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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阿瑪,皇上!”養心殿里哭聲不絕於耳,過了一會兒,整個**都是哭聲震天,弘晝拉了年僅兩歲多一點的小弟弟弘瞻跪在四四床前,看着一些人忙忙碌碌的給四四換裝裹衣裳,還要把他的遺體運送到前殿已經準備好的金絲楠木的棺木中。

朝廷重臣已經跟隨高無庸到了正大光明匾後面取出遺詔,當眾宣讀,毫無懸念的,四皇子弘曆繼承皇位。

這邊養心殿里四四遺體和靈位擺放着,那邊乾清宮,弘曆穿着孝服,在朝廷重臣和一些愛新覺羅家的王爺們面前坐上那個九五之尊的皇位。

坐在高高的位置上,弘曆雖然還在為自家死了老爹而傷心難過,可是,一想到從今之後再也沒人壓制了,他就是那個萬萬人之上的人了,心裡還是感覺挺痛快的,高興啊,咱是皇帝了。

如果弘曆知道他爹死都不放心他,還留了東西讓弘晝壓着他的話,也不知道他是啥感覺,還會不會高興得起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弘曆,乃也是個悲催的娃啊!

弘曆簡單的登基過後,就是守靈和發喪等事宜,四四的墓地早就已經建好了的,只待過了七九之後就等皇上和王爺還有王公大臣們扶靈安葬就可以了。

一幫子大臣商量了半天,最後給四四定了謚號“敬天昌運建中表正文武英明寬仁信毅睿聖大孝至誠憲皇帝”廟號世宗。

忙了好多日子,總算是把四四安葬了,弘曆一等他家才爹下葬之後,就趕着舉行了風光的登基儀式,登基為帝,國號乾隆。

登基儀式一完立馬就把他娘鈕祜祿氏遷到慈寧宮,尊為聖母皇太后,第二件事就是把他最寵愛的高氏格格,在冊封皇后之前,就封了皇貴妃,並且還說了,以後命婦們進宮拜見皇后的話,一律也要按禮制拜見皇貴妃。

當弘晝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差點沒有進宮去猛搖弘曆一頓,他真想問問,他的好四哥這是神馬意思,這不是明着打皇后的臉面嗎?有哪個皇帝還沒冊封皇后呢,就先把一個包衣奴才出身的格格封了皇貴妃?還要讓命婦們拜見?弘曆腦筋是不是打結了?

還有啊,弘晝一想到以後他家老婆進宮的話,除了要拜見富察氏那個正兒八經的嫂子,還要給那個高氏叩頭,他就是一陣氣悶,憑啥呀?

富察氏咱就不說了,那是他爹幫弘曆指婚的,身份高貴,行事也相當的有氣派,沒有一個人不誇獎的,再說了,那是正經嫂子,當朝的皇后娘娘,讓他們去拜見,沒話可說,可那個高氏呢,不過就是一個奴才,仗着弘曆寵愛作威作福,以後他家一家子見了人還得嗑頭請安,真是氣死了。

冊封高氏的旨意一下來,滿朝的大臣立馬變了臉色,尤其是以傅恆為最,他姐姐可還沒冊封呢,這個高氏就搶了先,饒是富察家的人心胸大度,也忍不住心裡火大啊!

雖然大夥都不樂意,可誰也不敢說什麼,新君登基啊,就和新官上任一樣,都得燒三把火,誰也不傻,哪個會趕着這個時候找不自在啊,還嫌新君沒有理由發落你嗎?

於是,在一幫子貴戚和王公大臣們面前,弘曆總算是把皇貴妃高氏的事情給弄妥當了,之後又商量了一些比如大赦天下之類的事情,弘曆就興高彩烈的去找高氏邀功去了,而文武大臣則是心裡不甘不願的退朝。

弘晝一下朝就是一臉的怒氣,回到屋裡小丫頭們很有眼色的給他端了茶水來,結果,弘晝嫌水燙,一把就把茶盞子扔到地上摔了個粉碎,大罵:“你們這幫子蠢貨,爺花錢養着你們就是讓你們這麼不經心的嗎,拿這麼燙的水泡茶,想燙死爺啊?”

兩個小丫頭嚇了一大跳,趕緊跪到地上嗑頭求饒,更有那有眼力勁的不知道弘晝這是為什麼發火,使了個眼色就讓門口立着的小子們趕緊去後院叫福晉來滅火。

結果,當可盈抱着她家小婉馨來到弘晝書房的時候,弘晝正指着兩個小丫頭大罵,就連平時從來沒有說過一句重話的高福都挨了弘晝好一頓責罵。

可盈把婉馨交給蘇嬤嬤,她自己提了提裙子邁步進去,對着下人們使了個眼色,讓那些個人全部退下,這才笑着上前:“弘晝啊,你這又是怎麼了,抽的哪門子瘋啊?”

弘晝抬頭一看是可盈,狠命的壓下怒火,撇了撇嘴:“我抽哪門子瘋?我才沒有呢,是弘曆那小子抽瘋了好不好,你今天沒去是不知道,竟然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要冊封那個高氏做皇貴妃,皇貴妃是什麼位置,她一個奴才能做得了嗎?”

可盈一聽,心裡也是一驚,沒想到弘曆才登基就辦出這事來,還真是......這小子不會是瘋了吧,以前他爹壓着,什麼事情都不敢辦,還得做出一副恭敬有禮的樣子,長期下去,是不是性格扭曲了?現在四四這一死,他倒是好,全爆發出來了?

皇貴妃那是副後級別的,等於半個皇后,一山還不容二虎呢,這一個宮裡怎麼能容得下兩個皇后?那一般冊封皇貴妃的話,不是皇后快不行了,就是那個皇貴妃快不行了,現在富察氏好好的,高氏也沒病沒痛的,怎麼就......

“難怪皇阿瑪說對弘曆不放心,就他這樣的,誰放得下心啊?我這個荒唐王爺都干不出這事來,他竟然沒臉沒皮的什麼都敢做,如果不是看他和皇阿瑪長的真是很像,我都懷疑他是不是皇阿瑪的親兒子了,你說,這世上怎麼就有這種違背常理的東西存在?”弘晝想要喝茶,一看茶杯子都被他給摔碎了,恨恨的捶了一下桌子,張口就罵。

可盈笑了笑:“算了,你要為這事生氣,以後還有你受不完的氣呢,就弘曆那麼一個敗家玩意,咱不和他計較啊,那個高氏頂了天也不過就是個皇貴妃,犯得着這麼氣自己嗎,如果實在看不上眼,咱躲着點,眼不見心不煩。”

“算了,這段日子你稱病吧,沒事別進宮了,向那麼個玩意嗑頭行禮,咱丟不起那人。”弘晝在可盈的安撫下,終於心平氣和了,到最後,揮揮手,直接判了可盈一個病重入不得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