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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瑾寧汐聯袂出現,眾人俱是眼前一亮。

男的俊女的美,又皆是氣質不凡風姿過人,站在一起儼然一對璧人,令人移不開眼睛。

大皇子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寧汐的身上,呼吸微微一頓。

寧汐本就生的美,初為人婦,容顏更盛從前,舉手投足散發出的風韻愈發綽約動人。和俊美無雙容瑾站在一起,絲毫不遜色。錯過了這麼一個可人兒,是個男人心裡都會有幾分悔意的吧......

容瑾似笑非笑的看了大皇子一眼,大皇子若無其事的移開了目光,淺笑着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時間無多,眾人也沒心情多寒暄。蕭月兒雖然生大皇子的氣,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不好多說什麼,只不滿的瞪了他兩眼。

大皇子佯裝視而不見,和容琮容瑾一起往外走。

寧汐很自然的落後幾步,攥着蕭月兒的手,直到坐上了馬車也沒鬆開。蕭月兒歉意的低語:“寧汐,對不起,都是我大皇兄不好......”

事已至此,埋怨也無濟於事。寧汐心平氣和的說道:“也不可能一直躲着不見面,遲些早些也無所謂。”

蕭月兒見她如此善解人意,更是羞愧,鄭重其事的承諾:“你放心,有我在,絕不會讓你和容瑾兩人有事的。要是四皇兄膽敢言語冒犯,就讓我來對付他。”

這話若是別人口中說出來的,不免要打些折扣。不過,蕭月兒卻是言出必行的性子。寧汐一聽這話,反而有些擔心了:“你可不要隨意動怒,免得動了胎氣。”

蕭月兒不以為然的笑道:“放心好了,我身子好的很。上一次是我裝出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說著,豪爽的拍了拍隆起的肚皮。

寧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忙將她的手挪開:“都要做娘親的人了,怎麼還是這個脾氣。”

一路上說說笑笑。很快便到了四皇子的府邸。

寬敞的大門前,已經停了幾輛豪華的馬車。在門口迎女眷的。正是四皇子的正妃岳氏。見了蕭月兒,岳氏很是熱情客氣,拉着她的手問長問短,無形中冷落了寧汐。

寧汐略打量岳氏幾眼,便隨意的移開了目光。

四皇子好男風一事幾乎人盡皆知。府里不知養了多少男寵。岳氏在四皇子身邊,簡直就是貴重的器具擺設。空長了一副花容月貌......

岳氏眼角餘光瞄了寧汐一眼,又瞄向不遠處穿着絳色錦袍的俊美男子,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嫉恨之色。

容瑾何等敏銳。自然察覺到了岳氏不善的目光,俊臉頓時冷了下來。不管是哪個男人,被一個女人用這樣的目光看着都愉快不到哪兒去。

寧汐略蹙了眉頭。不動聲色的上前一步,正好擋住了岳氏的視線。然後安撫的看了容瑾一眼。容瑾總算將心頭的怒意壓了下來。和容琮一起隨着大皇子昂然進了府里。

一個熟悉的身影陡然引入寧汐的眼帘。

寧汐漫不經心的目光迎上了一雙複雜難言的雙眸,兩人俱是一愣。

四皇子既然回來了,邵晏自然不會離的太遠。寧汐來之前便有了遇見他的心裡準備。可在這四目相對的一刻,她的心裡卻一點都不平靜。就像一顆石子。投進了平靜的湖面。

邵晏依舊是一身白衣翩翩,眉眼俊逸,唇角一抹淡淡的淺笑。和記憶中的一般無二。

可似乎又有什麼不一樣了。

前世的謙和只是他的面具,本質上他是個很驕傲的男人。這份驕傲,甚至不比容瑾遜色。可這一世。四皇子事事不順,連帶着邵晏也受了不少的影響。淺淺的笑容下。眼神遠不如往日鎮靜沉着。還有他的腿......

寧汐忍不住瞄了他的腿一眼。過了這麼久,他的腿傷不知有沒有痊癒。

他們兩人隔得距離並不太遠,因此,邵晏沒有錯過寧汐眼中一閃而逝的關切,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滋味。忽然沒了和寧汐對視的勇氣,竟轉身進了府里。

走路時,他的腿一簸一簸的。他的腿傷已經痊癒,卻留下了永不磨滅的創痕。

這道創痕,不僅是落在了他的腿上,更落在了他的心上。曾經那樣驕傲的少年,因為這個瑕疵,似乎也變的沉默寂然。

寧汐垂下眼瞼,莫名的嘆了口氣。

蕭月兒忽的湊過頭來,小聲問道:“你和邵晏原來就認識嗎?”明眼人都能看出邵晏和寧汐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

邵晏是四皇子身邊最得力的親信,經常跟着四皇子出入宮廷。因此蕭月兒也認識邵晏。

寧汐沉默了片刻,才輕輕的點了點頭。

前世傾心相愛的戀人,今生卻陌生如同路人。這種滋味,大概只有過來人才能體會。這種唏噓,和情愛無關,卻在腦海中盤旋不去......

