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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店小二長吁短嘆的樣子,阿紫皺了皺眉眉頭,不悅道:“你嘆什麼氣?”

店小二開口回道:“小店的紅燒牛肉,向來算是鎮上一絕,遠近一百里內提起來,誰都要大拇指一翹,喉頭咕咕咕直吞饞涎,姑娘卻拿來擦皮靴,這個……這個……”

阿紫瞪了他一眼,道:“這個什麼?”

店小二說道:“似乎太委屈一點。”

阿紫微笑道:“你是說委屈了我的靴子嗎?牛肉是牛身上的,皮靴也是牛上身上來的,也不算什麼委屈。喂,你們店中還有什麼拿手菜肴?說些出來聽聽。”

店小二臉色不大好看,說道:“拿手小菜自然是有的,不過價錢也不便宜。”阿紫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當的一聲,拋在桌上,問道:“這夠了么?”

店小二見這錠銀子足足有五兩重,兩整桌的酒菜也夠了,忙陪笑道:“夠啦,免啦,怎麼不夠?小店拿手的菜肴,有酒糟鯉魚、白切羊羔、醬豬肉……”

阿紫道:“很好,每樣給煮三盆。”

店小二道:“姑娘要嘗嘗滋味嘛,我瞧每樣有盆也夠了……”

阿紫沉着臉,不悅道:“我說要三盆是三盆,你管得着么?”

店小二隻能夠點頭答道:“是,是!”拉長了聲音,叫道:“酒糟鯉魚三盆哪!白切羊羔三盆哪……”

“阿紫又在搗亂了,好好的要叫三份菜。真是錢多的沒地方花了。”阿朱伸手捂着自己的額頭,無奈嘆道。

木婉清看了阿紫一樣。眼裡同樣是十分的不滿。

趙開看了一眼阿紫,若有所思,輕笑了一聲,緩緩開口道:“我們的小阿紫頭一次沒說謊,真是難得。看來她並不只是單純的想要跟在我們身後而已,而且真的是在順路辦事。”

過了一會,各色的招牌菜便是送了上來。

阿紫伸手指了指,說道:“一份留在這裡。一份送去給這三位,一份放在那張桌上。那邊給放上碗筷,斟上好酒。”

店小二奇道:“還有客人來么?”

阿紫瞪了他一眼,道:“你這麼多嘴,小心我割你了你的舌頭!”

店小二見阿紫長得可人,便是伸了伸舌頭,調笑道:“要割我的舌頭么。只怕姑娘沒這本事。”

不作死就不會死,趙開看了店小二一眼,眼裡滿是憐憫,敢和小魔女阿紫說這種話,待會兒有得你哭的。

“我們的小阿紫難得請客,大家不要客氣啊。”對於店小二送上來的美食。趙開提筷就吃,來者不拒,還不忘給阿朱、木婉清二女夾菜。

就在這時,趙開忽然是見到了遠處一人在雪地中正往這酒店走來。

天寒地凍,可這人卻只穿着一身黃葛布單衫。似乎絲毫不覺寒冷。片刻間便是來到了酒店前,但見他四十來歲年紀。雙耳上各垂着一隻亮晃晃的黃大環,獅鼻闊口,形貌頗為兇狠詭異,顯然不是中土人物。

這人應該就是阿紫等的人了,而且看其打扮,趙開也已經是能夠猜出此人的身份,該是星宿派的弟子。

這人來到酒店門前,掀簾而入,見到阿紫,微微一怔,隨卻臉有喜色,要想說話,卻又忍住,便在一張桌旁坐了下來。

阿紫說道:“有酒有肉,你如何不吃?”

那人見到一張空着座位的桌上布滿酒菜,說道:“是給我要的么?多謝師妹了。”說著走過去坐下,從懷中取來一把金柄小刀切割牛肉,用手抓起來便吃,吃幾塊肉,喝一碗酒,酒量倒也不弱。

一壺酒很快便是被喝乾,阿紫見到此,連忙是對店小二說道:“將這些酒拿過去,給那位爺台。”說著雙手伸到面前的酒碗之中,攪了幾下,洗去手上的油膩肉汁,然後將酒碗一推,遞到店小二身前。

店小二自然是看見了阿紫的小動作,心想:“這酒還能喝么?”,當下便有些猶豫。畢竟阿紫的這位師兄看起來人高馬大的,一看便是不好惹的主,店小二怕自己要是把這酒端過去的話,准得挨揍。

阿紫見店小二神情猶豫,不端酒碗,眉頭微皺,催促道:“快拿過去啊,人家等着喝酒哪!”

一個是如花的小姑娘,另一個則是凶神惡煞的大漢,兩個你非得選擇一個得罪的話,店小二自然是選擇前者。

只見店小二笑道:“姑娘你又來啦,這碗這麼渾,怎麼還喝能?”

