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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兩間天牢中,兩個人渾身纏繞着堅硬無比的玄鐵鏈,他們輕輕一動,都會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放開,公冶王你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有本事將我們放了,我們跟你決一死戰!”

“沒錯,畏畏縮縮跟縮頭烏龜一樣有個屁用,有本事就滾出來,把我們放了!”

這倆人,卻正是四大天將之二。

他們倒沒有跟白練以及青衣一樣歸順公冶王,反倒是硬着骨頭抗了下來,結果卻是不言而明。

二人一邊叫着,周圍不斷有人鞭笞着,混雜着極強雷電之力的鞭子抽在他們身上,讓他們除了哀嚎慘叫之後,便是更多的哀嚎慘叫。

另一間牢房裡,一張破舊的涼席之上,正蜷縮着一個看起來有些年紀的老者。

僅僅是從背影來看,那人卻身形傴僂,氣息微弱,眼見就要活不成了。

“咳咳。”老者重重咳嗽了一聲,渾身都跟着劇烈顫抖了兩下,彷彿下一秒就會將自己的肺臟咳出來。

“呼啦!”

鐵門被人打開。

公冶王慢悠悠來到了涼席邊坐下,輕輕抓住老者的手,長長嘆息一聲:“哎,父親,你說你這是何必呢?我本就是你的親生兒子,你壽元將近,把皇位傳給我,不是正常的事情嗎?”

老者身體陡然間僵硬,緩緩轉過身,忽得張開嘴,吐出一口痰。

公冶王冷着臉,快速往旁邊一閃,躲開了那口痰,面色已陰沉地可怕:“老東西,如今你修為已被徹底封禁,你現在連個普通人都不如,你竟然還如此膽大妄為,你難道想死嗎?”

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夏皇。

夏皇緩緩坐直身子,就算是形容枯朽,但雙目卻炯炯有神,死死盯着公冶王:“你這個不孝子孫,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把皇位將給你的。我會等着小雪回來,只要她回來,我立刻把皇位交給她,讓她做這個皇帝,至於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啪!

公冶王怒極,一巴掌抽了出去,把夏皇直接抽翻:“艹,老匹夫,夏令雪不過是你的女兒,你竟然寧願把皇位傳給一個女人,也不傳給我?好哇,那我倒是要看看,你骨頭能硬氣到哪裡去!”

公冶王一張手,身後一人立刻拿出一把宛如鐵鉤般的東西,遞到了公冶王的手裡。

公冶王將手裡的鐵鉤在夏皇面前晃了晃:“你知道這是什麼嗎?如果把這個東西穿進你的胸骨之中,然後把你吊起來,那會是什麼滋味?”

“畜生!”夏皇面帶恐慌,指着公冶王大聲咆哮:“你,你就是個畜生!你,你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老天爺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哈哈,老天爺?”公冶王抬起頭來,看向頭頂:“你是說九重天上那些神仙嗎?他們怎麼會把我們放在眼裡?哈哈,在他們眼中,我們不過是螻蟻而已,你真以為他們會顧忌你的死活!老匹夫,只要你乖乖把皇位交給我,你依舊還是我的父皇,我不但會把你風光大葬,還會好好送你最後一程。”

“可是,如果你不乖乖聽話,說算是用丹藥吊,我也不會讓你死的。我要讓你活受罪!”公冶王面目陡然間變得猙獰無比,猛得用力,將鐵鉤直接插入了夏皇的胸骨中。

夏皇爆發出一聲慘叫,登時就暈死了過去。

公冶王卻完全沒有放過夏皇的意思,將鐵鉤往上一扔,把鐵鉤末端的鐵鏈拴在了天牢的頂部,然後從懷裡拿出一粒丹藥,直接塞進了夏皇的嘴裡。

片刻之後,夏皇幽幽轉醒。

可是,剛剛醒過來,夏皇額頭已疼出了細汗。

他面目猙獰恐怖,緊咬着牙關,顯然是痛苦不堪。

公冶王卻哈哈狂笑道:“老匹夫,這是百痛丹,不但會讓你的痛覺擴大數十倍,還會讓你保持前所未有的清醒。快點把皇位傳給我,把皇令交出來,否則的話,我會讓噬蟻蟲咬你,到時候,你會體會到生不如死!”

“妄想!有本事,你,你就殺了我!”夏皇宛如癲狂般大叫着。

他雖然痛苦不已,但顯然並沒有就此放棄。

公冶王完全沒想到夏皇骨頭竟然這般硬,正準備放噬蟻蟲,卻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扭頭一看,見幽妃正款款走來。

“你怎麼來了?”公冶王眉頭一皺。

他現在心情很不好。

這個夏皇太難纏了,如果不儘快把夏皇令拿到手,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恐怕會功虧一簣。

當務之急,必須要將夏皇令搞到手。

這個時候,他幽妃來湊什麼熱鬧?

夏皇看到幽妃的時候,瞳孔驟然間收縮,整個人怒容滿臉:“賤人!你,你這個賤人,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咯咯,阿郎,你可真會說笑。”幽妃掩面一笑,來到了公冶王的身邊,拿出一個小瓶子,交到了公冶王的手裡:“這個老傢伙骨頭硬,可是,就算是再硬的人,也有軟肋,這裡面是我煉製的皇后的魂魄,如果他不肯將夏皇令交出來,那我們就當著他的面,把皇后的魂魄給滅殺了,你說怎麼樣?”

“什麼?”夏皇聞言,頓時又驚又恐。

夏皇后已經死去多年,屍骨都快要腐化了,怎麼魂魄還在?

公冶王顯然也有些不可思議地盯着幽妃:“這,這是怎麼回事?”

“咯咯,公冶王,當初皇后死的時候,我可是在她身邊陪着呢。”幽妃媚眼如妖,衝著公冶王眨巴了兩下眼睛,公冶王頓時恍然大悟:“你,你的意思是,當初你把皇后的魂魄拘了起來,然後煉化了?”

“公冶王,現在還計較那些過去幹什麼呢?”幽妃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指了指那個棕色的小瓶子:“裡面你的母后,你不會不忍心下手吧?”

公冶王一怔,旋即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不忍心?哈哈,幽妃,他可是我的親生父親,可哪兒又能如何?擋我路過,我管他是誰!”

公冶王一指夏皇,似是豪氣萬丈。

然後,一把將小瓶子的蓋子拔開。

一縷青煙緩緩飄出。

不多時,青煙凝聚成一個人形,卻是一個身姿窈窕的雍容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