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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舅甥倆合許的時候,風子岳和陰陽蟹在客房!中,世壬在探討今日之事。

“老風,我看這小鬼頭一點都不對勁,你可千萬不能收他為徒!”

陰陽蟹雙目之間的晶瑩小人又探出頭來,盤膝而坐,伸手抓去盤中美食,丟入口中,提起那個小孩兒燕歸來,卻是搖頭不止。

它雖然生活在混沌海中,未嘗與人接觸,卻有天生趨吉避凶,觀人善惡之能。

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陰陽蟹自然不會有什麼好感。

風子岳微笑點頭,這燕家之事,必有內情,他當然不會把這個燕歸來當成什麼好人,此時他卻是在四海山莊管事的陪同之下,一邊享用着海鮮美食,一邊向他們詢問天外世界之事。

這天南島,位於四海交接之處,時有商船往來,這四海山莊的管事,果然見多識廣,比之燕十九和燕歸來倆人,要熟悉得多。

天南島,所謂四海匯聚,是指無盡海、滄溟海、寰神海、飛炎海四大海域。

恰好,這四大海域,也正可以通向天外世界的四塊大陸。

通過無盡海一直向北,可達東溟大陸,這是天外世界之中,武學最高的所在,瓊州正是處於東溟大陸的最南端。所以他所知之事,比之燕十九和燕歸來兩人也多不了多少。

而滄溟海往東,乃是一片滄海大陸,這一片土地上的人,武學水平,雖然不如東溟,但卻有種種術法和葯毒之學盛行,也是唯一能夠與東溟大陸分庭抗禮的所在。

而南方的飛炎海往下,乃是一片熾熱之地稱之為赤炎大陸,這一片大陸上的人淳樸而懶散,無有所成,若不是相隔太遠,只怕早就被另外兩片大陸上的人征服。

西面寰神海之後,是一片寰神大陸,傳說上古之時乃是神魔聚居之地,不過如今,只不過是一片荒漠而已少有人煙。

除了寰神海一面,另外三塊大陸之間,都時常有貿易往來,航線經過天南島的也是甚多。

這天南島四海山莊的庄友邱孟起,雖然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但因為這地利之便,倒也是頗受重視。

基本上每個月,都會有船隊經過這天南島,在四海山莊補充食水,前往東溟大陸若是風子岳想要前去,倒是可以搭船。

風子岳點了點頭,作為破虛高手他當然可以凌空飛行,前往東溟。

不過,這一來耗力,也需要時時休息,並不適合作為長途行進的辦法,搭船前往倒是最好的選擇。

反正,不管是探訪紫微宗還是水月洞天,或是去四大宗門交還信物,都不是那麼一蹴而就的事情他兩世為人,行事謹慎,自然也不會那麼魯莽。

“老風你要去東溟大陸幹什麼的?”

陰陽蟹吃飽喝足,看那些陪同的管事都已退下這才癱在椅子之中,懶洋洋地向風子岳詢問。

它也是第一次來這天外世界,不甚熟悉,聽了這些人所說,才略有概念。聽風子岳要前往東溟大口動問。

“我有個朋友受了傷,要去紫微宗求一顆魂魄天珠治傷,只可惜,這些邊遠之地,都無人知曉這紫微宗在什麼地方......”

這種隱世宗門,實在是不容易尋找,海外之地,連聽都沒聽說過,又哪裡知道地點。

看來,只能走到了東溟大陸以後,再慢慢打探尋找了。

實在不行的話,就先去四大宗門,交還信物,以這四家宗門的地位,應該能夠知道這紫微宗的所在一――順便,應該也可以問得水月洞天的位置,去探望一下夢凰,不知她所受無盡相思鎖之傷,好了沒有。

“魂魄天珠?”

陰陽蟹的口中吐出白色泡沫,揮了揮大整,示意也未曾聽過。

“不過我看你這一路上麻煩多多,幸好你氣運昌盛,能夠逢凶化吉,既然如此,我螃蟹還是跟着你算了......”

陰陽蟹能觀人五氣,知道吉凶風子岳黑霧繞身,就知道他的麻煩必然不少,幸好他又是紅光透頂,照遍黑霧,這樣一來,縱然有難,也能夠柳暗花明又一村,倒是極好的命勢。

它從混沌海到此,人生地不熟,想着就纏着風子岳算了,至少,總不至於有性命之危。

風子岳也知道它有異能,何況還有每日一顆蟹珠奉上,他當然是樂得收下,這陰陽蟹隨同而行,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當下就點頭答應。

“不過這天外世界之中,高人甚多,螃蟹你要小心,不可囂悔......”

