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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明了了,一路回清水縣時,大公主抓着悠然的手是一刻也不放,一個勁的說:“先跟娘回京,娘帶你去見太后,當年太后可疼你了,你沒了後,她急的不得了,一直擔心着你不知要遭多少罪了,那陣子,又是請了道長,又是請了和尚,給你連做了七天的法場,求老天賜福給你,你如今有這樣子,說不定就是當年太后之功,怎麼著,你這回來,也得在宮裡陪陪太后,娘也陪太后,咱們娘倆三個,好好聊聊。”

“不行,我娘還等着見我媳婦呢。”這時,一邊的曹畏不幹了,越聽那臉就越沉,到最後,沉得連邊上的王超都遠遠的避開他,曹畏的心裡很不痛快,他理解大公主找回女兒的心,可悠然也不能就由你給霸着呀,悠然現今,不僅是你的女兒,那還是曹家的媳婦呢,雙兒和禮小子在曹縣望眼欲穿的,怎麼聽這大公主這般說,卻是要直接帶了悠然回京,還要陪太后住些日子,那等悠然回曹家還不知什麼時候了。

“怎麼不行了,你們一家霸了我女兒那麼長時間了,我這做娘的十八年沒見了,先讓她陪着我有什麼不行。”大公主瞪着眉看着曹畏,曹家小子真是鄉野出身,不懂一點禮。

“這回悠然出走,我娘,雙兒和禮小子都一直擔著心,沒一天睡好的,再說了悠然是我娘子,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理當跟我回曹家。”曹畏板着一張臉。

“嚎,你不說這還好,一說我就氣,你是怎麼做人夫君的,連自己的娘子都護不了,這回若不是春歌和我們,悠然和小石頭十條命也沒了。”大公主一副問罪的口氣。

“這個你還是去找皇上算賬。”曹畏仍是板著臉。一句話就堵得大公主一陣悶氣,乾脆的大公主就轉過臉問悠然:“女兒你說,你是先跟我回京,還是先跟他回曹家。”

悠然看着大公主一幅有他沒我,有我沒他的樣子就有些頭大,恨不能幹脆的,把自己劈兩半,一邊分一半帶走了算了。

只得道:“娘,女兒自然是想跟娘一起回京。”悠然說著,就看大公主臉上揚起勝利的笑容,而一邊的曹畏臉更是黑的跟鍋底似的。

“只是,娘你忘了這回回京是幹嘛,是為你沉冤昭雪的,當年的事牽涉了不少人吧,那這後續的事怕是也不少吧?”悠然問大公主。

大公主點點頭,看着悠然的眼神若有所思。

“而且,女兒自幼在鄉野長大,這宮中的規矩那是一點也不懂,另外太后對於您找回女兒的事也是一無所知,您覺得女兒這時候跟你去見太后合適嗎?女兒覺得,倒不如讓女兒先回曹家,娘先跟太后說了女兒的事,而女兒也可趁這段時間跟着婆婆學習一些必要的禮節,到時候,再隨娘一起去拜見太后,豈不更好?”悠然又道。

大公主沉思了一會兒,顯然的女兒考慮的比她周道,不由的搖了搖頭,隨後卻是一臉嗔怪的對悠然道:“你這孩子,都說女生外向,果然不假,你護着你夫君還道娘不清楚,偏要找出這麼多的理由來,算了,算了,你回曹家吧。”大公主說著,用勁的親了一邊的小石頭,然後揮了揮手,先上了馬車。

而四休先生卻站在悠然面前,拍了拍悠然的肩:“女兒,你比爹厲害,爹從來就拿你母親沒撤。”四休先生一幅妻管嚴的樣子道。

“上車了。”一邊大公主掀了車帘子,瞪着自家夫君和女兒。

悠然和四休先生不由的大笑了起來。

揮手送別四休先生和大公主,悠然一家這才又另上馬車,轉道去曹縣。

“雙兒和禮小子什麼時侯去曹縣的?”馬車裡,悠然頭依着曹畏的肩問。

“你走後不久,娘回京去找皇上說你的事情去了,而我又四處打聽你的消息,沒時間照顧他們,而老爺子知道雙兒和禮小子後,就親自來清水將他們接走了。”曹畏道。

“那老爺子知不知道曹夫人是你們的親娘?”悠然問,這要去曹家,一些事還是要問明白先。

“這皇上都知道了,老爺子那裡自是不需要瞞,娘已經把過去的事都跟他說了,老爺子可是高興壞了。”曹畏翹着嘴角道。

曹老爺子能不高興嗎?都說曹家無後無後的,這一下子就多了兩個外孫和一個外孫女,甚至連曾外孫都有了,雖說除了唐值,因為要繼承曹家家主的地位用了曹畏這名字,而雙兒和禮小子,仍然姓唐,但在曹老爺子眼裡,姓什麼都無所謂,反正是自家女兒的孩子。

“那其它人知道嗎?”悠然不由的想起了曹老爺子那十八房姨奶奶,挺恐怖的。

“自然是不清楚的,咱們心裡有數就行,這事皇上是知道的,他也是不想處罰曹家才故作不知。”曹畏微笑着道。這種事說開了,並不引影響朝綱,反面是曹紫蘇寧願選擇了一個農夫,卻不理他這個皇上,若是說開了,反面是皇上覺得下不了台,所以,做為皇上的自然不會主動去拆穿這事。

