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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席大離去,悠然咬着牙,這是典型的過河拆橋,她沒打算輕易就範。真到萬不得已,她手上還有一張五年租房合同,怎麼著也要從席大身上刮一層皮下來。

當然,最好的是弄清誰要買這房子,看看能不能找到妥善解決的辦法,席大雖然過河拆橋,可他是開賭場的,手上潑皮無賴子無數,真要弄僵,他讓人搗亂,到時候自己這生意怕是也難做了。

悠然皺着眉頭,怪只怪,她當初租房時,對人心估算不夠啊。

“大嫂,這席大欺人太盛了。”禮小子握着拳,一臉氣哼哼的。雙兒也是滿臉的擔憂。

“沒事,真要不行,咱們就搬,反正咱們做醬菜的,也不需要好鋪面,有個大倉庫就行,這倉庫還是好租的,而粥鋪咱們租個小店面一樣能開,再說了,雙兒馬上嫁人了,這粥鋪靠我一個也忙不過來,關就關了,我還省心些。”悠然笑着安慰兩人。

“說是這麼說,可這心裡就是有股子氣。”禮小子側着臉,咬着牙,那眼珠子一陣轉,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悠然知道這小子有些小腸子,喜歡來點陰的,便板著臉道:“禮小子,你什麼也別管,好好讀你的縣學,那席大可不比不般人,殺人放火的事不會少干,你真要去惹他,不但害了你自己,說不定還要連累大家的。”

“哦。”聽自家大嫂這麼說,禮小子才有些不甘願的點點頭。

於是,因為宅了的事情,大過年的,一家人的心情都不太痛快。

傍晚,悠然在院子里轉,看看池子里的鴨,看看那已開始打小小花包的桃樹,因為神水的緣故,她家這桃樹打包可比別人家的早不少,又看了看那葉子還青青的金銀花,接着又逛到後院,雞已進窩,後院邊的自留地就顯得十分的清靜,微風拂過,空氣中帶着一股子清新,立春剛過,這春的氣息似乎已悄悄的來臨。

悠然抿着唇,這真要搬的話,一根草也不留下。

晚上,悠然睡下,心裡仍想着宅子的事情,覺得要做兩手準備,席大這邊還要在摸情況,而另外找房子也要早做打算。

正睡的迷迷糊糊間,窗戶叫一陣風吹開了,‘啪’的一聲將悠然嚇了一跳,悠然猛的坐了起來,卻看到床前立着一個黑影,下意識的就要大叫,沒想到人更快一步,一手緊緊的捂住了悠然的嘴:“別叫,是我。”

是曹畏的聲音,悠然不由的一陣氣惱,你說這人怎麼老有半夜闖空門這毛病啊。只是奇怪,大黃怎麼沒有反應呢。

“大黃呢?”難道大黃出事了,這是悠然第一個意識。

“大黃可能是認為我無害。”曹畏道。

“不會吧。”悠然掀了被起身,站在窗邊,藉著淡淡的月色,看到大黃就立在門邊,表現平靜的很,還真是怪了。

“你……有什麼事?”悠然轉身問曹畏,曹畏的臉在黑暗裡看不清神色,以她這些日子對曹畏性格的了解,怕是有重要事情發生。

“明天白天,你將家裡一切整頓好,禮小子也不要去縣學了,打好包裹,一切重要東西隨身攜帶,晚上,我來接你們走。”曹畏低沉的道。

“走?去哪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悠然腦子有些蒙了,這事情太出乎她的預料了。怎麼好好的,要讓她一家走呢?

“我的事情發了,天機衛傳來消息,康王欲為李將軍平反,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我唐值的名頭下,怕是再過幾天,朝廷就要發下海捕文書,而你們怕是也會受到牽連下大牢,所以,趁還有幾天的工夫,我帶你們離開,放心,那邊一切已經安排妥了。”曹畏的聲音有一絲抱歉。

“慢着,我還糊塗著呢,你唐值的身份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又讓人挖了出來,還準備鞭屍啊?”悠然口氣有些沖的問,實在是她鬱悶哪,貌似這宅子的事還沒解決,可如今看情形又要逃亡了。

曹畏一陣哭笑不得,這女人什麼腦袋啊,連鞭屍都說出來了,只得解釋道:“雖然在鷹嘴澗一役後,我已經報亡了,但,後來送地圖的事,雖然知道的人極少,但並不是沒人知道,本來我以為,那些人都已經戰死了,可沒想這次交換回來的戰俘之中,就有人知道我就是那送地圖的人,他揭露說,李將軍並沒有投戎人,而是一直讓戎人關押着,受盡苦刑,而我,唐值,這個送地圖的人,才是戎人的細作,而李將軍只是輕信了我,才造成此次北疆大敗。”曹畏道。

“也就是說,你唐值如今成了北疆大敗的元兇首惡,私通戎人,給大周軍隊挖了個坑,埋了十萬人,於是,你唐值,就成了通緝犯了,結果,你現在變成曹畏了,啥事也沒有,反倒是我們這些個親人,要亡命天涯了。”悠然道,那心情說有多鬱悶就有多鬱悶,口氣自然有些沖。

真是坑爹啊,這老天爺是看不慣她日子好過了,又來給她的生活添調料了,想到這裡,悠然想死的心都有了。

悠然在些喪氣的坐在凳子上,一言不發。

這時,就見曹畏弓着腰,彎低了身子,突然伸出一隻巴掌,緊緊的握住悠然的肩:“堅強點,只要躲過這陣子,我必能查清真象,還自己一個清白。”曹畏看着悠然的眼睛道。

“你怎麼查呀?這都多久的事情了,牽連的人,要麼死了,要麼成了戎人的俘虜。”悠然道,她怎麼覺得這事根本沒法查清啊,這黑禍怕是這個男人背定了。

“你放心,真要查不清了,我就拋開一切,跟你做一對亡命夫妻去。”曹畏突然的難得低笑道。

“誰要跟你做亡命夫妻了。”悠然鬱悶的回道,那個原來的錢悠然已經死了好不,如今寄居在她體內的是另一靈魂,可是有些事情說不清,於是悠然的心中更是一片糾結。

突然又想到雙兒的事,忙又問:“那雙兒都快成親了,也跟我一起走嗎?”

“當然要一起走,不然的話,雙兒怕是等不及成親就要受牽連下牢了,明天你去跟牛家說,就說雙兒的娘家人要見雙兒,這婚期就推遲個半年吧。”曹畏道。

“也只能這樣了。”悠然點點頭。

而曹畏說完了事情,又急匆匆的走了,這人似乎沒有個不忙的時候,而悠然卻是再也無法睡下,抱膝頭坐在床上,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打下來的一翻基業,又要全部捨去,真跟割心頭肉似的。

只是,為了保命,就算是心頭肉,那也得割呀,如今到是不用為宅子的事發愁。

想到宅子,悠然突然的一拍大腿:“哎呀,席大這會要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想到席大,悠然鬱悶的心情突然轉好些了,這席大這所以收回房子,無外乎因為自己的事業,讓人以為這宅子已經由凶宅變成旺宅了,可是,一旦唐值的事發,朝廷的海捕文書下來,自己一家受到牽連,那麼就更坐實了凶宅的惡名,到那時,別說五萬兩,也許白送,別人都不要,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