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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倪

看着洛陽出門,憲兵連忙遞上了“雜物”,他們不必直接參与戰爭,卻也是敬重英雄的軍人。銅星勳章說明了一切,而一個不把銅星勳章當回事的洛陽,更加讓憲兵好奇。門外的特事局人員見洛陽出門,將勳章和特事局編碼卡一併塞入兜中,心想這高級別的局裡人個性有些不同,只是一併側開身子,微微躬身示意。

特事局的人果然比憲兵要懂禮貌,洛陽如是想,只是他不知這禮貌是為他那褲兜里都快忘記的編碼卡而發。

翌日清晨4點,一艘普通貨運飛船降落在了東原民用周轉中心,從軍用周轉中心急忙趕來的奈速擦了擦額頭的汗,像他這樣小小的東原特事局負責人少有機會直接接觸到局長本尊,而局長的“天馬行空”實在讓他苦不堪言,好好的軍用周轉中心不用,到了這裡。殊不知,這虛虛實實,多年來讓火東明逃過許多截殺。

“紀氏重工。”奈速見到局長後,聽到的第一句話,沒有贅言。

“局裡d1級別的洛陽少校。”奈速不知道局長為何會有比年輕人更加充沛的精力,走起路來也是急匆匆的,不過在聽到自己的這句話後,局長終於停了下來。

“洛陽?”火東明皺眉道:“怎麼和他扯上了關係?”

“果然不是一般的局裡人。”奈速聽到局長的話,便知道肯定是熟識洛陽的,將柴千的事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火東明思索片刻,笑道:“蠢貨!”奈速一愣,這似乎和茶猜說起過的洛陽反應一模一樣。

“如果真是他犯了這麼低級的錯誤,我也不會給他d1編碼卡了。”洛陽的性格火東明很清楚,調查了他所有服役以來的檔案,淡水河谷全殲西蒙機甲連,北隆一役殺了一批西蒙參謀,塔姆克當著眾人的面槍殺道爾,只是因為不喜歡被威脅的感覺。這樣一個人,怎麼會蠢到救下一人,反過來指正自己?正是洛陽這種脾氣秉性,才讓火東明看好。

火東明自語道:“倒是柴千這話的深意。。。”

奈速沒有打斷局長的沉思和自言自語,只是驚訝於局長的話,局長親自給洛陽編碼卡,自己聽錯了?而火東明想的卻不只是這次柴千的話,淡水河谷,西蒙,聯邦軍校宿舍襲擊洛陽的阿貝爾星繫上校吳柯。。。

柴千要除掉洛陽,卻一直沒有合理的機會,洛陽的身手也早已知道。和西蒙的商定已經迫在眉睫,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布局,千方百計爭取來的東原之行,必須在這期間斷絕了聯邦的新機甲的路。反間,從人類懂得謀略以來,屢試不爽的一招,柴千卻低估了特事局和洛陽見的關係。

軍中肅反風暴已經再次啟動,阿爾法資源星部隊首當其衝,居然出現了如此多的叛變者。這讓軍方羞愧的同時也毛骨悚然,如果在交戰時出現這樣一幕,豈不是自毀陣腳,不戰自敗?獠牙被從塞疆首府查干調離,直接前往阿貝爾星系新能源星,接替那裡布置的阿爾法資源部隊其中一支。

同日,下午5點,一艘中型裝甲飛船降落在了基努共和國邊境重鎮呼蘭城一處偏僻的軍事基地。早已等待多時的一群人圍在了飛船舷梯旁,眼中帶着熱切。

“老師!”

“將軍!”

。。。。。。

各種各樣的稱呼,只為一個人,柴千。柴千看着身旁圍着的年輕面孔,欣慰地笑了,這些孩子們是錫蘭的希望。

“諸位,我,回來了。”柴千左手自然垂下,右手斜按在胸口,不是聯邦的軍禮,這是錫蘭的古老禮儀。當他拔槍射殺鮑次長時,他和聯邦中間就已經有了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而那把白色希伯槍,也早已扔在了東原。

“將軍!”濟濟一堂的軍官讓柴千眼眶有點發紅,這麼多年了,如同喪家之犬的錫蘭之春終究還是留下了這一批好苗子。

“聯邦新機甲,完了。”柴千嘆了口氣,雖然這很卑鄙,這卑鄙的行徑不應該由軍人去執行,可他毫無選擇。

軍官們不擅於掩飾興奮,臉上透出笑來,這樣的消息,意味着錫蘭人的生存更有保證,而不會像當年一樣功敗垂成。而眼前這位老人的回歸,讓軍官們更是躍然,沒有柴千,何談今日的錫蘭之春?

“各部歸營,等待命令!”柴千在脫離聯邦後,下了第一個命令。

“是!”整齊劃一的聲音,軍官們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基努共和國首府,首相府。

“那人到了?”首相倫琴問道。

“十分鐘前,由國土防衛部放行,降落在了呼蘭。”

“嗯,禮遇他。”倫琴笑着看向防衛大臣,“畢竟,這麼好的盾不用,可惜了。”

“當然。”防衛大臣笑着回應。

基努共和國,梅克林星系最大的人類政體,呼蘭城毗鄰壺嶺荒原。

里剋星,黃韋明軍團駐地。

軍用周轉站內,調度員盯着眼前巨大的光幕,一刻也不敢大意。機甲被一批批地運上裝甲飛船,機甲師正在列隊整休,裝甲戰機也被牽引車輛拉進艦隊巨大的倉庫中,還有數不清的其他特種裝備,也被碩大的戰艦一併吞入。

在接到參謀給出的一切就緒的信息回饋後,黃韋明在作戰室內踱步良久,放眼望去,皆是黃家戰機和機甲。門外的眾參謀沒有說話,家主每當到了抉擇之時都會如此,將自己關起來,獨自思索。

“行動。”在門開後,眾人聽到了家主的決定。

“是。”一個上校轉身離開。

“情報部門已經在着手少主的轉移。”另外一名心腹參謀上前道。

“儘快。”

京都,艾佛里山。

“死了?”森拉從座中彈起,臉上抑制不住的興奮。德約克的話讓他在片刻的愣神後,完全忘記了父親喜怒不形於色的告誡。

“少主,他只是昏迷了。”德約克道。

“頭被傷到,重度昏迷,不死又能怎樣?”森拉反問道,笑着搓了搓手,自語道:“死得好,死得好。”

老艾佛里暗地裡嘆了口氣,他不想讓兒子看到自己的失望。誠然,從森拉記事以來,這京都的上層圈子便只有對紀梵的讚譽,而提到森拉,都只是‘哦,艾佛里家的少主。’但是,這種非堂堂正正地擊敗,而只是笑看對手受傷死亡,並為之感到興奮的心理。如果不是自己的兒子,只是幕僚的話,老艾佛里會叫人將森拉拖出去喂狗。

森拉終究還是注意到了德約克的沉默和父親的漠然神情,訥訥道:“我只是,只是覺得或許可以將新機甲的重新監製權拿到手。”

“不,想都別想。”老艾佛里擺手道:“你回去吧,做好你的阿貝爾訂單。”

“可。”森拉還想說些什麼,德約克已經側開了身子,門就在一旁,森拉咬緊槽牙,半響道。

“晚安,父親。”

“哎。”老艾佛里滿臉皺紋,“你說,他什麼時候,才會是一個真正的艾佛里家的子孫?”

“會的。”德約克並沒有底氣,“少主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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