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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兩個丫頭說完了魏子宜最近發生的事情,莫小蝶頭疼地揉了揉額角。

劇情竟然已經發展到魏子宜被休了,這說明她所掌握的劇情幾乎沒用了,因為這之後沒多久,那坑爹的作者就棄坑了。

可憐她一個戀愛都還沒談過的大好青年,就這樣成了棄婦,還是一個聲名狼藉的棄婦。

可是,為什麼她會穿越到這本小說里?而且還剛好穿越到作者棄坑的地方?

她在另一個世界已經殉職了嗎?

她……還有回去的希望嗎?

莫小蝶想着想着,不禁發起呆來。

莫小蝶的爸爸也是一名人民警察,在她小學三年級時,他逮捕入獄的殺人犯同夥找上門尋仇,把他活活砍死了。

當她對媽媽說以後要當一名警察時,媽媽嚇得腳都軟了,回過神來立刻把她鎖進了房裡,她最後是自己翻窗出去報考的警校。

她媽媽是一個柔弱的女人,但在爸爸死後,她一手撐起了一頭家,把她辛苦拉扯大。

莫小蝶心疼媽媽,從小就不會輕易忤逆她,只有那一次,她不顧她的反對,堅持了自己的夢想。

她何嘗不知道媽媽反應那麼大是不想像爸爸一樣失去她,所以她在警校那四年從來不敢放鬆自己,比男人還拼,只希望媽媽可以對她放心。

後來,她終於以全校第一的成績畢業,媽媽卻因為年輕時操勞太過,在她畢業那一年生了重病,去世了。

想起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莫小蝶咬了咬唇。

若讓媽媽知道,她不顧她反對報讀警校,最後只是落得了和爸爸一樣的下場,只怕她在天之靈也不得安寧吧。

她那麼努力才當上了警察,想做的事情還沒做完,真的不甘心吶!

……

辛夷擔心地看了自家娘子一眼,她竟然看不懂娘子臉上那些複雜的神情。

她總覺得,自從娘子醒來,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要不是因為她們一直陪在娘子身邊,可能還真的會懷疑眼前的娘子被掉包了。

看來這件事對娘子的打擊太大了。

辛夷眼圈微微一紅,對坐在對面的蟬衣使了個眼色,讓她把身旁的水壺拿過來,遞給莫小蝶輕聲道:“娘子,先喝口水吧,您……您不要太傷心了,小心把身子熬壞。”

莫小蝶微微一愣,接過水壺,想起自己方才的胡思亂想,突然按了按額角,釋然了。

她可是莫小蝶啊,這二十六年的人生,她什麼事情沒見過?

現在不過是換了個世界生活,對於在那個世界無牽無掛的她來說,她應該感恩老天爺給了她重活一遍的機會才是!

媽媽在天上知道了,恨她不聽她話的同時,也許反而會開心,她一直過不去她報考警校這件事,她對她的期望很簡單——當一個安安分分的女孩子,不需要任何光榮和輝煌,只要能平平安安過一輩子就好。

不管這是大夢一場還是老天爺的一個玩笑,也不管以後能不能回去,既然老天爺給了她這一條命,她就要好好地活下去!

莫小蝶抿了抿唇,擰開水壺,一仰頭灌了一大口。

水清清涼涼的,在炎熱的氣候下,划過喉嚨只覺得分外清爽舒適。

莫小蝶沒忍住,一口氣把這一整壺水喝光了,還習慣性地用手背擦了擦嘴角。

滿足後抬眸一看,面前兩個小丫頭都一臉獃滯,兩張小嘴很不淑女地張成了形。

ˉ□ˉ

莫小蝶後知後覺地有些尷尬,她記得書裡面的魏子宜是個典型的古代大家閨秀,說話做事都秀秀氣氣的,一下子變成她這樣的粗獷女漢子風格,她們會驚訝也不奇怪,再不加收斂,只怕就要被當成中邪了或者鬼上身了,在尚不開明的古代,是很危險的一件事。

她趕緊握拳輕咳一聲,猛然想到這動作也有點粗魯,立刻放下手,分開的雙腳也悄悄併攏起來,嚴謹道:“我太渴了。”

辛夷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心裡對娘子的憐惜和擔憂更甚,把水壺拿回來放好後,嘆了口氣道:“便是渴也不好一口氣喝那麼多水,容易嗆着。回到府里,侯爺和夫人還不知道會怎麼處置娘子,娘子先好好歇息歇息吧。”

莫小蝶的眼中划過一抹厲色,點了點頭,往後輕輕一靠,當真閉眼假寐起來。

既然決定好好面對如今的局面,那魏子宜的問題就必須想辦法解決了。

魏子宜這次被休是因為與人幽會被抓了個正着,古代女子的名聲重於一切,便是在風氣開放的現代,婚內出軌也足以被唾棄一輩子。

也是多虧了魏子宜是侯府嫡女,要是她只是個普通的下人,這條小命估計早就沒了。

所以可以預料,這次回府,她要面對一場硬仗。

莫小蝶沒有真正看過這本小說,只是聽許唯吐槽的時候知道了情節,但也只知道情節的大致走向,很多細節她是不清楚的,例如南平候府裡面的情況,以及魏子宜在侯府里的境遇。

只隱約記得許唯說過,現在的侯府夫人是魏子宜的繼母,魏子宜也是個可憐人。

所謂有了後娘就會有後爹,從那南平候毫不猶豫就把魏子宜嫁給了名聲不好的長公主府二郎君,甚至願意讓女兒在沒有新郎的情況下拜堂來看,這個爹也不會是什麼好貨色。

一會兒到了侯府,定要謹慎行事,還要儘快想辦法把魏子宜身上的情況了解清楚。

就在莫小蝶想得投入時,她突然聽到身邊傳來女子的抽泣聲。

她睜開眼睛,只見那個叫蟬衣的小丫頭正用袖子捂着眼睛,壓抑地哭着,辛夷也坐到了她身邊,輕輕地撫摸着她的背。

莫小蝶一向警覺,便是睡覺時也要下意識留意身邊的環境,稍有風吹草動就會醒過來,所以她在蟬衣一開始哭的時候就察覺到了。

只是那時候她還能很好地把哭聲隱藏起來,不像現在這般,就是拚命壓抑也有聲音斷斷續續地泄露出來,哭成這樣看着怪難受的。

她不禁微微皺眉,問:“怎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