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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經過三天的緊張備戰,暗火總算初步完成戰爭動員,下達了出戰的命令。一時之間,整個南青城都沸騰了,一隊隊全副武裝的戰士湧出軍營,奔向飛艇起降場指定的區域集結。

一眼看不到盡頭的軍車阻塞了街道,每輛車上都載滿物資。幾個重要路口處設置臨時檢查站,裡面的軍需官飛快翻動手裡的清單,一輛輛核對着車上物資,做最後的清點。

檢查流程很嚴格,必須要車號,目的地,以及所運送的物資全部對應,才會被放行。這樣嚴格的檢查,勢必會拖延時間。導致每個檢查站外都淤塞了無以計數的重載卡車。

不是沒有人在背地裡抱怨,但是暗火在宋子寧的整肅下,軍紀已經異常嚴明,沒有人敢把怨言公開說出來。

可若從空中俯瞰,就是另一回事。整個南青城內擁擠不堪,似乎亂成一團,但是關註上一段時間後,就會發現無數人流車流匯聚到一處,卻還能緩緩向前,沒有一處真正堵塞得無法排解之處,忙而不亂,實是大家手筆。

一道道嚴格程序,實際上保證了每輛車沿着正確的路線走到正確的位置,雖然慢點,但也比走錯路要強的多,而且這樣的手續也最大限度間諜混入破壞。

宋子寧對此十分滿意,哪怕是帝國正規軍團,也不可能做得更好了。暗火軍需官的平均水準遠低於帝國軍官,甚至很多人可能都不理解宋子寧某道命令的用意,但是他們只要足夠聽話,執行足夠到位,比起帝國軍團與軍團之間種種微妙牽扯,效果可一點不差。

也就是說,在戰爭這架龐大無匹的機器面前,絕大多數人不過是一個小小齒輪,只能隨着軌跡運動,對於全局無足輕重。

此時此刻,幾乎整個中立之地的目光都聚集在南青城上。無論城內城外,都滿布眼線,不放過任何細節。

南青城外的一座高地上,也修建了數座工坊。這幾座工坊不是冶金、就是選礦,佔地面積廣而本身並無多大價值,所以修建在城外,處於防禦圈的外圍。但是這幾座工坊的地勢很高,此刻在其中一座高塔頂端就站了數人,從這個位置上,可以將整個南青城都收在眼底。

如此重要地點,自不會沒有防禦。在高塔下方就設有一個哨位,並且還不斷有巡邏隊來回巡視。不過這些戰士不知道怎麼回事,都對高塔上的人視而不見。

高塔上居中兩個老者,長須飄飄,很有幾分飄逸。

其中一名老者望着遙望南青,撫須緩道:“忙而不亂,實是難得。那宋子寧號稱帝國未來軍神,看來也不是浪得虛名。”

“千夜更不可小視,就連狼王現在也不願招惹他,寧可惡了我們天王府。”另一名老者道。

旁邊一名年輕人好奇地問:“千夜和宋子寧究竟誰更厲害些?”

一名老者道:“這個問題問得好!那宋子寧能得未來軍神之名,聽說又擅長天機推衍之術,能夠趨利避禍,又能統率萬軍,應該是更厲害一些。”

“這話就有些不對了。萬千大軍,在真正強者面前可有分毫用處?千夜現在小小年紀,就能讓狼王如此忌憚,將來成長起來那還得了?宋子寧謀算再多,那千夜只需直搗中軍,就可將他斬殺於萬軍之中。”

兩名老者意見不一,眼見聲粗臉紅,就要爭吵,旁邊一個中年人忙道:“兩位大人,眼下有件大事需要決斷了。”

“什麼大事?”二老注意力果然被吸引。

“暗火的艦隊即將起航,現在需決斷是否要在半路截擊,給他們一個狠狠的教訓。”

這果然是大事,二老即刻沉吟不語。

南青城這麼大動靜,天王府早就有所行動,甚至已召集起一隻艦隊埋伏在虛空中。以他們深埋的眼線,也提前拿到了暗火艦隊的航線,並且提前機動到相應位置。

只是目前誰也不知道暗火的艦隊究竟實力如何,所有眼線畢竟只是在外圍遠遠地看了幾眼。浮空艇起降場是南青城中戒備最森嚴的地方,封鎖區域外延到鄰近街區。眼線只能看到新來戰艦的外形和大小,具體什麼性能,什麼參數,卻是一無所知了。

天王府召集艦隊時,並沒有成熟計劃,最初是為了應對南青城大規模兵力異動。就算很多人都知道暗火總動員是要遠征,可天王府哪敢坐着不動,千夜在聽潮城的所作所為,簡直是惡意滿滿,誰知道他是不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要對天王府下手。

正因如此,到了箭將離弦之際,天王府的人居然還要討論是否出擊。

如果能在外空將暗火的巨艦一舉擊毀,那自是再好不過。成功的話,如此沉重打擊,相信千夜和宋子寧幾年內也緩不過來。也能讓千夜知道天王府的厲害,更可以震懾有異心之輩,比如說狼王。

截擊成功,就是一石三鳥。但若要不成功呢?

兩名老者互望一眼,都看明白了彼此眼中的顧慮。儘管天王府此次調集了數量眾多的戰艦,艦隊規模堪稱龐大。可是老年人特有的謹慎卻讓他們猶豫再三。如果失敗了呢?這麼多戰艦,天王府可也損失不起啊!

旁邊人看得着急,卻又不敢催。他們也不明白已方糾集了幾十艘大大小小的戰艦,暗火戰艦撐死不超過十艘,有什麼好怕的?

糾結許久,一名老者終於一跺腳,道:“還是算了吧,紀兄,你說呢?”

另一名老者白眉一揚,道:“盧兄如此提議,想必自有道理,不知可否詳細解說一二?”

“紀兄,暗火那艘巨艦有不少人看見過,卻無一人認得出來是何型號,在圖冊上也查不到。這可有些蹊蹺。”

旁邊年輕人插口道:“說不定是個老古董……”

盧老狠狠瞪了他一眼,把他下面的話都堵了回去,冷道:“你見過長成這樣的老古董嗎?”眼線們無從提供太多細節,但有些擺在明面上的東西卻還能看到,比如機載原力炮。

紀老雙眉越鎖越緊,道:“難不成是大秦剛剛服役的新艦?這,這不太可能吧……”

“萬一呢?除此之外,還有何解釋?”

“這,這……”紀老想來想去,雙手開始微微顫抖。

“當然,聽聞大秦有幾艘現役核心戰列艦隻在國戰時候對上議會親王戰艦才會出來,那也是幾乎查不到圖形的。”盧老又冷冰冰地補了一句:“不要說剛服役,就算它是現役的,我們那幾十艘破銅爛鐵,可有戰勝把握?”

紀老汗就下來了。

中立之地戰艦大多又老又舊,根本不是帝國與永夜空戰對手。他們倚仗的只是環境特殊,帝國永夜艦隊不能久留而已。和帝國戰列艦,哪怕只是現役主力級別的正面對戰,都是找死。

紀老終於下定決心,道:“這個險不能冒!讓艦隊撤離,別和他們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