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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起潮落,我的心也上上下下。而就在我的沉默中,我那隻被海浪捲走的鞋子,奇蹟般地又被大海吐了出來,正好拋到里昂面前。

他俯身撿起,然後抓起我的腳腕。

我吃了一驚,重心不穩,向後便倒。他眼疾手快的把我接住,整個人打橫抱起來,放我到乾燥的沙灘處坐着,再把鞋子里的水甩干,放在一邊。

“你要幹什麼?”我緊張地問。

里昂有時候會展現出一種特別溫柔,總是突如其來,令人無法預料,也無法抗拒。就像,被惡魔催眠。

他不說話,只坐在我對面,把我浸滿海水的襪子脫掉了,雙手把我的整隻腳都包裹住,輕輕的摩擦。

我嚇壞了,不知道他這又是什麼挑情的方法,上回我已經領教過了。我不怕他跟我凶。跟我鬥狠,跟我玩陰的,我最怕他對我使用男女之間的那點手段,那我絕對會處於下風,其實這還是客氣的說法,事實上我會完全被擺布。也不知道我對所有男人都這樣,還是只對他。

我試圖抽回腳,可是卻不能。他的手掌微涼,但摩擦生熱,漸漸的,我的腳溫暖了起來,然後是整個身體,雖然當時我慌得不知所謂,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再然後,他對我另一隻腳如法炮製。

“海水很冷。”當他把鞋套上我的腳後,輕聲說,“快回去想想我的提議,你等着你的決定。”說完,他雙手插在褲袋時,施施然走開。

我在沙灘上愣了一會兒,才明白他是在表達善意。

是……吧?

現在是冬天,海水冰涼刺骨,也只有他這種變態才敢只穿着件襯衣,光着腳站在海水裡。而我,一見到他就全力戒備,沒留神也踏到了水裡。

好在,我是穿着鞋襪的。不過。後來我一氣之下踢飛了一隻,另一隻也浸了水,厚厚的羊毛襪更是全部濕透。我凍得要命,只是因不想示弱而強撐,沒想到他這麼細心的注意到了我的窘迫。

他是在示好?陰*我答應他的條件?還是,又憋着什麼壞呢?我不能確定。我只是覺得雙腳的腳心發熱,趕緊跑了回去。

我得想想,好好想想。

跟親生父子兩個戀愛,雖然說不是同時,感覺在lun理上也很混亂。我清清白白一個中國女子,轉眼就帶了點**陰娃的意思。若是真的倒也罷了,偏偏不管是排名第三的兒子,還是排名第七的父親,我都只是擔個虛名。

所以,我想來想去也覺得不划算,就沒有同意里昂的提議。我只決定和劉易斯分手,不再給他愛的希望,但卻絕不想和那位親王殿下有任何瓜葛,哪怕是名義上的。

可恨的是,在我還沒有明確答應的時候,島上已經有了最新謠言。說我已經正式成了親王殿下的褲下之臣,為此毫不留情的甩掉了善良正派的劉易斯。

“東方女人,果然邪惡啊。”背地裡,我不止聽到一次這樣的吸血鬼言論,極其不負責任。

我百口莫辯,因為不管我用什麼方法也無法動搖島上的輿論力量。陰謀詭計在絕對的控制力面前,簡直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計。而且我相信,這一定是里昂的手筆,他表面上總是說給我選擇,事實上總是自做主張,我行我素,令我連反抗的機會也沒有。

**!霸道!自取滅亡!我暗暗罵著。

然而無論如何,我已經無法改變事實,只能忍氣吞聲、裝聾作啞。我很明白辯解也是做白工,既然不相信我,說了也是白說。能相信我的,也不用我說什麼。

就好比小丁和劉易斯。

小丁為此討厭我,因為我曾對他信誓旦旦的說過不愛里昂,彼此之是也沒有曖昧關係。他覺得我騙了他、拋棄了他,他就好像失去了心愛玩具的孩子,既然抱不到手,就宣布和那玩具從此是敵人,並自我催眠說根本不稀罕那玩具。

我無可奈何,但卻對他討厭不起來,只好天天忍受着他的頑劣挑釁,等待時間能讓他明白。

而劉易斯的反應……只是讓我更愧疚了而已。我試圖跟他正式的談談,友好的分手,甚至想了一堆很好聽、很真誠、又盡量不傷人的話。可當我艱難的開口,他卻把食指放在了我的唇上。微笑着搖頭。

“小乙,你不必說出來。”

我心中大慟,忽然覺得我做什麼都是錯的,從一開始相遇就錯了。現在我要怎麼對他?

之後,劉易斯消失在島上。我又氣又急,跑去找里昂,他卻滿不在乎地說,“他會回來的。”

“如果他遇到危險怎麼辦?”我逼問,潛意識裡不斷責備自己。

“不愛他沒關係。”里昂的目光如冰,“但是你不能看輕他。你以為,他連這點自保的能力也沒有嗎?”

