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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畏沒想到會在縣衙門口碰到柳青素,不由的皺了皺眉,然後故做疑惑的道:“這位夫人你說誰?”

“你……你不是唐值?”柳青素有些結巴的道。

“本縣曹畏,夫人可是找本縣有事?”曹畏一臉正色的問道。

“曹畏?曹縣令?”柳青素不由的喃喃自語,好一會兒才醒過神,連忙屈膝福道:“民婦不知是縣父母大人,多有得罪,還請縣父母大人海函。”

曹畏淡笑:“沒事,不知者不罪,你來這裡找誰?”

“哦,民婦的公公是劉主薄,他最近胃口不好,民婦來給他送碗粥。”柳青素道,可望着曹畏的眼神仍有疑惑。

“哦,原來是劉主薄的兒媳,你去吧。”曹畏說著,揮了揮手。

那柳青素連忙告辭,進縣衙,卻仍不時的回過頭,那人明明是唐值啊?怎麼又成了曹縣令了。

晚上,柳青素躺在床上,死活也想不明白,不由的拍了拍身邊的男人:“大郎,大郎,醒醒。”

“幹嘛?”劉大公子劉子期不悅的翻了個身,他正要睡著了。

“那個縣衙新來的曹縣令是什麼來頭啊?”柳青素翻了個身子,半邊身子壓在劉子期的身上。

劉子期很不耐煩的移開身子,然後不悅的問道:“你打聽他幹嘛?”

“我今天白天去給爹送粥,正好碰到他,就好奇唄,挺神氣的。”柳青素道。

“有什麼好奇的,人家縣太爺不神氣還你神氣不成,何況他還是曹家的人,是由天機夫人一手陪養出來的。”那劉子期翻了個身背對着柳青素睡下。

柳青素仰身翻平,有些泄氣了,看來,也就長的象而已,隨即一想,他就算是又如何,那也是別人的男人,再一想那錢悠然如今的樣子,更是覺得氣不打一處來,轉臉看着身邊這個男人,她那眼中不由的就多了一份怨毒,也翻個身,看着劉子期的背,整個身子就偎了過去,一隻手從劉子期的腰間伸進往下探。

“煩不煩,睡覺。”劉子期不耐煩的拍掉柳青素的手。

“你還是男人嗎?”柳青素氣的坐了起來,身上只有一件水綠肚兜,兩手發瘋似的拍打着柳長安,胸前波浪翻滾。

“我要是男人,我早就把你沉塘了。”柳子期也猛的一下坐起來,一手死死的掐着柳青素的胳膊,那白嫩的肌膚上立見青紫,劉子期此刻咬着牙,象是要吃人的老虎一樣。

“你沉啊,你沉啊,沒用的東西,只是人家要問姘夫是誰啊?你怎麼說,哦,原來是公公扒灰啊……哈哈……”柳青素突然發狂的笑了起來,只是那眼中的怨毒更深。

劉子期連忙捂住她的嘴:“你還要臉不要?”

“要什麼臉?這劉家從上到下,哪一處不是藏污納垢,還知道要臉面啊,別以為我不知道,那綠梅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是公公的,就這麼一屍兩命,哈哈,總有一天,劉家的人都要遭天遣的……,或許,這劉家真正乾淨的還算你劉大公子,可你卻是個沒用的人,沒用的男人,不,連男人都不是……”柳青素仍叫道,心中卻是苦澀,為什麼她嫁的男人會是個天閹。

“叭……”劉子期重重的一巴掌打在柳青素的臉上,然後拿了衣服,恨恨的離開了卧室。

“劉家人,一個個都不得好死……”柳青素整個人趴在被子上,嘴裡咬着被子,兩手死命的在床上錘。

而外頭的丫環媽子,早在爭執之初,就離的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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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冬的第一場雪就這麼一不期而至了,悠然早上一打開門,就感到撲面冷沁的寒風和碎雪,外面廊道上,院子里,白皚皚一片。

“小石頭,起來了,下雪了。”悠然回到屋裡,拍了小石頭的小屁股。

“娘親,冷,石頭再睡一會兒,一刻鐘就夠了。”小石頭撒着嬌,整個身子捲成一團,縮在被子里,悠然好笑,只得幫他拉好被子,讓他繼續睡。

關好門,悠然給自己加了一件青色的棉披皮,領口所緊,然後出了宅子到前面粥鋪的廚房裡。

扒在灶子里碳灰,裡面的碳還是着的,悠然又加了些碳進去,用扇子將火扇大,然後將一邊熬粥的小爐子也起起火。不一會兒,整個廚房就暖意融融。

這時,雙兒也起來了,進了廚房,看到嫂子先起來,便笑道:“大嫂早,下雪了呢。”顯得有些興奮。

雙兒拿了兩個鐵火盆到外面,燒得火旺旺的,然後一個放在雲先生說書的檯子邊上,一個就放在鋪子中間。

不一會兒,家裡人陸陸續續都起來了,雲先生租了隔壁鐵匠家的一間屋子住,用他的話來說,悠然這裡,要麼是寡婦,要麼是姑娘家,他長期住着不舍適。

隨後禮小子和錢占元兩個也起床了,匆匆梳洗,上縣學的上縣學,去布莊的去布莊,不過,沒一會兒,兩人又回來了,禮小子說縣學今天放假,而布莊那邊,則是因為邊上的菜市上搭的架子倒了,正好攔了路,再加上下雪,本就沒什麼人流,因此,那布莊老闆乾脆也放一天假。

