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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也知道錯了,朕也不再多說,只是這于氏一除,想來於家以後也不敢再胡說八道,但是你身為太子妃,往後更是一國之母,這名譽之事,事關重要,如果以後再有人嚼舌根,可不能再輕易放過。.隆盛帝又再囑咐了兩聲,這事兒也就算高高提起輕輕放下,這麼輕描淡寫的揭了過去。

周臨淵看隆盛帝神色雖然這事兒就這麼算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往後有心人再多加挑撥,因此還是十分謹慎的加上了一句:“兒臣當初和父皇說過,曾在多年前就和太子妃舊識,所以······”說到自己以往的單相思時,周臨淵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隆盛帝這下來了興緻,從沒看到過兒子有這樣一副神情,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瞧,這才看周臨淵輕咳了兩聲,努力擺出冷淡的表情,接著說道:“當年兒臣就認識太子妃,于氏說的話純屬造謠陷害,這事兒子就是作證的人,想來父皇不會認為兒臣是想包庇綉兒吧?”

隆盛帝還是相信自個兒的兒子不會在這件事上騙自己,之前他只想着明綉會不會真如於舒艷所說,倒是忘了,當初周臨淵死活要娶明綉時,曾經說過多年前就見過這對兄妹,自己一時疏忽忘了這一岔,從那時到現在,算時間怎麼也有十來年了,這麼長的時間,再加上周臨淵又對她情有獨鍾,如果中間真的發生過於舒艷所說的情況,那麼以他的冷靜敏銳,肯定會發現一絲不對勁兒來,而以他驕傲的性格,如果明綉真的變得同於舒艷性子一樣,即使外表一模一樣,他也肯定不會上心,更別提娶她了。而前幾年周臨淵沒認識她時,明綉當時不過還是一個幾歲的孩子那些年有至親陪在身邊,如果真有什麼異常,葉明俊不可能還看不出來,這麼一想隆盛帝心裡最後的一絲芥蒂也消除了,臉上露出釋然的笑意來。

既然這事兒已經解決了,這夫妻倆也明顯沒有要留下來陪他談心說笑的意思,並且還一副要走的樣子,隆盛帝也只有無奈的揮手讓他們告退。等到從養心殿出來時,明綉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到了此時她眉眼間的陰霾才真真正正的完全散了開去,靠着周臨淵,兩人擠上同一個步輦,在坤寧宮裡吃了午飯,這才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少了於舒艷的話這麼一個定時炸彈,再加上葉明俊還過幾天就快要回京城來,因此除了生兒子那一陣,這段時間以來倒是明綉難得心情好的時候就是周臨淵沒在身邊陪着,每天也是過得很是快樂。

雖然葉明俊人還在路上,不過一些東西卻是早他一步到了京城裡頭堂而皇之的送到太子府去,偏偏有些人就算心裡不滿,有心想以此作文章,可是卻被太子殿下一句話堵得說不出話來:“這是太子妃娘家人送給太子妃的禮物,又不是送給本宮的賄賂,有什麼不能收下的?”

有了周臨淵明目張胆的撐腰,明綉也是笑意吟吟的往太子府里搬東西,畢竟周是哥哥送自己的一番心意,連隆盛帝也沒多說什麼沒有猜忌,自己家裡的事還管那些外人說三道四做什麼?傍晚時分又收到了一批葉明俊專門給她捎過來的絲綢之後,明綉一個人吃完晚飯,去看過了那批絲綢之後,剛剛回院子,就看到周臨淵已經坐在了屋子裡

“今兒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明綉一看到丈夫,臉上露出驚喜的笑意來不知道這段時間是不是隆盛帝為一報復他在家裡悠閑了大半年的原因,每日派給周臨淵不少事務做,有時好幾天都回不了院子,難得有像今天這樣早,還沒到掌燈時分就已經回來的。明綉說完小跑了幾步,一下子撲到了周臨淵早已張開的懷裡,臉蛋在他胸膛蹭了兩下,這才有些關切的問道:

“用過晚膳了嗎?”