好在蕭月兒也沒時間追根問底了,岳氏笑吟吟的在前領路,眾人一起向府里走去。

寧汐前世曾在這裡住過些日子,雖然年代久遠記憶模糊,可舊地重遊,竟也有幾分莫名的親切。一直高高提起的心,忽的平靜了下來。

走進正廳的那一刻,寧汐很鎮靜。

四皇子正和大皇子寒暄,兩人明明是死對頭,卻假惺惺的互相問候。這個一臉的關切的說“這麼久不見四皇弟似乎瘦了”,那個便笑着應道“旅途勞頓歇幾天就好了多謝皇兄關心”,不知道的,簡直以為這就是一對友愛和睦的兄弟典範。

只有細細的看去,才會留意到四皇子眼底的冷意和大皇子眼中的戒備。天家無手足,只要一牽扯到皇位之爭,血緣親情真的算不了什麼。

這一輪交鋒,大皇子並沒佔多少便宜。就見他閑閑一笑說道:“四弟,今天可不止我一個人來看你。你這個做主人的,可別怠慢了客人。”

四皇子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看向容瑾,唇角的笑意說不出的愉快:“容瑾,好久不見了。”他雖然竭力剋制新潮翻湧,可熱切的眼神卻稍稍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容瑾面色微冷,淡淡的應道:“殿下,好久不見,近來可好?”不冷不熱的聲音里滿是敷衍,毫無熱情。原本清朗的聲線,因為年齡的增長比以前低沉了一些,可聽在四皇子的耳中,卻依舊那麼悅耳動聽。

四皇子深深的凝視容瑾一眼,便挑眉笑了:“還算不錯。”見到了你,我心情怎麼可能不好?

容瑾禮貌性的寒暄過後,便懶得再說話,略側了身子,看也沒看四皇子一眼。

雖然知道容瑾不待見自己,可被這麼忽視,任是誰心裡也不是滋味。四皇子眸光一閃,正待說什麼,便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

“四皇兄,你可總算回來了。”蕭月兒笑眯眯的湊了過來,扯着四皇子的袖子說個不停:“自打知道你要回京城,我可天天數着日子盼着你回來呢!這半年你過的怎麼樣,有沒有想我們......”

多了這麼一個嘰嘰喳喳的聲音,冷凝尷尬的氣氛陡然緩和了許多。

四皇子不好不理她,只得按捺着性子應付。蕭月兒本就愛說話,今晚更是出奇的話多,纏着四皇子問這問那。四皇子被吵的頭痛,也沒空閑去撩撥容瑾說話了。

寧汐心裡泛起一陣溫暖。蕭月兒果然說到做到......

就在此刻,三皇子也來了。兄弟見面,自然要你來我往的虛偽客套一番。過了片刻,酒宴便開始了。

男人們坐一席,女眷們又另坐一席。中間隔了厚厚的屏風,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寧汐吃的漫不經心,悄悄豎長了耳朵聽屏風那邊的動靜。大皇子聲音渾厚,三皇子笑聲豪邁,四皇子說話聲也不小,再加上嘈雜的盞盤聲,幾乎聽不到容瑾的說話聲。

寧汐稍稍放了心,只要能安然撐到宴席結束就好。

“寧氏,今天的菜不合你的胃口嗎?”岳氏略有些矜持的笑問。

寧汐淡淡的笑着應道:“貴府廚子手藝好的很。”她出身低微,又曾做過廚子,總被有心人逮住大做文章。岳氏忽然提起這個話題,分明是不懷好意。

不出所料,寧汐話音剛落,岳氏便笑道:“瞧我這記性,你可是我們京城最有名氣的大廚。我們府里的廚子那點微末手藝,哪裡好意思在你面前提及。”

若是她以為這樣就能侮辱或是激怒寧汐,那就大錯大錯了。

寧汐先用眼神安撫住面色不愉的蕭月兒,然後淺笑着說道:“這麼說可真讓我愧不敢當了。廚藝好的大廚比比皆是,我不過是因着年紀小才有了些薄名。”

岳氏見她姿態放的低,心裡莫名的暢快,又挑眉笑道:“你可不只有些‘薄名’。這京城上上下下誰不知道你的大名。那些閨閣少女,都盼着有你這樣的好運氣,嫁個如意郎君呢!”

這話乍聽沒什麼,細細一想,卻實在刻薄。話語里的輕視之意更是清晰可見。

寧汐還沒動怒,蕭月兒卻忍不住了,面容一冷:“四皇嫂,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未完待續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