“那咱家清水縣的宅子呢?”悠然又問。

“我暫時給二叔一家住了,樹根的娘子又懷孕了,她上回的身子是叫大江那混蛋推倒了掉的,顏氏這回不放心,專門跟老太妃請了假,把樹根和她娘子都叫來城裡,好就近照顧,而瓜兒,那劉二公子死子,她如今新寡,也不願呆村裡,就想進城,學你一般開個粥鋪,上回,我嘗過味道,雖沒你煮的好吃,倒也似模似樣的,我想着,雙兒和禮小子都去曹縣了,那宅子空着也不是個事,就乾脆的把清水那宅子給他們住,正好,前面可以開粥鋪,瓜兒也有個營生。”曹畏道。

這樣倒也不錯,雖說唐二叔一家過去對自己和雙兒他們不好,但有些事已經時過境遷,再說了,唐二叔一家也叫唐大江禍害的夠嗆,瓜兒能自己開店做營生倒也是不錯的,這樣挺好,想到這裡,悠然又問:“那唐大江呢?”

“那混小子自上回被二叔趕出家門,先是跟着劉二公子混,後來劉二公子死後,這小子又死皮賴臉的賴在家裡,我跟二叔說了,等朝廷打仗,就把這小子招了去,死在戰場上,也比讓他在家裡禍害人好。”曹畏沉着臉道。

“怎麼?朝廷還要打仗?”悠然的心提了起來。

“那自然,十萬將士的命不能白丟,何況,現今戎人又是頻頻挑釁,這一戰遲早要打。”曹畏道。

“那你還去不去?”悠然問,上回已經‘陣亡’一次,那次悠然沒啥感覺,可這回,悠然在意啊。

“這個不好說。”曹畏避開話題。

悠然有些生氣了,瞪了曹畏,曹畏卻故作不見,她沒法子,只好自我安慰,以現在曹畏的身份,就算是去戰場,那也不可能是小兵了吧,想來陣亡率會大大的降低,想到這裡,那心情才轉好些。

到了傍晚,馬車進了曹縣縣城。然後直駛曹家。

悠然抱了正睡的迷迷糊糊的小石頭下了馬車,一下車,就見雙兒和禮小子就站在門口,這兩人,看到自家大哥大嫂從馬車上下來,那臉上不由的一片高興。

雙兒飛快的衝到悠然面前:“大嫂,我們擔心死你了。”

“誰擔心她了,我是擔心小石頭。”一邊禮小子接過小石頭,一臉不痛快的道。

雙兒在一邊偷笑,然後湊到悠然耳邊輕聲道:“嫂子,禮小子生你的氣了,說你走也不把他帶上,還說了,要是大哥不把大嫂找回來,就跟大哥絕交呢。”

“二姐。”禮小子瞪着自家二姐,一臉的彆扭。

悠然卻是滿懷愉悅啊,笑着去摸禮小子篷篷的頭髮,禮小子頭一偏躲過了,還一臉不自在的道:“跟你說了,男女授受不親,我已是是大人了。”說著,這小子就背着小石頭當先進了曹家大屋。曹畏輕攬着悠然的肩跟着。

小石頭這時有些醒了,懵懵懂懂的張開眼,四處看了一圈,張嘴就問:“小黃大黃呢。”

“死沒良心的小石頭,就知道你的小黃大黃,沒看到小叔叔啊。”禮小子側過臉,衝著背上的小石頭道。

“呵呵,小叔叔好。”小石頭傻傻的笑了一下,又趴在禮小子的背上睡去了。

把個禮小子氣得直跳腳。

悠然在後面笑得一臉開心。

隨後幾人進了北邊的一座大院子,這曹氏家族追朔起來有兩百餘年的歷史,不過,曹家子嗣一向不旺,又講究天人合一,純樸自然,所以,整個曹家大屋,除了看上去特別大之外,倒是沒什麼太豪華之處,整個曹家大院分割了十幾個院子,除了主屋外,其他的各自為家,而外院就是一些下人和一些工人的住處。

悠然一進院,沒想到迎面而來的卻是曹夫人。

“你這孩子,可叫人擔心了。”曹夫人的聲音總是那麼柔和。

“婆婆……”悠然叫了聲,連忙給曹夫人見禮,卻被曹夫人拉着,上上下下看了一會兒,才道:“瘦了,這段時間好好補補。”

一句話,就讓悠然紅了眼眶。

“今晚好好休息,老爺子那裡,我已經說好了,你明天再去。小石頭我就帶着了。”曹夫人帶着微笑的說著,然後牽了小石頭離開,只是離開時,那似有別意的表情,卻是讓悠然的臉有些發燒。

接下來自然一番的整理和梳洗,吃過飯後,禮小子和雙兒便各自回房了,他們的屋子也在這一個院內,顯然是曹家怕他們不適應,仍讓他們住在一個院內。

悠然泡過澡後,進了屋就撲在那床上,十幾日的行程,那馬車顫的人連骨頭都快散了。

正迷迷濛蒙間,卻感到一雙大手輕輕捏揉着她的腰際,捏揉的力道恰好,十分的舒服,悠然側過臉一看,是曹畏,不由的暗想着,沒想到這人還有按摸這一手,要在現代,也能得個技師的稱號,可這念頭剛在腦子裡轉,卻感一陣黑暗,曹畏的身子壓了下來,連着帳幔一起,如捲簾般的將一片燭光卷的更加暗淡。

而那原來在腰間的手,不知何時便移到了胸前,悠然只覺那心快跳了出來,張着嘴正要說話,卻又被上面壓下來的嘴堵個正着,只聽曹畏低沉暗啞的一句:“今晚,你得聽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