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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驚,猶是剛才那個張狂的家丁,渾身發顫地緩緩轉過身子去看說話的人,隨後立即躬身賠罪道:“小的該死是小的沒眼力見竟把貴人給擋在門口了”

“大正月里的,說什麼不吉利的呢”莫老闆一邊說著一邊往大家這邊走來,隨後又罵了那個家丁幾句,最後宣布結果,“我看你這麼不會辦事,也不必在府門口當值了,不然得讓你給我趕走多少重要的客人?”

莫老闆這一句“重要的客人”,算是在挽回剛才下人們失職的誤會,在盡量地給一家三口體面。

那家丁生怕自己好容易謀來的肥缺泡湯,便連連賠禮道歉求情道,不僅求莫老闆,還求趙信良趙弘林他們

莫老闆卻顯得很是果決:“你這是運氣好,碰在正月裡頭犯了這檔子錯誤,我念在正月里不宜攆人這些,便暫且留你在府上......”

“噯謝謝老爺體諒老爺真真跟在世菩薩那樣心善的”那個家丁即刻鬆了一大口氣,連連謝恩道。

可莫老闆卻擺擺手,接着道:“不過以後你就別在大門口當值了,改去柴房那邊做些粗活,平日里幫那些送柴火來的搬卸柴火即可,留你在人前接待你也不會做,乾脆就去鍛煉鍛煉得了”

“啊?”那個家丁立馬驚愕地合不攏嘴,又連連求了一會子,最後見莫老闆作勢要發火,也是不敢再繼續糾纏了,只得自認倒霉,灰溜溜地下去了......

趙信良見莫老闆親自出門來迎接,也有些措手不及,趕忙放下了手裡的年禮憨厚道:“這怎麼還要莫老闆自己親自來接我們呢,我們自己進去就好了......再有,您看看我們是粗人,也不知道府上今天有貴客的......算是我們莽撞了,這小小年禮請您收下別嫌棄,如果不嫌我們沒規矩的話,我們這就先回去不打攪莫老闆您待客了”

趙信良如是說,實則也是為了逃避裴氏一家。

可莫老闆卻攔了攔:“哎呀信良老弟,別介啊,都是我們家下人這會子伺候得不周到,他們沒眼光看你們,可我卻是真心當你是個兄弟啊你看咱們做了這麼久買賣了,一直很是友好和睦的,這次登門來了,怎麼著也得進去坐坐啊,不然像什麼樣子了,倒是顯得我這個一家之主不會做人了,你怎麼忍心把我推至那不仁的境地嘞”

莫老闆的話都說到這頭上了,也的確是不好再推阻,趙信良便帶了孩子隨了莫老闆從大門進去了,帶來的那些年禮之類的,則交由下人們給扛進去了,有了先前的教訓,這會子下人們待一家三口子的態度簡直好得讓人心裡反胃

“莫老闆,您看......咱們進去自己坐坐即可行不行?”間中,趙信良又尷尬地搓着手跟莫老闆商量道,“畢竟府上現在有貴客,跟咱們這樣身份的肯定不是一個檔次的,您就去陪陪貴客吧,我們一家三口子就隨便在你們府上坐坐就走,我們不在乎這些禮節的,您不必覺得好像虧待了咱們似的......”

莫老闆是不知道趙家跟裴家的那次小誤會的,故而這會直擺手笑道:“我說信良老弟啊平日里也沒見你‘身份身份’的掛在嘴邊念吶,怎麼今天竟這麼生分起來了呢?”又接着認真道,“你們如今既是來了府上,我自一定要好好款待的,哪裡有讓你們隨便自處的理?哎呀,咱們走吧走吧,我那親戚聽了你們家醬料的事迹,也很想見見你們一家子呢,大家都好奇地等着呢,哎呀放心吧,他們也都是實在的人,不是那擺架子的高貴主,你們別怕,沒事的都隨和着呢,照常說話就成”

趙信良聽莫老闆這麼說,更是在心裡打起了邊鼓來,心說這次看來是真的逃不掉了,於是又在心裡商計起對策來。

不多時,大家穿廊過門的來到了一處大廳前,趙相宜抬頭遠遠看去,裡頭坐滿了穿着鮮亮顏色衣裳正在嬉笑着的貴氣主子,丫鬟婆子在周邊伺候着,站了滿滿一花廳的樣子,乍一眼遠遠看去,只覺得各種顏色交雜在一起,和笑聲揉合了,看得花花的直晃眼

這還是她重生後第一次見到這樣大的場面,算是這個時代大戶人家裡頭會客的真實寫照了吧。

“信良老弟啊,都是自家人,隨和着呢,你別這麼怕呀”莫老闆也終是察覺到了趙信良的不對勁,但以為趙信良是因為沒見過太大世面的緣故,故而沒多想,只勸了幾句。

大家繼續往那個花廳里走去,快到了的時候,早有丫鬟幾個迎了出來,臉上儘是如花般的笑容,襯得她們花樣的年齡愈發俊俏了。

還不待趙相宜細細地觀察她們的穿着打扮還有容貌,卻聽身後忽然有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興奮道:“呀竟是你們”