我愣了下,隨後腦海里突然閃出師兄說過的那兩個字“放開”,慢慢釋然了。我的問題就在這兒,我想保護所有我愛的人,我顧慮重重,所以我沒辦法瀟洒。也許,這對別人也是枷鎖,我必須學會自由的與他人相處。

於是,我努力壓抑着心裡的不安,安靜地住在島上,不去想師兄,也不去想劉易斯,只守着小丁。不過他不聽話時。我開始不客氣,用那個鬼牙戒指放倒過他兩次,用東方道術放倒了他五次。現在,他對我敢怒不敢言,每天都努力使自己變得更強大,大約在找機會尋回場子,大勝我一回,結果逼得我也重拾扔掉多年的修行,免得以後失去對他的管教,任他胡作非為。

對於在吸血鬼中間的行事策略,我也做了改變。不再怕惹禍,怕招麻煩,每天除了泡圖書館,翻閱各種資料文獻,修行兩個小時,就是滿島亂竄,在月光情人中四處走動。以前,我對血族成員是老死不相往來的態度,現在我發現我錯了,所以我裝着自來熟,逮誰跟誰聊天。

吸血鬼們對我的轉彎一時無法接受,不過沒關係,我臉皮厚,是打不死的小強,為了我的目標,這點小小的挫折根本不在話下。

唯一令我難以忍受的是,里昂在散布我與他關係曖昧的同時,還和金秀兒保持着情人關係。這令我特別詫異,他是不是在醞釀什麼陰謀啊?到底想從金秀兒那裡得到什麼?感覺上,他應該不太在乎金秀兒本人才對,冬季舞會上,我讓金秀兒吃了那麼大的癟,他居然捨不得用一滴血去救她。對我,他尚且能夠。

其實我並不是妒忌,而是金秀兒的存在,令我的地位更加不堪。人家好歹是正式男女朋友,我呢?純粹一床伴、**、吃牛排時配的沙拉。

不過算了,把心一橫,裝作看不到別人的眼光,聽不到別人的議論,脖子一縮當海龜美女吧。

這天我在圖書館看書看得頭暈眼花,看窗外明月正好,乾脆就跑出來溜溜。

整個哈德斯島,我最喜歡後島。那裡人跡罕至,可是風景絕美,每回散步的時候,感覺心靈都得到了洗禮似的。不明白為什麼大小吸血鬼不愛來這裡。

現在月正當頭,雖然冬天的海邊冷風蕭瑟,我還是裹緊了大衣,迎風而立。沒有比有節奏的海浪聲更令人心靈寧靜無垢的了,而那潮濕的風也能令人大腦清醒,我實在需要把看到的一大堆信息在腦海里重新分類儲存一下。雖然,我還沒找到有關日行石的任何文獻資料,但這本來就是份水磨的工夫,不能着急的。

可惜正覺得心曠神怡的時候,我突然感到身後有異。猛一回頭,沒見着人,嚇得我汗毛根根豎起。我不怕吸血鬼,身為俗家道士,卻有點怕鬼,因為沒有見過。

“賤人,我在這裡。”一個蘿莉音響起。

我循聲低頭望去,見一個嬌小的女孩子就站在我身後。其實她並沒有那麼矮,據目測也有一米五五左右,只是我潛意識裡認為吸血鬼都很高大,回頭看的時候目光向上,就沒看到她。

她大約十二、三歲的樣子,白細瓷一樣的無暇肌膚,一頭紅色捲髮,五官玲瓏,看起來像個洋娃娃般美麗。唉,西方人就是這樣,沒有成年的孩子中,有很多漂亮得不得了。

不過,眼前這個小蘿莉眼神不善,看起來很有些兇猛。而且……什麼什麼?她叫我賤人?!這死小孩,真得好好教育一下,跟我家小丁倒是一對兒頑劣分子!

我好好打量了她片刻,然後又轉過身去。

現在我可是本島島主,親王殿下,本州副領主里昂.范倫丁的枕邊人,這世上的人都知道枕邊風最硬,所以我十分確信在這島上沒人敢傷害我,當然也就敢拿背對着任何人。

“叫你哪,賤人!”她氣得繞到我面前來,直跺腳。

我不理,直到她對我露出尖牙。

“這裡沒有賤人,小吸血鬼。”我毫不客氣地拿戒指對準她,態度驕傲,“如果你想跟我說話,就必須禮貌一點。不要以為你年紀小,我就會讓着你。”

“我已經活了三百歲了,比你大得多。”她向旁邊躲了躲。

“那就拿出三百歲老人的理智來。”鬼牙戒指的頂端一直瞄準她,“別以為長得可愛就可以為所欲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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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話要說……………

我看月票309了,算了我也不等那最後一張票,下午兩點半左右會加更第二章。大家有票的,麻煩幫補上吧。

謝謝大家這幾天的書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