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失意

等到明綉沐浴完時，秋霜兩人也了，雖然她之前已經說過不想再吃，不過她們仍是端了一碗銀耳湯以及一疊子點心，說這是殿下吩咐的，明綉也就點了點頭，任她們放在桌上，等春雨替擦乾了頭髮，這才脫了外裳躺在床上，想起這一天的事情，以及同周臨淵最後的親熱，心裡也不能平靜得下來。

屋裡寧靜而安然，牆角放着幾桶冰塊，就算是在這盛夏季節，也不人使人覺得睡在屋子裡會沉悶，屋裡角岸上放着一個檀香爐，裡頭點頭驅蚊的檀香，清煙渺渺升起，給屋裡更憑空添了幾許幽雅。

原本明綉以為是睡不着的，可是沒成想在床上滾了兩圈，就算已經沐浴更衣，可周臨淵的氣息好似依舊殘留在身上般，那種感覺不能用語言形容，可是卻極舒適，令人很容易感到放鬆，不知不覺竟然睡了。

等到醒來的時候，春夏秋冬卻告知她葉明俊已經了，明綉心裡是因為昨晚帝後說過婚事的原因，這時讓哥哥，一來是讓兄妹二人說說好，二來周臨淵可能也是想同他商量一陣。

有了兄長在身邊，明綉好歹算是穩定了一些，等幾人將收拾妥當了之後，急不可耐的帶着一串人往周臨淵院子走去，一路上遇着好幾撥巡邏的士兵，可是這些人都明繡的位置，因此連問話也不必，直接就讓她一路通行無阻的了。

元本兩人守在院子外頭，見着明綉時很是殷勤的將她帶了進去，葉明俊這時正在和周臨淵說著話，兩人臉上神色都有些嚴肅，見明綉時，不約而同的住了口，都換上一張笑臉準備拉她，誰知周臨淵快了一步，將明綉牽到右手邊位置坐下了，這才有些溫柔的問道：

“昨晚睡得好嗎？今兒這麼早就起來了。”

兩人算是有了未婚夫妻的名份，行事自然不如以前那麼拘束，更何況兩人昨日還有不少親密的行為，這時周臨淵的動作語氣根本就比不上昨晚，只是在哥哥面前，明綉難免有些尷尬，白了他一眼兒沒有答話。

葉明俊斯文儒雅的臉上倒是也帶着溫柔的笑意，可是卻沒有打斷這二人的互動，其實周臨淵對明綉有意，他早就了，只是之前一直心裡有些忐忑，不他能否正式娶了，這時得知皇上沒有反對，心裡大喜之下，今日一大早周臨淵派人送信時，他只是去翰林院走了一趟就直接往太子府趕了。

兄妹二人明明只是昨天才剛分別，可是一天沒見，中間又發生了這麼一件大事情，明綉覺得好像很久沒見着哥哥了一般，以前只認為葉明俊跟個小孩子似的，名義上雖然是的哥哥，可是向來都是她照顧他多一些，這幾年他的變化越來越大，已經隱隱有了兄長的架勢，這時見了他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原本還有些飄浮不定的心，一下子就安穩了下來，也不再急着開口，反倒是安靜的坐到了一旁。

也許是礙着明綉在旁邊，周臨淵二人也沒說那件事，二人都挑了一些朝堂上最近發生的事情來說著，葉明俊心裡雖然疼愛，也認為妹子同其他女孩兒不一樣，可是心裡卻潛意識認為這事兒不能當著一個小姑娘的面討論。

明綉坐在旁邊聽了一會兒，倒是聽出了些名堂來，她的婚事還沒正式被皇上說出來，但是一些嗅覺靈敏的已經摸出門道來了，除此之外，今日里還有人上書彈劾了太子周臨淵，說他行事任性霸道，放任家僕去其它大臣家裡搞破壞，性質十分惡劣，作為國家未來的儲君，這樣子未免太過兒戲了一些。

還有一些其它過激性言語，當時皇上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因為別人不，可是周臨淵卻清楚，那些都是因為要替皇上準備晚飯才弄的，現在背了罵名，說也有他的一份兒。

葉明俊說起這些話時，周臨淵嘴角彎了彎，顯然心情很好，還下意識的轉頭往明綉這邊看了一下。

明綉這時卻沒顧着他略有些幽暗的眼神，反倒看着葉明俊沒有眨眼，她和哥哥兩人相依為命許多年，不說對對方的一舉一動皆是了如指掌，但是她絕對是最為了解他的人，這時他雖然表情淡然溫和，同周臨淵間也是有說有笑，但是好像有地方不對勁兒，她眯了眯眼睛，看着葉明俊。

彷彿感應到她的目光一般，葉明俊也跟着轉過頭來，見着明綉時彎了彎眼睛，這下表情變得溫柔之極，不再如之前那般好似掛着面具，但是眼睛深處好似帶着一絲失落和憂愁，好似有一種不舍的。

明綉不葉明俊心裡是不是將當作女兒一般疼愛，這時見要出嫁有些不舍了，可他表情雖然有不舍，可是卻又好似與猜想的並不太一樣。

周臨淵見明綉只顧着盯葉明俊，對他卻不理不睬，忍不住有些吃味兒了，不過這時他卻也瞧出葉明俊的不對勁兒之處來，他暗嘆了一口氣，這段這位太子殿下雖然被勒令反省在家，可是卻並不就是等於耳目閉塞，對朝堂上的事情就一無所知了。

相反的，他手下養的那一批暗處的，可不是吃白飯的，葉明俊在糾結不舍，明綉不清楚，他卻是一目了然了。

這事兒得從大半年之前明綉回山裡建宅子說起，那時她的方法無意中使得葉明俊避過了不少前來想打他主意的人，那時事情鬧得還算不小，京里許多達官貴人都吃了這麼一個虧，自然這事兒不可能就這麼輕易揭了，因此有意無意間，不管葉明俊有沒有正式任職，都在暗地裡說著他。

當然那些話不可能是好話，只差是沒有說得他三頭六臂了，但是一些類似心計深沉，心懷叵測等話卻是不可避免。

須知有句古話叫做人言可畏，一般謠言說的人多了，不管這些話是不是真的，自然也會有人，相反的，就算與這謠言相反的事實，可是卻沒人願意去。

葉明俊當時就是這麼一個情況，大家都新科探花郎簡直是個陰謀卑鄙的小人，許多不明就裡的京官，甚至說起他時都是有副憤憤不屑的模樣。

隨着這些話，葉明俊也算是聲名大起了，雖然得的不是好名兒，可總歸也是名兒了，他跟着周臨淵，當然也算是死忠的太子黨，那些傳話的人雖然說在他手上吃了虧，可是更多的卻是想報復太子殿下，誰知這葉明俊卻是根本無所謂，不管別人說得多麼來勁兒，他都是一副沒事人似的樣子，走到哪兒雖然有目光指點跟到哪，可他就是能視如無物。

這樣一個年輕人，自然漸漸引起了皇帝陛下的注意，原本以他這樣的資歷出身，現在又只是一個沒官沒職的人，在這一屆的科考中雖然優秀，可是卻並不是最出色的，上頭還頂着狀元和榜眼呢，人家都沒崩達，你一個探花郎就算再優秀應該也是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