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曉寧：“……”

好像沒有……

她看了溫亦辰一眼，但很快，她又移開了自己的目光——能讓一個法務部部長跨部門來處理一件事，看來那人肯定和溫亦辰有什麼不得了的關係。

齊言看着眼前的這般畫面，他並沒有說些什麼，但心裡卻是已經明白了，下一秒，他便不由自主地輕笑了一聲：“我剛剛那個問句的意思是——設計靈感哪兒來的？”

舒曉寧：“……”

她看着齊言，一口氣都還沒來得及松下來，卻又被齊言的下一句話給掉了上去。

“你說——你這不是不打自招嗎？”齊言一邊說著，一邊撇了撇嘴角，好像他就這麼隨口一說，結果就套到了一個什麼不得了的消息似的：“這麼急着否認，該不會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吧？”

齊言這麼一說，舒曉寧好像真的有點急了：“齊部長——您可別含血噴人。”

語畢，齊言便跟着揚了揚眉，一副“我可什麼都沒有說”的模樣。

還沒等齊言說些什麼，舒曉寧便急着開口了：“我這一套設計，可是有確切的設計靈感的，我……”

“所以呢？”還沒等舒曉寧說完，溫亦辰便開口打斷了她。

低沉而又嚴肅的聲音，聽得舒曉寧心裡一顫。

她回眸看着溫亦辰，有些話剛到了嘴邊準備說出口，可被溫亦辰這麼一盯，竟是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此時此刻的溫亦辰真的很冷靜，冷靜到讓人發怵。

“既然方案可以偷，那設計靈感就可以編。”溫亦辰見舒曉寧沒有開口說話，便開口說了一句。

幾年前的江慕溫也遇到過相同的事情，但他卻因為工作無法及時替她出頭，這一次，他可不能讓江慕溫再受半點委屈了。

他自己都捧在手心上不捨得動一下的小朋友，怎麼能這麼被別人欺負？

“我說過我沒有偷方案——！”

“你說沒偷就沒有偷嗎？”溫亦辰語氣平靜，好像根本就沒有被舒曉寧的這般舉動影響到。

“虧你還懂法律，你這是誣陷我！”舒曉寧並沒有直面回應溫亦辰的話。

“有證據嗎？”溫亦辰順着舒曉寧的話接應了一句，他的目光凌厲，但語氣卻異常得平靜，讓舒曉寧有了一種……他什麼東西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的感覺。

舒曉寧極力平復住了自己的心情，而後反問了一句：“那你有證據嗎？”

語畢，溫亦辰的眼角便攀上了一絲饒有興緻般的笑意：“你覺得呢？”

舒曉寧：“……”

難得能看到溫亦辰在人前笑，但，這次的笑容，竟是看得舒曉寧心裡有些發慌。

她下意識地往辦公室外面看了一眼，此時此刻，江慕溫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擔心地往部長辦公室里望去。

四目相對，舒曉寧心裡不由得跟着一顫。

溫亦辰好像注意到了舒曉寧的目光，下一秒，溫亦辰便稍啟薄唇：“你現在承認，然後出去道歉，把方案還給人家，還來得及。”

溫亦辰說得淡然，語畢，他便不急不緩地閉上了嘴。

空氣緩緩落入了一片安靜之中，但溫亦辰剛剛的話，就好像沒有說完似的。

然，即便如此，舒曉寧卻好像還是沒有半點準備道歉的意思，她慢慢平復住了自己的心情，好像真的什麼都沒有做過一般：“沒有證據，憑什麼要道歉？我都說了這作品是我的。”

“要證據？”溫亦辰幽幽地反問了一句，看着舒曉寧這般模樣，着實有些好笑，好笑之餘，還有些可悲。

語畢，溫亦辰便荒誕地笑了一聲。

他好像也沒有多少耐心去跟眼前的這個女人繼續說下去了，下一秒，溫亦辰停住了手上那轉着戒指的動作，而後不急不緩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深邃的眼眸中藏匿着一份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讓在一旁看着的齊言也不由得跟着倒吸了一口冷氣——他也不是不知道溫亦辰的性格和為人，看來接下來，真的要有一場好戲上演了。

“我再給你一個機會——到中午十二點，這件事會不會發酵，就看你的表現了。”溫亦辰說得平靜，話音落下後，他便再也沒有多說半句話了。

他轉身，抬手，而後輕輕地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

很快，便到了公司午休的時間。

江慕溫正準備出去覓食，便被溫亦辰一個電話給叫到了公司樓下。

溫亦辰好像早就等在了那裡，見到江慕溫朝着自己這裡走過來了之後，溫亦辰的臉上才跟着露出了一抹清淺的笑容。

江慕溫剛走到了溫亦辰的身旁，溫亦辰就順勢牽起了她的小手，而後帶着她往餐館的方向走去。

江慕溫牽上了溫亦辰的手之後並沒有開口多說些什麼，她抬眸看了看溫亦辰，而後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剛才在齊言辦公室里的那般模樣——他就平靜地坐在那裡，目光凌厲，不怒自威，竟是讓江慕溫覺得有些……陌生。

他剛才的那樣子，真的和現在的截然不同。

江慕溫好像是被溫亦辰剛剛的那副樣子給嚇出陰影來了，縱使現在被溫亦辰緊緊地牽着，但她卻還是半句話沒說。

難得安靜，讓溫亦辰有些不太習慣，下一秒，溫亦辰便垂下了眸，悠悠地看了她一眼：“怎麼不說話了？”

溫亦辰語氣溫柔，一語落下，江慕溫才有了一種“我的溫亦辰又回來了”的感覺。

江慕溫下意識地緊了緊那隻握着溫亦辰的小手，看着他的目光中不由得泛起了一抹好奇：“我想知道——你在你們部門，也是剛剛那副樣子嗎？”

“……？”於江慕溫的這般問題，溫亦辰着實是有些意外，他稍稍揚了揚眉，而後忍不住悶聲地笑了一下，下一秒，便是一股力量將江慕溫輕輕地向他那裡拉了拉：“笨蛋，當然不是。”

溫亦辰說完之後，便好像突然想起了些什麼東西似的，緊接着，他的目光便又落在了江慕溫的身上：“對了，後來舒曉寧和你道歉了嗎？”

“……？”道歉？江慕溫頓了一下，她呆愣地看着溫亦辰，而後搖了搖頭：“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