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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遇休息了半個時辰,又要趕路。レ&spades思&hearts路&clubs客レ可沒走幾步,便又是搖搖欲墜的樣子,看的趙開是直搖頭,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最後趙開只好勸說,說是在林中安睡一晚,待得天明時再走不遲。

常遇這時心想今晚便是趕到,半夜三更的去吵胡青牛,定然惹他生氣,只得依了。一個人在一棵大樹下斜靠在樹榦而睡。至於趙開則是輕身躍上樹梢,閉目養神。

入夜了,冷風吹面而來,帶來一絲寒意。

忽然從遠處傳來了兵刃相交之聲,仔細聽時,又有人吆喝:“往哪裡走?”“堵住東邊,逼他到林子中去。”“這一次可不能再讓這賊禿走了。”跟着便是腳步聲響,幾個人奔向樹林中來。

常遇一驚而醒,右手拔出單刀,做出一副隨時準備戰鬥的姿態,只是他那身體狀態真的是令人堪憂。

“恩公?”常遇低聲說道。

趙開根本就沒有熟睡,早已是醒了過來,聽到常遇的問話後,點頭低聲回道:“放心,不是沖咱們來的。”常遇點點頭,躲在大樹後向外望去。

趙開坐在樹梢上,極目遠眺,看得十分清楚。黑暗中影影綽綽的只見七八個人圍着一個人相鬥,中間那人赤手空拳,雙掌飛舞,逼得敵人無法近身。鬥了一陣,眾人漸漸移近。不久一輪眉月從雲中鑽出,清光瀉地,只見中間那人身穿白色僧衣,是個四十來歲的高瘦和尚。圍攻他的眾人中有僧有道,有俗家打扮的漢子,還有兩個女子,共是八人,兩個灰袍僧人一執禪杖,一執戎刀,禪杖橫掃、戒刀揮劈之際,一股股疾風帶得林中落葉四散飛舞。一個道人手持長劍,身法迅捷,長劍在月光下閃出一團團劍花。一個矮小漢子手握雙刀,在地下滾來滾去,以地堂刀法進攻白衣和尚的下盤。

那兩個女子身形苗條,各執長劍,劍法也是極盡靈動輕捷。酣斗中一個女子轉過身來,半邊臉龐照在月光之下,十分的清秀美麗,就連趙開也是不由得心中讚歎一聲。

那被圍攻的和尚武功十分了得,掌法忽快忽慢,虛虛實實,變幻多端,打到快時,就連趙開也想點上32個贊,圍攻的人雖然人數多,卻始終是占不了什麼便宜,因此久斗不下。

圍攻之人許是也知道如今的情況,忽聽得其中一名漢子大聲喝道:“用暗青子招呼!”只見一名漢子和一名道人分向左右躍開,跟着便是嗤嗤聲響,彈丸和飛刀不斷向那白衣和尚射去。這麼一來,那和尚便有點兒難以支持。那持劍的長須道人喝道:“彭和尚,我們又不是要你性命,你拚命幹麼?你把白龜壽交出來,大家一笑而散,豈不甚妙?”

彭和尚?這個和尚就是明教五散人之一的彭和尚,彭瑩玉!

趙開心中微驚,這不得不說是緣分了,倚天屠龍七日游竟然是接二連三的碰到明教中人,看來日後還得抽空去趟光明頂觀光旅遊一番。只是不知道他們口中所說的白龜壽又是何人。

常遇同樣是吃了一驚,低聲道:“這位便是彭和尚?”

卻聽彭和尚朗聲道:“白壇主已被你們打得重傷,我彭和尚莫說跟他頗有淵源,便是毫無干連,也不能見死不救。”那長須道人道:“甚麼見死不救?我們又不是要取他性命,只是向他打聽一個人。”彭和尚道:“你們要問謝遜的下落,為何不去問少林寺方丈?”一名灰袍僧人叫了起來:“這是天鷹教妖女殷素素嫁禍我少林寺的惡計,誰能信得?”這僧人顯然是少林派的。

聽到這時,趙開多半便是已經能夠猜出這位白龜壽的身份,想來是位天鷹教的壇主,而且多半知道謝遜的下落,這些人之所以如此圍攻彭和尚,歸根到底,還是為了逼問出謝遜的下落,真正的目的則是直指屠龍寶刀。

就在在場所有人都是分神之際,猛聽得站在外圈的那名道人大聲叫道:“自己人大家伏倒!”六人一聽,立即伏地,但見白光閃動,五柄飛刀風聲呼呼,對準了彭和尚的胸口射到。本來彭和尚須低頭彎腰、或是向前撲跌,要不然就使鐵板橋仰身,使飛刀在胸前掠過,但這時地下六般兵刃一齊上撩,封住了他下三路,卻如何能矮身閃躲?

不過彭和尚終究是彭和尚,明教五散人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只見彭和尚突然躍高,五柄飛刀從他腳底飛過,飛刀雖然避開,但少林僧人的禪杖戎刀、長須道人的長劍已分向他腿上擊到。彭和尚身在半空,逼得行險,左掌拍出,波的一響,擊在一名少林僧頭上,跟着右手反勾,已搶過他手中戒刀,順勢在禪杖上一格,藉著這股力道,身子飛出了兩丈。那少林僧被他一掌重手擊在天靈蓋上,立時斃命,剩下七人怒追而去。

就在這時,只見彭和尚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七人又將他圍住了。那使禪杖的少林僧勢如瘋虎,禪杖直上直下的猛砸,只道:“彭和尚,你殺了我師弟,我跟你拼了。”那長須道人叫道:“他腿上已中了我的蠍尾鉤暗器,轉眼便要毒發身亡。”果見彭和尚足下虛浮,跌跌撞撞的站立不穩。

常遇心道:“他是我明教中的大人物。非救他不可!”他雖身負重傷,仍想衝出去救人,當下猛吸一口氣,左腳一大步就要跨將出去。不過趙開這時卻是突然出現在常遇身前,伸手攔了下來,開口說道:“放心,既然他是彭和尚的話,就不會這麼容易掛的。”

這時彭和尚一躍丈許,也已摔倒在地,似已毒發身亡。

“恩公!”常遇低聲喝問道。

趙開仍是不為所動,緩緩開口道:“你靜下心來,仔細聆聽一下,彭和尚的呼吸脈搏,他這是在裝死呢。”

由於彭和尚的餘威尚在,因此即使他此時已經倒地不起了,可還是沒有人願意冒險上前。

那名長須道人開口說道:“許師弟,你射他兩柄飛刀試試。”那放飛刀的道人右手一揚,拍拍兩響,一柄飛刀射入彭和尚右肩,一柄射入他的左腿。彭和尚毫不動彈,顯已死去。那長須道人道:“可惜!可惜!已經死了,卻不知他將白龜壽藏在何處?”

“死了!真的是死了!恩公!”常遇眼睛都是發紅了,可當他看向趙開時,卻是發現眼前這個男子仍然是面如古井,好像什麼事情都掀不起波瀾一般。常遇發現自己是越來越看不透自己的這位恩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