了哪些交談。等阿克從失去意識中醒來時,身邊已人去樓空。他坐起抬手撐着微疼的腦袋苦笑了一下,回想半個小時內全然空白的記憶。

真是......粗暴簡單的方式。

他久久地一動不動,從黑夜至破曉。

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清醒地知道,若不主動追上去,不再埋在一團疑雲里的她,真的會徹底放手。

當初那句清楚堅定的不接受任何理由如魔咒一般繚繞在耳邊。

身後腳步聲緩緩靠近明晰。“回去吧。”凱望着他,淡聲道。

見無聲,續,“他們去了布洛伊思。要麼你現在跟去,要麼給我滾回去。別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讓人看見就想揍。”

“好。”阿克低沉微啞地回著,站起,伸手搭上肩,“陪我去訓練場,讓你揍。”

凱一瞬頭疼。卻終是沒再說什麼。對他來說,投入過度的感情就是軟肋,現在,失去的不一定是失去。

......

在往布洛伊思行進的飛船內。

安瑟窩在沙發上,看着投影上的畫面。那黑色的盒子,她打開取出,其實就是一小小的存儲式放映器。

記錄的內容是她死後,不落星的全球默哀悼念活動,停工停課停止娛樂,各處廣場都靜坐滿了人,黯淡的燈色下,每一個參與人的悲切沉痛彷彿能透過屏幕傳遞出來。

讓她既哀且暖。

不落星早已轉到阿克名下,他也默契地接受了。這盤記錄,可能更多是一種慰藉。她初衷是想給這些人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她也做到了。現在,遠離是一種保護。

阿克......了解自己的想法,正直良善,有能力有背景,是通盤考慮後認為的,最好的接任人。

分手費只是個笑話。她得對信任她的人負責。

“見着人就弄回這個?”諾亞趴着瞄一會後,不大興趣地道,“為什麼連我也屏蔽。”害它一根毛的消息也沒得到。

“除了我,你們都有問題。”安瑟捋着毛,沒啥表情地回。

諾亞:“......”

“我不知道,你有本事接受賄賂?”她唇角微彎,“只收幾個破星球會不會太掉格了一些?你的傲氣呢。”

全面的信息提供與信號切斷,這貨在別人的謀劃里倒盡心儘力。

奶奶的那果然不可靠的傢伙!諾亞伸爪蹭了把臉,“那是明面意思!我是看在昔日情誼上,友情援助的好不好。”

“說我聽得懂的話。”

“......”對上冷凝視線,諾亞暗裡哀嘆着,老實道,“在分歧和爭議中,阿克那傢伙通常佔上風。凱上位,他會隨之成為希斯最具權勢的人,而希斯是頂級帝國吧,也是星盟具有最大語話權的五大成員國之一。”

“你得承認,即便分手,阿克依舊是我們的人,有他在的一天,希斯就是我們的後盾,後花園。”

“就這樣?”

“......那個,不怕他背叛啊,密謀暗殺的完整過程我記錄著,嗯哼哼。”

“弗格是一樣意思?”

那種無聲致人死亡再消失的蟲子是加入其它生物基因編輯改造後的幽魂子蟲,安瑟在弗格的研究室里見過一回,印象特別深刻。

這是第一回應用到實戰中,她所知道的。

“這個,你怎麼不問他?”諾亞嘀咕着,“幹嘛只針對我。”

“你黑料多。”

“......”

諾亞蔫趴着,“我不想跟你說話了。”

它勞腦勞力,容易嗎。

“幹嘛都瞞着我。”安瑟神色清淡,“我像是會不同意嗎。”

這問話倒把諾亞結結實實地難住了。說好呢不說好呢說好呢不說好呢......啊。哪個理由像真的?

它鄭重地分析着。這人認真的時候真不好糊弄。

“說話!”半晌沒聽到回答,聲音微沉,“不想我真的生氣,或以後信不過你們,就別耍花樣,給我老老實實地回。”

“......”諾亞默然數秒,拿頭顱蹭過去,一副溫情脈脈款,“我這不是為你的人生大事着想嗎?”

安瑟額角微跳。

“那個啊,據大數據分析,徹底終結一段感情的方式是展開一段新的感情,所以,你明白的,本着不打擾的原則.....”

明白個鬼!什麼破理由!安瑟揪着它的毛,“別廢話。老實說!”

“我說真的。”諾亞甚覺冤枉,“哪裡有問題。”

“跟我談感情?我真談感情時,你哪回見着人,不是諷刺人家小白臉,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挑剔模樣?”

“對象不同啊。”諾亞抗議,“諷刺小白臉怎麼了,還不許人家說是不是,別提那誰誰還坑過我們呢。“

“現在幫人家的時候不這麼想了?”

“......”

“你能少琢磨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哪有。”

安瑟頭疼,瞪了一眼它後,無奈道,“你們是不是都擔心我像上次那樣,再次陷入危險?所以樂見其成?我又不是第一次遇險,你們用得着一個個成驚弓之鳥,一副未雨綢繆模樣嗎?”

諾亞真正的老實下來,悶哼,“不一樣。”

“一樣。”

“不一樣。”

安瑟揉了揉額,“行了,就算不一樣,我不願意也困不着我,我以後不衝動、不以身試險了成不?”

“不可靠,你個弱渣沒事作死成了本能,上多些保險沒壞處。”

怎麼說話的,她哪次沒計劃沒分寸,“這事到此為止,別給我分析些有的沒的,沒事老實獃著,也別本着什麼狗屁的不打擾原則,我沒心情,知道不。”

“嗯。”

“我說真的。別那麼敷衍。”

“嗯。”諾亞應着,驀地爬起,“小丫頭醒了。我去看看她。”話落身影已消失不見。

安瑟剛收回空落落的手,便聽着後頭傳來輕嗒腳步聲。她轉頭瞧過一眼,臉色即瞬黑漆漆的。

“我好像,沒做什麼?”走近的邊沁掃上周圍一圈,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她不妥的表情,“怎麼了?”

“沒。”安瑟一手撐額,一手擺着,“我想別的事。”

“嗯。這是什麼?”邊沁坐下,看着前方投影。

這期間,播放的錄像依舊在放着。“別人錄的。”安瑟簡單回,傾身關掉收回,站起,“我休息去了。到了跟我說。”

瞧她離開的背影,邊沁通知似的道,“當初在陰暗城襲擊你的人,老貝他將人確認出來了。”

安瑟停住腳步,回頭。

這事兒沒提,她幾乎忘了。當初是因遇襲接連使用傳送,才誤打誤撞進入某巢的。

“誰?”她問。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