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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段時間,悠然便暫時放下家裡的生意,先回了一趟柳家村,找到老族長,將原來唐家的十幾畝良田買了回來,那兩家倒也爽快,一來,這事先有約定在,沒什麼可賴的,二來,如今悠然在城裡開醬菜坊,村裡許多人家把菜賣給她都得了不少銀錢,這兩家也有這心思,因此,就自然的賣個人情,何況悠然雖然把田買回去了,但她們一家都在城裡,那田自然是沒法種的,田仍然會租給他們種,不多是每年多付些租錢。

何樂而不為呢?

田畝的事解決好後,悠然又去了錢家村,跟錢家大哥說了占元的事,錢家大哥這些年,雖然跑商沒跑出個什麼名堂,相反的反而吃了不少的虧,但眼光倒是段練出來了,覺得這調料的事情大有可為,而且眼光還更廣,膽子更大,直接鼓動占元去曹縣。

“曹縣地處運河三叉口處,又有官道橫貫其中,水陸運輸十分方便,商業十分的繁華,有商賈之地的美稱,而占元的大舅在那裡走船,這些年的發展,也有不少的人脈,我看占元去曹縣發展比較好,也有利於把這十三香推出去。”錢家大哥道。

“行,這個就由占元自己把握,總之,占元要有吃苦的打算。”悠然笑道。

“我不怕吃苦,姑姑把這事交給我辦,我定能辦得妥妥的。”占元拍着胸膛道。

“這可不光是我的事,也是你的事,這裡面你也是有三成三的股份的。”悠然道,另外兩個三成三自然是自己和福大娘了。

“那怎麼行,我就吃點苦,拿點工錢就行,哪能要股份呢。”占元摸着腦袋。

卻被一邊錢家大嫂暗地裡掐了一把,這兒子怎麼這麼死腦筋呢。

“不用多說,這是你該得,要知道,到了曹縣,就靠你自己了。”悠然笑道。

事情已經談完,看看外面的天色,已至傍晚,於是起身道:“我該回去了,不然家裡小石頭吵的緊。”

“好,路上小心,這快過年了,到時大家多走動走動。”錢家大嫂一臉的笑意,心中也舒暢無比,以前她是看着這個小姑就頭疼,如今呢,這個小姑不但自己闖出來了,還連帶着占元也沾光,那心情一好,只覺這小姑什麼都好,什麼都順眼。自然也樂得兩家多親近些。

哪象老2那一家,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背地裡盡弄些個閑言碎語的。

告辭後,悠然便騎着驢上路了,幸好驢子跑的快,正好趕上關城門之前進城,饒是如此,悠然還是多塞了城門官向個小錢,要不然,人家就在你面前關門,你都沒耐何。

進了城,天突然的開始飄起了雪花,悠然直催着毛驢轉近南市的一條街,想走近路回家,可突然的,就覺後腦一疼,兩眼金星直冒後,隨後就無知無覺了。

天暗沉沉的,轉眼已是亥時,大片的雪花在柒黑的夜裡如柳絮翻飛,雙兒搓着手,跺着腳站在門口,這樣的天氣,四周的店鋪都已早早打烊,唯有唐記粥鋪的店門還半開着,透着星星油燈的光芒。

“小弟,你在家裡守着,我去城門邊看看,不知大嫂是不是趕晚了,進不了城。”雙兒邊說,邊回了屋,拿起一件棉袍正要裹身上,卻被一邊的禮小子搶了過去。

如今的禮小子,半年多了,身子跟拔了似的長,原來的小正太樣,如今已是一幅小少年的模樣。

“二姐,還是我去,你在店裡守着。”說著,也不待雙兒拒絕,就裹了棉衣往外跑。

“小弟,你慢點兒。”雙兒不由的叫道,只是禮小子裹着棉衣,戴着斗笠早跑遠了。

“姑姑,娘親怎麼還沒有回來。”小石頭抱着小黃坐在一邊的小凳子上,小小的人兒縮成一團,一張小臉垮着。

“快了,你小叔叔去找了。”雙兒安慰的說著,又將小石頭腳邊的火盆的火拔大些,拉過小石頭的小頭,在上面烘着。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雙兒呆在店裡,覺得時間十分的難熬。

