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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兩人兩段看似毫無關聯的話放在一起,就是不知道什麼意思也下意識察覺了不妥,然沒等回問,通信卻突地斷了。

而前方中央場地原本用於公證儀式的大型投影屏幕上則出現了一張赤發báinèn臉孔,所有人俱微帶異樣地抬頭看去。

小少主?

這是,什麼情況?

疑惑間,兩位正主也緊接着無聲無息地現身於投影之前,空地之上。

本來還喧鬧沸騰氣氛剎地凍結下來。

這出場方式,這表情,這簌簌驟降的冷氣......

貌似不妥......不,是肯定不對勁。

這時畫面一閃,忽地變成空白。

手腕被捏得極緊,安瑟輕輕地甩了甩示意,“小西恩怎麼了?這是要搗鼓什麼東西?”

這句話的效果是立竿見影的把旁邊人的視線給拉了回來,“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麼啊?”安瑟無辜,“我正想着怎麼鬧鬧這兒呢,不是剛問你介不介意我再折騰折騰嗎?我喜歡熱鬧呢。”

在帶着冰寒審視目光中,她再似是嘟噥地補充了一句,“小軟蛋膽子大了嘛,敢在這個時候來搗亂了......改天總不會還想要我命兒吧?”

阿方索沒有回話。

而耳際也很快傳回了彙報,“少主從控制中心離開後,就回到艦船上休息。不過,後來不知什麼時候,趁着一個人偷偷地跑了出去,定位消失,影也正在這上面找。不過,人肯定沒出去。也出不去。”

沒人能靜悄悄地突破外面防衛線,要是出去了他肯定知道。報告的婁加博很是鎮靜,依他估計,最大可能性就是見不得家裡多了一位不喜歡的人,小孩子鬧脾氣罷了。

他倒希望這脾氣能鬧得更大一點,大得能影響下面公證儀式的進行。

“儘快找出來。”

“是。”

指示才下,西恩小小的身影再一次出現在巨大屏幕前。只是這回,原本看不出什麼地方的一片白色背景變成了泛着柔波的藍色海水,人正在往海里深處游去。

“爸爸,我想過了,要是我死了,她一定也會跟着死的,對不對?”

聽着耳際傳來的極輕的,稱得上柔弱稚嫩的聲音,阿方索的臉色,終於徹底地沉了下去,彷彿籠罩着萬年寒冰一樣。

儘管畫面上沒有出現任何聲音,但所有人還是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幾乎如出一撤的驚恐詫異不解等各式豐富表情在現場每一張臉孔上快速定格。對於周圍海里有什麼,從踏上這島嶼的第一刻起就會有人告之。

安瑟也是疑惑的,輕淺的道,“那個,黑袍人好像跟我說過,小西恩以前很喜歡扔人去喂什麼玩意來着?他自己,嗯......這個.....”

寒眸剎的轉了過來。

安瑟不閃不避地對上,再次輕輕啟唇,“你,不去救他么?”

儘管臉上一派平靜,她的心裡,卻是在默默地數着數,一......二.......三.....

走還是留?生還是死?

四......五......

沒有六了。

她失去了知覺。

“送夫人回去,我回來之前,守着。”

冷冷地扔下一句,緊跟在身旁等待指示的大胖球還沒來得及應下,便已見人原地消失不見。

而一旁的女僕手忙腳亂地將人扶起。

其他人只掃了一眼,轉而繼續緊盯着投影屏幕,眼一眨也不眨的......彷彿在看驚悚恐怖懸疑劇場一樣,氣氛緊張而又凝滯,還帶點......不可訴說的期待。

只是。

沒兩秒,人也還沒帶出兩步,接二連三突然爆發的巨**àozhà聲直接把所有人炸得愣在了當場。

厚厚的花瓣層,連帶着褐色泥土,被重重的猛地掀翻起來,再細細如下雨一般落在每個來不及躲避的人的臉上和身上。

同一時間,低空中原還在兜着圈撒着花的各類飛行器就像突然失靈一樣,統統橫衝直撞地朝下方眾人盤旋而去。

轟然的bàozhà聲伴着閃耀火光再一次精準的落在當下。

驚慌失措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在短短几秒轟落的一片忙着躲避的兵荒馬亂里,沒人看到,扶着安瑟才退離兩步的女僕已被炸暈了過去,而一隻黑色小獸不知從何處猛地悄然撲上,rénshòu剎那於原地,於所有人當中消失不見。

裘多注意力本來全在屏幕,在那海里遊動的西恩身上。

bàozhà來時他第一時間閃避了過去,並順手搭救了一下身邊幾個人,不過五六秒後,緊接着在空餘間隙里環掃了周遭一圈,這種明顯預謀性的埋伏襲擊......誰敢這麼大膽?

這問題湧上的一瞬間,他腦里不期然地閃過一道身影。

然再仔細地往外走幾步查找了一圈後......人呢?走遠了?

他心內,湧起突突的強烈不詳感。

漸愈深暗的海里,水壓在漸漸的升高,難受的,被擠壓的感覺,使得被深度催眠控制中的西恩自我意識慢慢地一點點開始恢復。

這是哪裡?

他在哪裡?

水,包圍着身體的無邊無際的水......

他疑惑地停下看着,想着,然後,就看到了遠處出現的,於外luǒlù着長長兩排閃着寒光銳齒的生物,異常兇猛噬人的熟悉模樣使他突地激靈了一下,也使他完完全全的清醒了過來。

只是,極大的驚懼僵硬了身體,動彈不得之下,喉嚨也完全發不出聲音。

疼痛洶湧而來,在最後一刻,他的模糊視線里,只見炸開的一片翻飛血肉......

爸爸......

安瑟從醫療艙內直直地彈起身。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身邊便響起一道熟悉的清澈男聲,“歡迎回來.”

笑容一下滿滿地溢上,安瑟驀地跳起撲上去,歡快地笑,“在這裡見到你真親切,嗯,真他娘的幸福。”

不過短短三四天,愣是讓她有了種過了好幾年的漫長感,要是再在下面困幾天,她非得瘋去不可。

弗格聞言無語。親切?你倒是少躺兩回。

“行了,別忘了還要繼續逃亡。”

安瑟鬆開手,“行。”

死不了,那接下來,就是得順順噹噹地穿過重重防衛網回家去了,且還必須在被調虎離山的正主出現之前。

接過弗格遞來的偽裝器戴上,安瑟跟在身後,往外快步走去。

艦內全是倒在地上的人,早已沒了呼吸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