陰陽蟹的脾氣甚是囂張誇口,自稱一萬八千歲,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他當日被開巨石壓倒,偏又詭稱百萬斤,這撞‘了風子岳也就罷了。

若是遇上天外世界高人,它雖然是神獸,但也有可能就因為一言不合,死無葬身之地!

陰陽蟹縮了一縮,顯然也是有些害怕。

它嘿嘿一笑,“那個自然,自然,我螃蟹是最謙虛的了......雖然我生於混沌海底,一萬八千年歲月,神通廣犬......”

陰陽蟹見風子岳眼神不善,趕緊又頓了一頓,把自誇的話又吞了回去,“不過我螃蟹還是謙虛,不會囂張的,這天外世界高人甚多,我可不想找起......”

它天生趨吉避凶之能,也不是白說的,雖然平時愛吹牛,但當真遇上什麼事情,可不敢怠慢。

風子岳點了點頭,參外世界,步步危機,他自己也是時時謹慎,不敢因為自己已經有了破虛的修為,就稍微囂張。

這陰陽蟹的趨吉避凶之能,可能對他還有幫助,所以他才願意攜它同行,不過也要嚴厲警告,免得這螃蟹在不經意間得罪了人。

陰陽蟹伸了個懶腰,“先別說這個了,我看這四海山莊,還有那個小鬼頭都頗有古怪,這幾日之中,你打算怎麼辦?”

既然那燕歸來起了要拜風子岳為師之心,只怕也不會善罷甘休,在他們離去之前,難免會玩上些花樣。

風子岳如今孤身一人,自然是什麼都無所畏懼。

“我與他們並無關係,那日若不是那個白衣少女逼得太緊,我也未必管他們的閑事......”

風子岳想起那日雙劍白衣少女,不由也是苦笑。

情勢未明,他只是想問問情況,並無動手阻攔之意,但是那少女不分青紅皂白,連他也要殺死,他自然只能揮劍化解。

誰知這少女乒乒乓乓一頓亂斬之後,就此遁去,也不解釋,倒叫他也只好擔上着救命恩人之名。

他偷眼觀察燕家老小和這四海山莊中人,都隱隱覺得有些驕橫跋扈之氣,心思城府甚深,不像是什麼好人,所以根本就存了置身事外的心思,又豈會收這小孩兒為徒?

“那就好,我螃蟹就怕你一時心軟,被那小子騙了!”

陰陽蟹吐了個大泡泡,打了個呵欠......“左右無事,反正這些人也不敢把咱們怎麼樣,就在這兒住上幾日,等幾日船隊來了,搭個順風船去東溟大陸也就走了。”

風子岳也正有此意,點了點頭,陰陽蟹自己爬去客房休息,風子岳卻是按照慣例,先回房中做了一會吐納功夫,心頭卻一直有些不穩,到了夜闌人靜之時,卻忽然聽到不知哪裡,傳來一陣悠悠的笙之聲。

他怔了一怔,推窗望去,只見明月當空,照得山莊之中纖毫畢見,倒是一番好風光。

風子岳心中一動,信步而出,順着那笙的聲音,一路尋去。

曲曲折折,穿過了一片池塘,又轉過一片梅林,忽然見面前豁然開朗,出現了一片空地。

只見空地之中,有一個碩大的墳丘。

墳丘之前,卻是一位白髮老者的背影,他身着麻衣,佇立在墓碑之前,靜靜地吹着笙。

笙是一種很特殊的樂器,發出的聲音,也是空靈婉轉,宛如仙樂。

良久,才見那老人放下嘴邊的樂器,長嘆一聲,在月夜之中迴響。

“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他的語調之中,帶着悲痛,“如今老夫來為你還上笙歌一曲,可惜,台上鼓瑟之人,卻早已仙去......”

“生死之間,如大鴻溝,彈指算來,已是幾百年光陰。”

風子岳心中一凜,知道這老人至少也是破虛高手,否則的話,幾百年光陰,如何能夠活的下來?

只見那老人身子一側,仰望月空,側面卻有一道深刻的瘡疤,幾乎是將他整張面容毀去!

風子岳怔了一怔,不想此人竟也有如許之傷,心中不由惻然。

先天第六重不壞之境以上,肉身之傷,都可以慢慢瘡愈,事隔多年,舊傷仍在的,傷的並不是身體,而是心。

身體的傷勢,好癒合;但心上的傷勢,卻是一生一世的事情。

當曰風子岳的斷臂盲目,無非如此。

他暗嘆一聲,卻見那老人側身露出的墓碑之上,刻着幾個篆體大字。

“先祖燕公鴻鵠之墓”!

燕家的祖墳?

風子岳倒是吃了一驚,星然燕家與這四海山莊歷代姻親,但有什麼道理,他們的祖墳竟然不在瓊州,反而在這天南島之上?

這四海山莊,可是姓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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