這時,小石頭又可憐兮兮的道:“姑姑,娘親怎麼還沒回來?”一聲聲,催的雙兒的心更急。

“快了,快了。”雙兒說著,聲音急的發抖,正在這時,禮小子推門進來,頭上的斗笠雪老厚的一層,顯然這會兒雪更大了。

“小弟,大嫂呢?”雙兒邊拍去禮小子身上的碎雪邊焦急的問。

“沒找到,我問過守城門的大哥了,說嫂子在城門關之前已經進城了,可我就奇怪了,這都進城了,怎麼到這會兒還不見人影呢?”禮小子跺着腳上的雪焦急的道。

“會不會是去福大娘那裡買燒雞去了,昨個兒,小石頭不是說想吃燒雞嗎?”雙兒道。

“沒有,福大娘那裡我去問過了,連牛記車行也去問過,都說沒見大嫂。”禮小子道。

“那大嫂能去哪裡呢?”雙兒自言自語,會不會是去娘那裡了。想到這裡,雙兒便拿起斗笠,丟了句:“我再出去找找。”說完,便又沒入了大雪裡。

出了門,外面的低溫讓雙兒感手指都僵了,這才想起忘了披件棉衣,雖說身上有一件,但這麼冷的夜裡,一件頂不過太大作用的,不過,此時也顧不得了。

雙兒在雪夜裡一陣小跑,跌倒了好幾次,這才走到了縣衙。使勁的拍了門。

“誰啊。”守門的差役這時正在一邊的角屋烘火,沒想半夜裡還有人敲門,直道晦氣,開了一線門問道。

“我是唐記粥鋪的唐雙兒,找曹夫人。”雙兒在外面道。

“我的小姑奶奶,管你是什麼粥鋪,要找曹夫人明天天亮再來,大半夜的,曹夫人是你想見就見的嗎?”那差役嘣的一聲就把門關上了。

雙兒沒法,看到擺在衙門外的鼓,便飛快的走上前,拿起邊上的木錘了,重勁的錘。

“我的小姑奶奶,你有完沒完。”那衙役只得又開了門。

“是曹夫人要見我。”雙兒這時也顧不得了,她一定要見到娘。

這時,那衙役心裡也犯嘀咕了,難道真是曹夫人要見這女子,要不然,這女子也沒有這麼鬧的呀,要不,就先去問問,可萬一是這女子在使詐,自己豈不打攪曹夫人休息了……一時間,這衙役拿不定主意。

“怎麼回事,本縣聽到有人擊鼓。”這時曹畏從裡面出來。

那衙役沒想到縣父母大人到現在還沒休息,便上前道:“外面有一女子,說是唐記粥鋪的唐雙兒,說要見夫人,還說是夫人約了她的,只是這大半夜的,小人不敢打攪夫人休息。”

雙兒?她這雪夜裡跑來,怕是家裡出事了吧,可不對啊,要真有事,怎麼天機衛沒傳消息過來。

“是夫人約了她,夫人夜裡腹飢,想吃她們粥鋪的粥,就喚她來熬。”曹畏道。

“小的不知,小的這就放人進來。”那衙役連忙開了門。

“夫人等你有一會兒了,快來吧。”雙兒一進門,曹畏便道,然後帶着雙兒朝後院走,到了拐彎處,那個衙役看不到的地方,這才拉了雙兒進書房。又把雙兒拉到火盆邊坐下才道:“雙兒,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了?”一臉的關切。

雙兒看着曹畏,那兩眼就紅了:“大哥……”便抽抽泣泣了起來。

“別哭,別哭,快說,是出了什麼事了?”曹畏輕輕的拍着雙兒的背。

“大嫂不見了。”雙兒吸着鼻子道。

“怎麼回事,悠然怎麼會不見了呢,你快說清楚。”曹畏皺了眉頭,語氣有些急。

“今天大嫂回娘家,跟錢家大哥商量占元哥的事情,可這一去,一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禮小子去城門問過了,城門的大哥說,大嫂在快關城門時已經回城了,可為什麼到現在也沒回家呢?”雙兒說得有些語無倫次。

“那她常地的地方你都找過了嗎?”曹畏又問。

“都找過了,都說沒見人。”雙兒道。

“這樣,我讓王超送你回家,找你嫂子的事交給大哥就成,嗯。”曹畏道。

“嗯……”雙兒點頭,隨即又補了句:“大哥,你可要快點找到大嫂。”直等曹畏點頭,這才跟着王超離開了。

而曹畏立刻安排人手找人,只是到了天亮,雪停了,仍沒有絲毫消息。

“主要是昨晚大雪,將一切的痕迹都掩蓋了。”王超在一邊道。

“不行,不管如何,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曹畏冷着聲道。

悠然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後腦很痛,一抽一抽的,睜開眼,入目是粉紅色的床幔,鴛鴦戲水的錦被,床的對面不遠,就擺了一張屏風,而那四扇屏風上,畫著**,欲露還摭的,撩人的緊。

“這裡是哪裡?”悠然心裡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想動一動,卻發現整個身子被捆在一張椅背上,動彈不得。

再一次打量四周,能夠光明正大的擺**的地方,就算不是青樓也跟青樓差不離吧,可是,是誰把自己綁到這裡來,所為的又是什麼?如此種種,悠然是怎麼想也想不通。

這時,悠然不免匪夷所思的想,難道她又穿越了,穿越到這個身體上,好在她所在的位置離銅鏡不遠,悠然看了看那大銅鏡里的人,還好,沒穿。

只是,到底是誰呢,悠然又一次在腦海里過濾起自己有可能得罪的人。

說實在的,她做生意一向和氣,唯一得罪的也就是那個孫中天,可他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就弄如此大動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