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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絕大部分情況下,拋開劑量談效果都是耍流氓。

這是非魔法界一句非常有意思的話,而在魔法界之中,可能還得加上另外一條——人與人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譬如說海格就曾在極度懵逼的情況下一口氣吃了幾十朵毒蠅傘並且懵逼了一整天。

顯而易見,魔葯與非魔法界中的那些普通的藥水還是有許多區別的。

其中最直觀的一點就是,絕大部分魔葯無法通過單純的物理方式,比如說蒸餾、加壓,來影響它們在實際引用時的效果:魔葯的神奇效力更多來自“魔法象徵”含量,而非湯劑中蘊含的常規物質濃度。

每一位魔葯大師熬制出來的魔葯都存在差異,哪怕是同一人熬制出的兩鍋魔葯也是如此。

這也是限制魔葯在市場上大範圍流通、儲存的一個重要因素。

不過另一方面,這個問題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解決辦法。

基於魔葯的液體性質,絕大部分魔葯都可以通過稀釋、勾兌的方式來進行拆分灌裝。

譬如說,艾琳娜她們昨天早上喝的“早安茶”就是稀釋後的提神藥劑——提高魔葯熬成時的“魔法濃度”,就相當於提高了魔葯產量——而海格喝的版本則是未經任何稀釋的高濃度“提神藥劑原漿”。

“呵欠——如果餐桌上也能有‘早安茶’就好了……”

赫敏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給自己到了一些咖啡,一邊小聲地嘀咕着。

不得不承認,相比起艾琳娜卧室的魔法飲品,霍格沃茨廚房提供的咖啡還是太普通了些。

“我爸爸之前說過,睡眼惺忪的早晨是一天最美妙的時刻。任何魔咒、魔葯作用下的強制清醒都是在破壞這份美好,太過於依賴魔葯、魔咒的提神效果,很容易透支你正常的靈感——”

盧娜的聲音飄乎乎地從赫敏右邊飄了過來,她正在努力地與自己餐盤中的烤腸搏鬥着。

在艾琳娜的影響下,盧娜開始嘗試着學習使用“筷子”吃飯。

這種新奇、有趣、宛若縮小版魔杖的餐具雖然有些難用,但是一旦成功夾起食物,就能給人帶來好似在沙灘上發現漂亮珊瑚的驚喜,更不用說,這還能順便加強魔咒釋放方面的手指技巧和穩定性。

“抱歉,這點我可沒辦法贊同,”赫敏揚起眉毛,“一日之計在於晨,反正我爸爸是這麼說的。從現代醫學的角度來看,早上起床後的那段時間是人腦記憶力最好的時候,爭分奪秒地去記憶新知識才是最正確的。至於消耗、透支靈感什麼的,我們喝的不是又福靈劑,不過是稀釋後的提神藥劑罷了——”

“但是即使這樣,我聽說你在上周的魔藥學上,還是輸給了德拉科?”

盧娜轉過頭看向赫敏,爭鋒相對地說道,淺銀色的眸子中閃過一絲隱隱的笑意。

從這學期開始,德拉科·馬爾福的進步可以說出乎了所有人預料,赫敏原本“萬事通”的稱號開始變得有些不穩定,在前幾周的課堂上,有好幾次都出現了德拉科回答得更準確、正確的情況。

“那不過是個意外,我之後不會輸了!”

赫敏宛若被針扎了一下,蓬鬆地頭髮似乎都炸起來了幾分,氣鼓鼓地說道。

“況且,至少我比某些死鴨子嘴硬的人強多了,明明紐特·斯卡曼德先生都說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和聽說過什麼彎角鼾獸,還要不知趣地繼續反駁——那可不是靈感,那叫臆想……”

“古靈閣的火焰妖精黑奧帕利,這個斯卡曼德先生之前也沒見過,但他現在也承認存在了。”

唉,真是的,這倆又來了。

艾琳娜和漢娜有些心累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又打起來了!糰子,上次是我勸架的,這次輪到你了……”

漢娜胳膊肘碰了碰正在專心喝着燕麥粥的艾琳娜,嘴唇動了動,無聲無息地說道。

雖說大家平時關係很緊密,但是“計算姬”和“骰子娘”彷彿天生相性不合一樣,每過一段時間就會這樣突然掐起來,如果艾琳娜和漢娜不出來打圓場的話,這倆人能打一周的冷戰。

“咳,別吵了,先吃飯——”

艾琳娜無奈地輕咳了一聲,隨手夾起兩根小烤腸塞到兩人嘴裡,施展了禁言。

“邏輯上只能證明存在而無法證明不存在。但另一方面,如果我們能舉出一個東西不存在,那麼它至少存在於你的意識中,而我們是巫師——所以它可能存在,因為我們以自身作為萬物尺度。”

“至於學習方面的問題,這個我倒是知道一些小道消息……”

艾琳娜看了眼赫敏,想了想,斟酌着語句說道。

“你們也知道,在霍格沃茨課堂之外,其實還有各種各樣的小灶補課——這種情況其實在上古時期倒是很常見,人們將這個稱為學徒或者記名學徒,而據我所知……德拉科好像在跟着洛哈特教授學習。”

在霍格沃茨成立之前,魔法界的知識傳承方式大多就是以學徒、助手、門徒的形式存在。

而隨着艾琳娜這隻小天使的翅膀扇動,這種古老的模式重新出現在了霍格沃茨中。

魔藥學方面,斯內普教授對於哈利的偏愛和小灶差不多算是半公開消息了;漢娜、艾琳娜的魔文則是傳承自化名為“奧托·阿波卡利斯”的退休黑魔王;赫敏則擁有隨時向阿不思·鄧布利多提問,以及借閱校長辦公室收藏書籍的特權……雖然從現在來看似乎老蘿卜有些消極怠工。

至於德拉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洛哈特的門徒吧?

“誒?!德拉科在洛哈特教授那裡偷偷補課?!”

赫敏猛地瞪大了眼睛,匆忙口中的咽下烤腸,不可置信地問道。

“噓,小聲點——”

艾琳娜豎起手指,環視了一下周圍,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

“這是阿波卡利斯教授告訴我的,霍格沃茨好像在秘密試點某種特殊學習法,而洛哈特教授恰好就是這門特殊學習法的開創者——與其說是在補課,不如說德拉科是在學習洛哈特教授的學習法。”

“可是,為什麼教授選的是德拉科……”

赫敏悶悶不樂地嘀咕着,那可是洛哈特教授的學習法啊,她也想學。

每個周末她都有機會前往校外的研究區,與奇洛教授、洛哈特教授一起旁聽那些來自前蘇聯學者們的公開課程,但是這麼長時間以來,她從來沒有在課後作業、課上問答環節勝過另外兩名“同學”。

顯而易見,或許她在同年級中算是比較優秀的了,但相比霍格沃茨歷屆優秀學長,她還是太嫩了。

“我猜可能因為德拉科是男生吧?而且,你知道的,洛哈特教授也不適合教你啊——”

艾琳娜聳了聳肩,眼底閃過一絲隱藏得很好的狡黠,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也沒辦法,我聽說在一些成年男巫眼中,男巫在學習後勁、上限上就是要比女巫強些。除非我們能證明他們的判斷出現了錯誤,否則他們在這種時候,理所當然的會在性別上進行區別對待。至於你之前說的‘早安茶’,那個暫時只能在我那邊喝到,所以如果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