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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丞相。。。夏末如身子略微顫了下,父親死後,官位便由寇誠補上,倒不是因為自己曾經身為前丞相之女敏感,也非嫉妒伊晨風再娶一房,而是因為寇焉是夏千少心儀之人。

夏千少與寇焉,兩人原本情投意合,都已經準備擇良日完婚了,恰逢夏冠英病故,寇誠實為勢力之人,在此節骨眼上居然退婚。夏千少遠赴塞北,一心想要揚名立萬,便是等功成名就之時,風光迎娶寇焉。誰知世事難料。。。。。。夏末如看向伊晨風,眼中第一次出現詫異與不置信,此時站在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以前認識的那個少年嗎?

“看來夫人也沒什麼意見,那就這麼決定了。擇日迎娶寇丞相之女,做妾氏怕是委屈了別人,夫人不介意平妻吧。。。”看着夏末如失神,伊晨風大聲的說道,唯恐她聽不到,多一個人在府中,他可無所謂。說罷,丟下一個爛攤子,扶着蘇冰往院子中揚長而去。

剩餘的媒婆,悻悻而去,夏末如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着出了伊府,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她緊蹙眉頭,牽動傷口,額頭一陣陣的痛,心煩意亂,根本無暇顧及。

“將軍真不是人,明明知道寇小姐與少爺的關係,還那樣。。。小姐,我們要怎麼辦,一定要阻止寇小姐嫁給將軍。。。”馨兒跟在夏末如的身後,怒火根本沒法壓制。“不如把少爺叫回來。。。”

“切不可把這事告訴給我哥,將軍擅自離營,是欺君的死罪,這件事,我會想辦法。。。”夏末如告誡馨兒,形勢越是危機,越不可自先亂了分寸,只是,要如何解決,談何容易。還有伊晨風,想到他,心還是一陣陣的痛。

“但是,小姐,你一個人能有什麼辦法。。。”無權無勢,在這帝都,就是致命傷,而且夏末如現在還自身難保,馨兒實在想不出她還能做什麼。

“會有辦法的。。。必須要有辦法。。。”夏末如琅琅的道,一邊說,一邊向著夏府的方向去。出口的話,是在安撫馨兒,更是在寬慰自己。寇焉不能有事,夏千少更加不能有事,她在心底,一邊一邊的念着這幾句話。

夏府和夏冠英死之前沒多大差別,家僕依舊打理着府宅,唯有氣氛黯然了很多。出府添置東西的家僕夏風,遠遠的看到夏末如和馨兒,還以為自己眼花,用力揉了下雙眼,迅速再度跑回府中。

馨兒的父親,也是夏府的管家夏鍾,見夏風一驚一乍的跑回府里,呵責道,“不是讓你出去置辦點布匹,怎麼回來了。”

“鍾叔。。。是小姐。。。小姐。。。回來了。。。在就外面。。。”夏風激動得結結巴巴,一句話費了很大的勁才說完,那時,夏末如已經走進了夏府,站在了他身後。

“小姐,真的是你。。。”夏鍾哪裡還顧得上夏風,繞過他,總覺得現在的夏末如不是很真切,整整消失了三年,音訊全無,突然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就跟做夢一般。

“鍾叔,是我。。。”一句話,卻包含了太多的感情。爹,女兒不孝,現在才回來。夏末如看着府中熟悉的景緻,難以克制的觸景傷懷。

府中上上下下幾十人,聽聞夏末如回來的消息,紛紛趕過來,噓寒問暖,問東問西,和馨兒初見她時差不多。折騰了很一陣,才平息下來。不過夏末如的心中,是充滿了暖意的,還有這麼多人關心自己,那麼一切都足夠了。她輕微的帶過了三年來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其他人高興,見她回來比什麼都重要,也不再多提。

終於,夏府又恢復了平靜,但原本死灰的府中,因為夏末如的回來,頓時變得朝氣蓬勃,一個一個臉上洋溢着笑容。

夏末如走進父親的書房,推開窗子,看着府中的人和景,會心的笑了,那是出自內心的欣慰。對着一旁站着的夏鍾道,“鍾叔,這些年,靠你守着夏府,辛苦了。”

“小姐哪裡的話,夏府就是我的家,這些都是應該的”,幾年來,難得開心那麼一天,夏鍾蒼老的臉龐上,禁不住的動容,聲音也有絲顫抖。

“鍾叔,你跟我父親已經很多年了吧。。。”夏末如用手撫摸着書桌上的筆墨紙硯,輕閉着眼睛,好像上面還殘存着父親的氣息。此時此刻,人已去,唯有懷念了。

“足有二十多餘載,想來當年和老爺在戰場上馳騁,是何等的快意,只是。。。”人老了,可能都會這樣,經常想起以前的事,夏鍾也難免會這樣。

“那當年,帥印是如何丟失的,你應該很清楚。。。”那時夏末如才五歲,對帥印,爭鬥之類的事還不懂。而且時間很容易讓人淡忘,伊天死後,初始幾年還有人在找尋失蹤的帥印,不過久而久之,便不再有人提及。就算宇國十幾年來都再未封過元帥一職,百姓也早就習慣。

只是,有人不在意,並不說明所有人都不在乎。伊晨風是其中一個,夏末如也是,而且帥印的失蹤半個月後,她的母親也不見了,實在是蹊蹺。兩件事情之間,到底有不有關係?“鍾叔,你把當年你所知道的詳細情形告訴我。”

“小姐。。。你。。。”夏末如以前從不過問朝中之事,同一般的千金小姐般,彈彈琴,描幾幅畫,柔順,乖巧。夏鍾站於她身後,看着一襲淺白色的身影,總覺得她哪裡變了。

“還有三年前,父親運送糧草之時,為何放棄大道,而選擇小徑。父親大戰無數,應該知道小徑迂迴曲折,利於敵軍潛藏伏擊,中途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不然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改道”,夏末如分析道,並未注意因為自己的話,身後的夏鍾神色中的震驚。人,必定是要長大的,而且再痛苦,也需要去面對。這一次,她不能像三年前那樣倉惶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