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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大皇子便從蕭月兒的寢室出來了。

容將軍自然熱情的挽留,大皇子笑道:“今日就不了,我還得回宮一趟,父皇正等着我。等以後有空,我再來府上來叨擾。”

容將軍領着一眾人等,送了大皇子到門口。待大皇子的車攆離開容府,眾人都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羅庭歉疚不已的說道:“真是對不住,要不是瑤兒任性,也不會惹出這麼多事情來了。”大皇子急着回宮,顯然是去稟報皇上一聲蕭月兒的情況。皇上要插手管人家的家事,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容將軍嘆道:“這事怎麼能怪你。都是我教女無方才對。”

想到容瑤,翁婿兩人不約而同的嘆口氣,都覺得頭痛。

羅庭也不多逗留,當即回了院子,和容瑤一起上了馬車回羅府。寧汐礙不過面子,只得隨着眾人一起送行。

容瑤也知自己闖了禍,比往日老實多了。乖乖的上了馬車,只在臨走之前忿忿的瞪了寧汐一眼。

寧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個容瑤,真是不知悔改。好在經過此事,她短期之內是不會回容府了。自己也能過些清凈日子。

午飯時,氣氛比起往日沉悶了許多。容將軍淺酌了幾杯,便沒了興緻。

還沒等散席,宮裡便來人了。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蕭月兒以前身邊的崔女官。

按理來說,崔女官本該陪着蕭月兒一起嫁到容府來。可蕭月兒實在不喜歡她,硬是將崔女官留在了宮裡。崔女官在宮中的地位便有些尷尬了。索性就留在了明月宮裡。替蕭月兒守着寢宮。只等着蕭月兒偶爾回宮住幾日,才算有些事情做。

皇上要派人給蕭月兒送些東西,自然就派了崔女官過來。

御賜的安胎藥和補藥一份一份的送到了蕭月兒的院子里,崔女官依舊是那副矜持的腔調:“容將軍。聖上知道公主身體微恙,特地賞賜了安胎滋補身子的補品。”

容將軍忙道謝。

崔女官說話刻薄純屬天性,淡淡的笑道:“按理來說。這些話不該我來說。不過,公主殿下是金枝玉葉,是皇上捧在手心裡嬌養着長大的。如今嫁到了容府,就是容府的人。想來容府也不會虧待了公主。不過,這樣的意外還是只此一次的好,免得驚擾了聖上。容將軍你說是也不是?”

容將軍老臉火辣辣的,硬着頭皮應了。

容琮見父親受辱。心裡不快,也淡淡的說道:“還請崔女官回去稟報一聲,等公主身子好了,我會親自陪公主回宮一趟,到時候我親自去請罪。”對蕭月兒的憐惜之意再多。也經不起大皇子和皇上這樣的折騰吧!

崔女官見駙馬爺動了怒,也不敢再多說了,進去看了蕭月兒一回,便告辭走了。

容琮又進了屋子,低聲問道:“你現在好些了嗎?”

蕭月兒略有些心虛的笑道:“已經好多了。皇兄和父皇未免太小題大做了。本來就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倒弄出這麼多動靜來。”她自然清楚容琮的脾氣,這麼一撥又一撥興師問罪的,他心裡舒坦才是怪事。

容琮笑了笑,叮囑蕭月兒多休息。便出了屋子。蕭月兒的笑臉撐到容琮離開便垮了。誒,怎麼會鬧成這樣!

荷香見她面色鬱郁,湊了過來低聲說道:“公主,你現在安心養胎要緊,別胡思亂想了。”

蕭月兒悶悶不樂的應了聲。接下來卻一直沒說話。

荷香見狀,便悄悄的沖菊香使了個眼色。菊香心領神會。悄悄去尋了寧汐。

此時寧汐正和容瑾在屋裡說話。容瑾惦記着之前大皇子來的事情,直接問道:“大皇子有沒有對你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寧汐搖搖頭:“這倒沒有,他喊住我,卻什麼也沒說就讓我走了。”

自己的妻子被人一直惦記着可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事情。更何況,容瑾從不是什麼心胸寬廣的人。聽到這些,俊臉拉的老長。

寧汐心裡湧起一陣甜意,反過來安慰容瑾:“我現在已經嫁給你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大皇子又不是那種荒淫好色的主兒,不會做出奪人妻室的事情來的。

容瑾輕哼一聲:“我當然放心你,就是看那種人不順眼而已。”如果換了個人,他早不客氣了。

他繃著臉生悶氣的時候,倒又多了幾分難得的稚氣。寧汐看着又是好笑又是窩心,依在他的身邊撒嬌:“好了,別總說這種不高興的事情了。我們說點高興的好不好?你不是說要陪我回去住幾天嗎?現在四妹也回羅府去了,你總可以兌現諾言了吧!”