於是一家人全聚在粥鋪里。

卯時剛過,三三兩兩的人都聚到粥鋪里來了,如今到粥鋪可不光光是喝粥,聽雲先生說書才是正題。

悠然又煮了茶賣,於是粥鋪的收入又見漲了,當然,悠然一家也忙很多,不過有收入進賬,那再忙心裡也是高興的。

雲先生吃過早點,就坐到了說書的檯子上,身前還放了把琴,時不時的以琴音調節說書的節湊,更是讓人耳目一新。

“雲先生,先喝碗茶潤潤嗓子。”悠然將一碗加了薄荷葉的茶水遞給雲先生,這薄荷葉可是她用神水種出來的,泡的茶水自然是清香撲鼻。

雲先生喝過茶,然後一拍說書板:“話說孫悟空進了蟠桃園,那就象老鼠掉進了米缸……”

眾聽書的都哄然一笑。

“呵,好熱鬧……生意不錯,快成富婆了吧。”這時門口一人進來,有些調侃的衝著悠然道。

悠然一看,是楚王爺姬紹,連忙迎進來:“王爺是來吃粥還是來喝茶的?”悠然問道。

“粥有什麼好吃的?茶有什麼好喝的?本王是來喝酒的。”楚王爺道。

“這一大早喝酒可是傷身子呢。”悠然勸道。自從上回這王爺喝過自己釀的紅薯酒後,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家裡的酒都讓這王爺一人喝光了,可他還追着要,悠然沒法子又轉門去村裡收購了紅薯,釀了幾罈子紅薯酒,這不,才好沒多久,這傢伙又聞着酒味來了。

只是,楚王爺這麼個喝法,可不經他喝。

“拿酒,拿酒,廢那麼多話幹嘛,有錢賺還不賺哪。”說著,楚王就砸了一錠銀子過來。

得,用上金錢功勢了,悠然自然不會跟錢過不去,於是就去廚房張羅着弄酒,炒菜。

“給我弄個清靜點的位置。”那楚王爺看了看鋪子里,鬧哄哄的,不由皺了皺眉,又衝著一邊的雙兒道。

“那,給王爺在後面走廊上加一張桌子行吧,今兒個下雪,坐在那裡,還可以賞院子里的雪景呢。”雙兒有些怯怯的道,有些小心儀儀的,沒辦法,這位小王爺似乎不太好說話似的。

楚王皺了皺眉頭,嘀嘀咕咕的:“怎麼不弄個雅坐。”似乎在走廊上加位置很丟份兒,不過,就這麼個小鋪子也講究不了了,於是揮揮手:“行行行,去吧。”

雙兒連忙跑開,叫上禮小子,錢占元,一起架桌,還要再燒一個火盆,把王爺疼着了,也不是她們小民百姓能承擔的不是嗎。

“這丫頭,怎麼膽小的跟老鼠似的。”楚王撇了撇嘴。

不一會兒,桌加好了,火盆燒好了,酒菜也上來了。

楚王便一人獨霸了一張大桌子,邊咪着小酒,邊看着雪景,嗯,這感覺還不錯,等等,那池子里是什麼?楚王突然指了指那在池子里游的歡的兩個小東西。

“王爺,是鴛鴦。”禮小子今天暫居倒酒小斯。

楚王的臉立刻就黑了下來,他今天之所以來喝酒,就是因為老祖母要給她選王妃了,他不樂意啊,那些個女人,要麼就是看中他的皮相,要麼就是看中他的王位,一個個矯揉造作,沒趣極了,這才躲到悠然這粥鋪來喝酒,沒想到居然又看到鴛鴦,他恨鴛鴦……楚王在心中納喊。

“王爺,喝個酒?為什麼唉聲嘆氣的。”禮小子在一邊好奇的道。

“唉,本王喝的不是酒是寂寞。”那王爺突然感嘆了一口。

悠然正好過來,一口口水差點把自己嗆到,原來這句話並不是後世網絡獨創啊,早有珠玉在前。

“王爺若是寂莫的話,不如到前面鋪子里,同大伙兒一起聽聽書,總好過一個人在這裡傷春悲秋的。”悠然道。

“嗯……”也有理。

而楚王爺一到前面鋪子里,果然就精神炯炯,當然,並不是雲先生故事讓他如此,也不是大伙兒說的八卦讓他如此,而是一頭傷痕纍纍的獨眼狼。

此時,兩個漢子牽了一頭狼進鋪子,以楚王的目光,這就是一頭斗狼,百戰餘生的那種,而楚王平日沒什麼太多噬好,只不過喜歡鬥雞走狗的,而斗狼自然是裡面最頂級的一種。

而同時出來的悠然,看到那狼,那心卻不由的一顫,這分明就是大黃,它怎麼會落在這兩人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