阿紫板起了臉,不悅道:“誰說不能喝?你嫌我手臟么?這麼著,你喝一口酒,我給你一錠銀子。”說著從懷中取出一錠一兩重的小元寶來,放在桌上。

看到銀元寶之後,店小二大喜,一旁的趙開甚至是能夠看到他眼裡冒起的閃亮小星星。

店小二喜道:“喝一口酒便給一兩銀子,這可太好了。別說姑娘不過洗洗招待手,就是洗過腳的洗腳水,我也喝了。”說著端起酒碗,呷了一大口。

有些錢可不是這麼好拿的,趙開看到這裡只能夠無奈搖頭,暗嘆一聲,金錢蒙人心眼,看不清真我。想起了那句君子愛財取之以道。錢是好,就是因為它好,才不容易得。一切取巧的邪魔外道都是不可取的。

果然,這酒水剛入店小二的口裡,便如一塊燒紅的熱鐵灸烙舌頭一般,劇痛難當,店小二立馬是“哇”的一聲,口一張,酒水亂噴而出,只痛得他雙腳亂跳,大叫:“我的娘呀!哎唷,我的娘呀!”

只聽得叫聲越來越模糊,顯是舌頭腫了起來。

見自己的妹妹闖禍,阿朱連忙是站起身來走到那店小二身前。關心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那店小二此時已經是不能夠說話了,只能夠是用雙手扯着自己面頰。伸出舌頭來,只見舌頭腫得比平常大了三倍,通體烏黑。

阿朱緊緊的皺起眉頭,朝着阿紫說道:“妹妹,不要胡鬧了,你快給她解藥吧。人命關天,可不是鬧着玩的。”語氣已是十分嚴厲。

而那店小二也是走到阿紫面前,跪倒在地。咚咚咚直磕頭。

阿紫笑道:“哎唷。這可當不起,你求我什麼事啊?”

店小二仰起頭來,指指自己舌頭,接着又是不住的磕頭。

“阿紫!”阿朱厲聲說道。

阿紫撇了撇嘴,說道:“哼,看在我姐姐的份上,今天就饒你一會。”

聽到阿紫的話後。店小二大喜,連忙又是磕了幾個響頭。

而阿紫則是伸手從懷裡取出一把金柄小刀,趙開眼尖,發現阿紫這刀和她師兄所持的刀子全然相同,應該是星宿派的信物。

只見阿紫左手抓住了那店小二的後頸,右手金刀揮去。嗤的一聲輕響,將他舌塵割去了短短一截。阿朱吃了一驚,剛想出言訓斥。只見店小二的斷舌處血如泉涌,鮮血流出,毒性便解。舌頭上的痛楚登時消了,片刻之時。腫也退了。阿紫從懷中取出一小瓶,撥開塞,用小指指甲挑了些黃色葯末,彈在他舌塵上,傷口血流立緩。

看到這裡阿朱才總算放下心來,伸手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遞到店小二的手裡,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妹妹年少無知,多有得還望見諒。這錠銀子你拿去買些補品養養身子。”

這一次店小二倒是乖覺的很,對於阿朱遞過來的銀子連忙是搖手表示自己不要。他可是被阿紫給弄怕了,眼前這個女子既然是那個小魔女的姐姐只怕是更加厲害,自己要是收了她的銀子,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店小二想到此處,連忙是把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

“我姐姐讓你拿着,你就拿着,哪來的這麼多廢話,是不是還沒吃夠苦頭啊!”阿紫朝着店小二晃了晃手中小金刀,威脅道。

看見阿紫的動作,店小二條件反射似的拿起阿朱手裡的那錠銀子,頭也不回,飛也似的跑了。

阿紫之所以要這麼做,趙開心知肚明,無非就是店小二先前沖她說了句俏皮話。女人啊,真是睚眥必報的危險動物。

阿紫又是端起了一碗酒,伸出手指在裡面攪了攪,這一次她親自端着酒碗往她的二師兄走了過去。

“二師哥!小師妹今天請你喝酒!”

聲音很是清脆,也很好聽,不過酒店裡的所有人都是覺得背後有些發涼。

阿朱想要阻止,卻是被趙開攔了下來。

阿紫的二師兄兩手端起酒碗,定睛凝視,瞧着碗中的酒水,離口約有一尺,卻不再移近,也不放回桌上。

看到這,阿朱總算是放心了,心想:“這碗酒劇毒無比,這人當然不會受激,白白送了性命。內功再強之人,也未必能抵擋酒中的劇毒。”

有意思。

只見阿紫的二師兄凝思半晌,端起酒碗放到嘴邊,只聽得“咕嚕咕嚕”兩聲便是把這毒酒統統喝到肚裡。

“這人怎麼這般愚蠢,明知是毒酒還去喝。”木婉清冷冷說道。阿朱則是臉露愁容。

只有趙開看見了對方方才手中的小動作,阿紫的二師兄剛才在喝酒之前,將他的兩隻大拇悄無聲息的插入了酒中,端着碗半晌不飲這過程,多半他大拇指上有解毒藥物,以之化去了酒中劇毒。這人倒也還有些本事。

阿紫見對方飲干毒酒,頓時神色驚惶,強笑道:“二師哥,你化毒的本領大進了啊,可喜可賀。”

阿紫的二師兄並不理睬,狠吞慮咽的一頓大嚼,將桌上菜肴吃了十之**,拍拍肚皮,站起身來,說道:“走吧。”

阿紫眼神閃爍不定,說道:“你請便吧,咱們後會有期。”

阿紫的二師兄狠狠地瞪了阿紫一樣,說道:“什麼後會有期?你跟我一起去。”

阿紫搖了搖頭,笑道:“我不去。”說著便是走到趙開身邊,說道:“我和這位大哥有約在先,我們要去擂鼓山。”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