對着這麼如花的笑顏,容瑾那點怨氣迅速的消散不見,低笑着親了親寧汐滑溜溜的臉蛋:“好,我們明天就回去。”

寧汐俏臉紅撲撲的,大眼撲閃撲閃,異常明媚動人。容瑾看了心痒痒的,正待低頭有所動作,門外響起了丫鬟的聲音:“少奶奶,二少奶奶身邊的菊香姑娘過來了。”

寧汐不假思索的應了一聲:“告訴菊香一聲,我這就過去。”想也知道,肯定是蕭月兒心裡不自在,想和她商議接下來怎麼辦呢!

容瑾悻悻的放開寧汐:“二嫂也真的,不遲不早偏偏這個時候來叫你過去。”打擾人家夫妻恩愛可是個壞習慣。

寧汐哭笑不得的白了他一眼,見他繃著臉,心裡又一軟,低低的哄道:“別生氣嘛,晚上回來我一定好好補償你。”

容瑾一本正經的豎起兩根手指:“兩次,少了免談。”

寧汐紅着臉啐了他一口,便落荒而逃。

菊香在外等了片刻,見寧汐俏臉一片暈紅的出來了,頓時會意過來自己來的不是時候。略有些歉意的說道:“本不該來打擾三少奶奶,只是,崔女官走了之後,公主便一直懨懨的沒精神。奴婢便自作主張,想請三少奶奶陪公主說說話解解悶。免得公主一個人胡思亂想......”

一個人?容琮怎麼沒陪她?

寧汐秀眉微挑,迅速的應道:“我們邊走邊說吧!”隨意的披了件厚實的披風,便和菊香一起走了出去。

沒了閑雜人等在一旁礙手礙腳,兩人說話也方便多了。

寧汐直截了當的問道:“二哥怎麼沒陪着二嫂?”蕭月兒剛動了胎氣,現在正是養胎的要緊時候,容琮又在府里,卻沒陪着蕭月兒,實在說不過去。

菊香嘆口氣,低低的應道:“駙馬爺大概是生了些悶氣,自然沒心情多陪公主了。”

這悶氣從何而來,當然是跟大皇子和崔女官接二連三的到來有關。娘家人關心出嫁的姑娘無可厚非,可這樣咄咄逼人的全天下也只有這麼一個。也難怪容琮會覺得憋屈了。

寧汐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也忍不住嘆口氣。

蕭月兒和容琮之間存在的問題,根結就在於此了。

接下來,兩人無話,一路匆匆的趕到了蕭月兒的寢室。荷香見寧汐來了,頓時心裡一松,忙笑着迎了寧汐進來。

蕭月兒見了寧汐果然有了些精神,笑着沖寧汐招手:“坐床邊來說話。”

寧汐笑盈盈的走過去坐了下來,故意逗蕭月兒開心:“喝過安胎藥了吧!怪不得今天的臉色這麼紅潤好看。比搽胭脂要好看多了。”

蕭月兒本沒有嬉鬧的心情,也被逗的一樂。她一展顏,滿屋子的丫鬟嬤嬤都鬆了口氣。荷香最是機靈,立刻使了個眼色,所有人便都退了出去。她也跟着退了出去,將門輕輕的帶上,親自守在了門口。

屋子裡便只剩下蕭月兒和寧汐兩個人,說話自然方便的很。

“是菊香叫你過來的吧!”蕭月兒一猜便中。寧汐也不瞞她,笑着點點頭:“她們都擔心你,剛動過胎氣,心情若是鬱結,對養胎不利。”

一提起胎氣,一連串的事情便都湧上了心頭。

蕭月兒長長的嘆了口氣,怏怏不樂的說道:“寧汐,如果我不是公主,容琮會不會對我更好一些?”容琮遷怒於她,她自然鬱悶。可皇兄父皇這麼做,也是關心她為了她好,她若是怪罪他們,卻是不識好歹了。想來想去,只覺得這就是個死結,怎麼都解不開。

寧汐只得寬慰她:“你可千萬別這麼想,你要不是公主,和二哥也沒這段緣分了。”

這個她何嘗不知道!

蕭月兒沒精打採的笑了笑,又發獃了。

寧汐想了想,又安撫道:“二哥一時不太痛快,等過幾天自然就好了。夫妻沒有隔夜仇嘛,要不,你這幾天就主動的多讓他陪陪你。在他面前多撒嬌,他一緊張,自然就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等他心情好點了,你再說幾句軟話陪個不是,兩人自然就和好了。”男人都吃這一套,容琮也不會例外吧!

這個主意倒是頗為可行。蕭月兒笑着點頭應了,心情好了不少。忽的想起一件要緊事來,壓低了聲音說道:“對了,有件事差點忘了告訴你。”未完待續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