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初不配合的態度,沒讓李恰有半分的惱怒,嘴上反而掛上了一絲得意的笑。
那抹得意的笑,刺得葉雨初眼睛有些發疼,心裡有些發虛。
她不安的眨了眨眼,“你要幹什麼?”
“我不能幹什麼。”李恰收攏了手上摺扇,指着虎牙他們幾個手下,“但是他們能幹。”
沒等葉雨初反應過來,李恰已經伸手拿過那瓶相思子,在葉雨初的眼前晃了晃,“這個是幹什麼的,我想你應該最清楚吧。”
葉雨初盯着那瓶相思子,明白了李恰的意思,眼睛豁然瞪大。
又瞧了瞧那幾個她看起來非常粗鄙的下人,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不!怎麼可以!
她如今雖然已經毀了容,但她一直沒有放棄,一直在研究可以修復容易的辦法。
而且她替之辦事的那人也說了,只要她好好做事,以後會想辦法改變個身份。
如果她能夠成為官家小姐,哪怕是庶女,以後也不是沒有可能成為霍驍廷的繼妻。
最壞的結果,也是妾。
所以她這具身子,她是要留給霍驍廷的,怎麼能是這樣的人。
她看着那幾個下人,眼中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李恰看着葉雨初的表情嗤笑一聲,她還真沒猜錯。
這全都城不要臉的功夫,慧琳郡主第一,葉雨初就第二,她們遠遠的落下了別人,絕無敵手。
她這幾個手下,李恰瞧着模樣都還算周正的,如果真的配給了葉雨初,她都覺得可惜。
可就葉雨初敢想,還覺得是自己受委屈了。
不過李恰也就是利用了她這種不要臉的性格。
李恰索性,拔開瓷瓶的塞子,在葉雨初的嘴邊晃了晃,“你到底說不說?”
而虎牙他們幾個,在李恰的之前的授意之下,皆紛紛走像葉雨初,還露出了淫邪的目光。
葉雨初縮了縮身子,意志很快就動搖了,“我說……我說,你讓她們滾得遠點。”
李恰朝着虎牙他們幾個揮了揮手,朝他們露出一個你們可以去吐了的表情。
對葉雨初露出垂涎之色,還真是難為了他們,回頭她得多打賞點銀子以撫慰他們受到傷害的心靈。
見人都出去了,葉雨初那戒備的臉色放鬆了一些。
李恰也趁勢將藥瓶封好,並道:“別抱有什麼僥倖心理,他們隨時可以回來。”
“怎麼會呢,我人都在你們手裡。”
“那還不說。”
葉雨初調整了一下姿勢,這才道:“最近郡主不是酷愛聽戲,在郡主府養了個戲班子嗎。”
李恰頷首,“知道。”
“那你知道,一向不聽戲的慧琳郡主,為何會如此痴迷上聽戲嗎?”
“廢話,我要是知道還擄你來幹什麼?”
葉雨初被揶揄了一句,也不再賣關子,“因為戲班子那個武生啊!”
“那武生怎麼了?”李恰聽出葉雨初這是話中有話。
“那武生長得極像一個人。”
極像一個人?
李恰很快反應過來。
原來那武生,是長得像霍驍廷啊!
還真是……慧琳郡主身邊一直有個和霍驍風,慧琳郡主連看都不看,卻迷上了武生。
不過李恰也很快想明白。
雖然霍驍風和霍驍廷在容貌上有幾分相似,但氣質完全不同。
而且霍驍風雖儒雅,但總給人一種唯唯諾諾的感覺。
想必這個武生,自有他的可取之處。
想到這等荒唐事,李恰心中自有了主意。
雖然慧琳郡主出了事,丟臉的是霍家人,可她這顆毒瘤若不拔,以後鑄下大錯,後果更不堪設想。
主意已經打定,她又嗤笑一聲看向葉雨初,“既然長得像,你怎麼沒覬覦呢?”
葉雨初淡淡道:“郡主的人,我怎麼敢覬覦。”
雖是這麼說,但李恰豈不知她心中所想,此時只是不揭露而已。
若說慧琳郡主因為嫁給霍驍風,這輩子和霍驍廷再無可能。
那葉雨初八成還惦記着能和霍驍廷雙宿雙飛呢。
這霍驍廷,一天竟給她惹爛桃花。
不過葉雨初懂得這麼多毒藥的配方,徒留人間也是個禍害。
不如……
“事情我都已經告訴你了,你什麼時候放我走。”葉雨初急起來。
“還沒確認你說的是真是假,這麼早就想走了?”李恰摩挲着摺扇,突然覺得此時親手殺了葉雨初,不但髒了自己的手,反倒是沒意思了。
打定主意,她便離開院子,走的時候不但囑咐虎牙幾個人看好葉雨初,而且還帶走了從葉雨初身上脫下來的那套衣裳。
回去之後,李恰忙讓玉墜把葉雨初的衣裳好好漿洗一遍。
翌日,她便穿着這套衣裳,帶着帷帽,並背着葉雨初的藥箱,混進了郡主府。
雖然是第一次踏入郡主府,但這種府邸的構造基本都是大同小異。
李恰很快就摸到了園子里,戲台那邊。
戲台旁邊有一趟廂房,是專給戲班子的人住的,想必東邊那最好的一間,就是那武生住的。
李恰也不着急,躲在那戲台後頭的陰影中乘涼,直到那房間的門被人從裡頭推開。
裡頭的男子一襲白袍,神色慵懶,抻着腰肢就走了出來。
李恰倒是一愣。
這男子,無論從容貌上還是神態舉止上,都與霍驍廷像了六七分。
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
李恰瞧着,這句話也適用於男子。
所以,慧琳郡主一定很在乎這個武生吧。
越是在乎,佔有慾也會越強,定不容許別人接近。
李恰掩在帷帽下的面容笑了笑。
她走向那武生,掩在袖子下的手從小瓷瓶中取出一些藥粉,灑向武生裸露在出的皮膚上。
之後,她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那武生。
那武生如今正得寵,在這郡主府中就已經也是個主子了。
此時冷不丁的被撞,橫眉冷眼便看向李恰,剛想罵人的話還沒出口,就看到一張傾國傾城的臉。
他此生,還沒有看過這麼美的美人呢,只覺得此女只應天上有。
該不會是仙女下凡了吧。
武生怔楞,不想那女子已經和他錯身而過。
他慌忙回過頭去,只看到一個匆匆離去的背影。
李恰當然得快點走了,那致幻劑她只在他皮膚上灑了一點,藥效恐怕很快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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