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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代價。

這話讓安瑟真切意識到,眼前卸下氣勢,隨意說話,表現得如普通人別無二致的幾個人,是星際里實力權勢地位都達到頂端的人。

她覺得手裡球體在發燙。

儘管沒人給她施壓,告訴她必須要怎麼樣,告訴她身上被給予了何種程度的希望,告訴她成功了如何失敗了又會如何,甚至不是她敏感的多問幾話,也沒有後續對話。

可就是如此,偏偏如此,她心頭第一次有了甸甸的壓力。

人離開後。

星空布景下的會議室,安靜了一會方被打破。

“還沒有消息?”查普曼沉着嗓音問。

所有的倖存者們,一夜間全部消失了。

在他們六人坐鎮的地盤內。

杜蘭德搖頭,將他剛才一直思考的內容從平面拉出,放大至空間,數十人資料整齊懸浮着,“任何一方面,沒共通點,我覺得可以最終定性為,隨機。倖存者是被隨機放出的,當然,現在不能叫倖存者,應該叫,傀儡。”

臉上有着如出一撤的凝重。

在眼皮子底下,在重重看守里消失,於他們認知里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如今卻真切地發生着。

怎麼消失的,去哪了,目的是什麼。

要弄明白,除了找到人外,也得從根源處尋。

“要是傳送球不起作用,那......”艾麗莤站着,眸光往外平視,彷彿穿透星空深處,“考慮,撤?和通報?”

“現在可以首先往外發布通緝令了。”邊沁一改表面頹懶姿態,“難不成只我一人感覺到威脅?”

“罪名?通緝令一發,不知情的知情的都該添亂了。”查普曼不同意地擰眉,“現在,新編的人未穩固。”

“怕什麼,能亂到哪裡去。”席桑無所謂,“小打小罵而已。”

“能從你們那兒消失的人,指望其他人提供信息,不過是,橫生節枝。”

“嗬,別那麼肯定。”

眼看兩人又大有冷場收局的苗頭,艾麗茜插話,“停!照舊,投票吧。”

然,這回,除了她尚有猶疑,其餘人卻投向了支持。作為當事人,很久沒人能從他們身邊悄無聲息地逃掉了,且還是嚴格監管下的數十人,存在某種不知道的特殊方式是可以料想的。

如邊沁所說,他們感覺到了,久違的陌生潛在威脅。

必須,儘早預防。

沒多久,一份由七人聯合發布的通緝令投向全星際,引起了軒然大浪。

畢竟上一回聯合通報,需要追憶到上百年前了。

他們輕易不會插手尋常事務,慣常保持超然姿態,就是星盟總部群星內的人,也從來沒見巨頭們合體出現過。

輪值制度下,隔着數年方得以見着其中一人現身。

且現下通緝的,均屬星盟聯合艦隊內的人。

內亂?這說法猜測一時甚囂塵上。只有少數知"qing ren",將驚疑投向遠方星空,默默作着某種打算。

......

安瑟走出會議室時,自家教官零伍仍候在外頭,身姿端正,卻神情恍惚,視線穿過她投向裡面。

門開,門閉。

安瑟輕咳一聲,“教官,我們走?”

“哦。”下意識地應聲後恍悟不妥,一張臉瞬地綳了起來,嚴肅板正,“跟我來。”

安瑟揣着圓球跟在後頭,“去哪?”

找諾亞?

艾麗茜先前暗示的意思很明顯了。讓她自己以後問,而代價該是指不能偷看完信息知道一切後,拍拍屁股轉身就走?

那貨現在一定很憋屈,她想。

“兩萬通過考核的人正在會場集合,你需要過去。”

哦,對,安瑟差點忘了這檔事。

零伍繼續平靜續道,“作為新晉代表,你也得上去發表兩句感言,調動一下接下來的積極情緒。”

......啥?安瑟的腳步滯了滯才追上,“有這流程怎麼不早說?”

“能想到吧。”

“......我能拒絕嗎。”

“為什麼。”

“沒準備。”

“這個”,教官零伍從兜里取出一張四方摺疊便箋,“照讀吧。”

這麼貼心?安瑟眨眼,接過,打開,“各位尊敬的長官大人,在場的所有新成員,大家好。”

“星辰大海,浩瀚無邊,在這個收穫的日子,我們迎來了一個階段的結束,和下一個新階段的開始,在這裡我代表全體新成員表示非常榮幸能加入星盟,加入為全人族生存而奮鬥的偉大任務中!”

“遙想當初年小憧憬成為英雄......”

“默默的無私奉獻是需要你、我、他,大家的共同努力......願新的航程中揚起前進的風帆,取得更輝煌的成就!達成人生理想!”

安瑟默默地挑着頭中尾看完,再默默的遞迴去。

零伍收回,“記下了?”

“沒。”

太辣眼睛。

她什麼時候發表過這麼道德高尚的演講。太難為她了,好么。

零伍神情嚴肅,“別鬧!這不是可以開玩笑的地方!”

行吧。“我記下了。”安瑟指指腦袋,“從小就特聰明,過目不忘。”

“......”

安瑟發現,上面的人大概很喜歡玩全方位星空全息布景這一套,踏入會場,仍像踏入無垠蒼穹,遙遠星體環繞着人群,人群環繞着中央空間舞台,場面壯闊。

她跟着教官,從後面悄悄chājìn自家隊伍所在方位。

賽尤拉一把將她拉進中間,右邊是佐伊。

“爺爺跟你說什麼了?”

“見着我家老祖宗了?”

安瑟聽着不約而同的問話,眼睛卻定在站於中央說話的人,和上方各個角度展現的巨幅實時投影,“那是誰?”

“星盟上將,謬參,在囉囉嗦嗦的說著規矩。”賽尤拉扯着她,“喂,回我們話啊!”

“晚點說。”安瑟伸出右手食指噓了一下,“先別吵,我想事兒。”

“想什麼。”佐伊瞄她。

“我在想怎麼恰當地表現自己的絕世風姿,和風趣幽默。”

“......”

安瑟其實也沒想太久,十來分鐘後,上將他老人家便原地消失了,然後聚光燈一滅一明,上方巨幅投影已轉換成這半月來,所有人被迫印入腦海的影像。

一身黑紅戰服的女子,手持光刃,微抬下巴,眼神冷峻。

安瑟在“下面請......”的聲音中站起,往下走去。

在此前,不忘跟瞪眼的兩人低聲嘀咕,“還好,姐臉小眼大夠上鏡。”

賽尤拉:“......”

佐伊:“......”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