周臨淵搖了搖頭,拉住想要出去吩咐下人給他準備晚飯的妻子,將她拉到自己腿上坐好了,住才摸了摸她腦袋,認真說道:

“先別忙着那些,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他說完頓了頓,看着明綉精緻溫柔的臉龐,忍不住將我唇貼了過去,輕輕吻了一口,這才摸了摸明綉臉蛋:“江浙那邊有消息傳回來,袁林道父子雖然伏誅,可是,秦氏卻是不知所蹤。”秦氏是袁林道夫人的姓氏,平日里明綉常聽周臨淵說起袁林道的名字,而這秦氏則是極少提起,沒想到此時突然提起了她來,而且的還是不知所蹤,這話的意思就是表示秦氏是真正失蹤了,沒被隆盛帝派去的人抓到,因為周臨說的並不是屍體下落不明,而是活着不知所蹤。.

明綉本能的察覺到這事兒可能會和自己扯上關係,如果不是這樣,周臨淵不會平白察故在自己面前提起秦氏的名字,對於無關緊要的人,他有時候漠視得好似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般,她咬了咬嘴唇,這才有些愣道:“秦氏不知所蹤?”

“嗯!”周臨淵點了點頭,眉宇間帶着一絲陰霾,眼睛裡露出冷意:“她也算是個有能耐的,這樣也能逃得掉,父皇本來想明面上安撫她,反正一個婦人就是手段再通天,也翻不起什麼風浪,可沒想到等父皇派去的人過了江浙時,她早已經不知所蹤,身邊侍候的下人們也都不知道她是何時消失的。”周臨淵說完頓了頓,看了明綉一眼,將她摟得更貼近自己了一些,這才低聲說道:

“這樣一個婦人,丈夫兒子都已經死了,她要是在總督府里等着從此頤養天年,那麼這事兒還好辦,可如今她這麼消失,顯然心裡有怨氣,而這秦氏失了丈夫兒女,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況且她還有手段能從已經被重重包圍的總督府里逃脫,顯然這婦人還有幾分手段。”普通百姓怕市井混混,而市井混混們,則是害怕那些渾不畏死的人。這秦氏就是一樣,她失了丈夫兒女,如果她貪生怕死還好·證明她有弱點,可如果她不怕死了,這樣的人一旦瘋起就是最可怕的!

周臨淵皺了皺眉頭·看明綉臉色有些發怔,眼睛轉頭看向窗外輕輕眯了一下,一片寒光閃過,這才轉頭伸出右手捧着明繡的臉蛋道:“最近你要更加小心一些,平日不要再出太子府的門,我會多派些人手守在這院子周圍,宮裡頭近日也不要去了·如今袁氏還被我關在府里,就怕那秦氏以為女兒已死,到時對你不利。”

雖然從明面上看來,秦氏最恨的應該是於家人和隆盛帝,但難保她不會想起其它,以遷怒到明綉身上來,周臨淵不知道昔日袁林道豐下的勢力她究竟能指揮多少,可是事關明綉·他是一點危險也不願意去冒,因此又細細囑咐了幾句,夫妻倆又再說了一會兒話·明綉這才拉了鈴喚了外頭的人準備飯菜熱水給周臨淵送來。

兩人想着秦氏的事情,晚上躺到床上時都沒有心思說話,周臨淵緊緊將妻子摟在自己懷裡,夫妻倆都是輾轉到了半夜才睡着,第二日明綉醒來時已經是巳時了,春華等人早已經在屋外等了許久,此時聽到屋子裡的動靜,連忙問過話之後捧了洗漱的東西魚貫進來,明綉一整晚睡得迷迷糊糊的,半夜時還做了惡夢·渾身大汗淋漓的,此時泡完澡之後才覺得渾身都輕鬆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