大家被這一個聲音給打斷了步子,紛紛回頭,但見眼前站着一個着絳色織金立領襖子的小少年,烏黑亮澤的頭髮被一絲不苟地梳起了髮髻扎了起來,最後以一個金色瓔珞頭冠壓住,但那個頭冠卻壓不住此人身上那彷彿與生俱來般的貴氣

趙弘林一見到眼前的這個小少年就立馬警惕地拉起了趙相宜的小手來,趙相宜抬頭細細地看自己大哥,心知他這是緊張自己。

“哦,是子君呀,怎麼不在廳里烤火呢,外面多冷呀。”莫老闆見到自己的小外甥頓時就笑了起來。

裴子君由原先見到趙氏一家的驚喜到現在漸漸轉變為微微的害怕,他怕趙相宜兄妹倆不搭理他......看着兄妹倆臉上如出一轍的神情,裴子君的心裡微微失落了起來,這麼長一段日子之所以不再去趙家村找他們玩的原因,就是因為小姨他們告訴自己,趙家一家人實則很討厭跟他在一塊玩,不過是看重他們家的勢力錢財罷了。

他原不信,派了元書等人到趙家村查探詢問,可他們回來之後統統告訴他,趙家人見裴子君自己沒來,便根本沒讓他們那些下人進門去,態度很是惡劣。

他也是微微寒了心,但到底不明白這是為了什麼,雖然很是失落,但依舊對他們家的孩子保持着良好的印象,心想若是大家還能像以前那樣玩就好了。

“子君少年新年好啊。”趙信良出於禮貌生硬地問候了一聲,趙弘林趙相宜兩個則如法炮製地也這麼說。

裴子君眸里的神色不禁灰暗了起來。

趙相宜細細地觀察了他一會,發現將近一年沒見,他好像長高了一點點,臉上的容貌神情倒是沒什麼大變化,不過他說起話來什麼的好像也比以前更加穩重懂事了些,唉,大戶人家的孩子都這樣吧,年紀小小的,什麼都要學,禮儀什麼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項罷了。

但他們這些農村的孩子,平日里只需盡情地玩耍,或者盡情地為家裡着想就好,根本不用頂着這麼大壓力......趙相宜即時模糊地想到,自己上輩子也是被逼着學這學那的,儘管她知道父母是為了自己好,可很多東西她真的不感興趣,真的不喜歡學,卻偏偏要學,更要學得精若是學不好,就是給自己丟臉,給家族丟臉

裴子君,過的大抵也是如此的日子罷。

思及此,趙相宜倒有些同情裴子君小盆友了。

大家說笑着進了花廳,原趙相宜還覺得他們一家子身上穿的簇新棉襖煞是好看,且料子也是不錯的,很是體面,可現在,跟屋裡的這些金人似的主子們一比,還真的是沒發比啊

最後趙相宜只好自我安慰,他們一家人至少比莫府上下的丫鬟婆子們穿得好,一個農戶人家,能做到這一點也是極困難的了幸而趙信良方氏等人對孩子都是極其捨得的,才買了這麼好的料子做新衣,否則他們現在可是要受某些勢利小人的白眼了

趙相宜在心裡七七八八地想着這些倒不是她虛榮有心跟人攀比,只是這個時代也是如此,人與人之間很喜歡憑着外表來判定一個人的身份價值,若他們穿得實在寒酸,那今日只怕會遭遇一些不好的事情,譬如被丫鬟婆子暗地裡取笑奚落......

這些趙相宜都不大能忍受,在她心裡,她一直覺得自己的父親哥哥們堂堂正正做人,很是偉大了不起,憑什麼要受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恥笑瞧不起?

莫老闆一進屋,大家見了一家三口子便熱絡了起來,一雙雙眼睛齊齊地向一家三口子打量過來,趙相宜頂着這樣的壓力覺得心裡早已超負荷了

但見莫老闆起先給裴家的人介紹了一下趙信良等人,又給趙信良等人介紹了一下裴家的一家之主,也就是裴子君的父親,莫老闆妻子的堂弟——裴賀年

趙信良有些畏懼地抬起頭來,故作鎮定地看着眼前這個穿青藍色祥雲圖紋雪緞衣裳的中年男人,他沖自己和大家笑得很是隨和,絲毫看不出來做作的痕迹,若不是一早知道他在江寧縣的地位,這初次見面的,趙信良還以為自己見到的不過是個性格和善的普通人。

可眼前的這個男人,幾乎可以在江寧縣呼風喚雨,又怎麼可能僅是個簡單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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