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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的其他同學想笑又不敢笑,只有林黛雨對張弛的這個回答並不意外,這廝強悍的心理素質足以支撐這樣的回答。如果楊書記問他準備報考哪所大學,他一定會回答水木大學。

接下來幾個節目都是唱歌,要說現在的歌曲大都是情情愛愛,楊書記年輕的時候這些都算靡靡之音,他不喜歡,沒有積極向上的因素,缺少正能量。

於是他又問張弛:“張弛同學很有把握啊,你想考什麼學校啊?”

林黛雨把俏臉轉到一旁,她已經預估到答案了。

“水木!”

楊書記愣了一下,這孩子不但有雄心壯志,還很有勇氣,居然要考水木,而且考完了還敢這麼說,證明他很有自信,他向林黛雨道:“林黛雨同學好像也要考水木吧。”

林黛雨是學校的名人,她放着被學校保送的機會都不要選擇自己參加高考,對此楊書記是非常了解的。

林黛雨點了點頭,禮貌地回答道:“我想等分數出來再決定。”

看人家多矜持,回答多得體。

鍾向南道:“林黛雨同學的成績是絕無任何問題的。”他這話還有個隱藏的含義,你張弛就別吹牛逼了,你還要考水木,你想都不該想,想都是對人家水木的褻瀆。

“我也沒問題的!”張弛的回答頓時讓滿桌人鴉雀無聲。

楊書記還從沒見過這麼有信心的學生,說他有信心那是好聽的,本質就是狂妄,狂妄也分成兩種,一種是恃才傲物,還有一種是無知者無畏。

從這貨剛才的一系列表現來看,他極有可能是個缺心眼。自己怎麼就和一個缺心眼的孩子對上話了,搞不好會被人當成笑話一樣傳。

楊書記咳嗽了一聲,目光轉向舞台:“這位男同學唱得不錯。”其實心裡沒那麼想,唱的什麼玩意兒,大男子漢捏着嗓子以為是在唱花旦嗎?

舞台上唱歌的是周良民,他演唱得一首歌是小情歌,本來他上台之前是想壯着膽子說句話的,他想說把這首歌獻給林黛雨同學,可一上台就失去了勇氣,唱得還算馬馬虎虎。

周良民唱歌的期間,終於鼓足勇氣將目光投向林黛雨,哪怕是能夠看到林黛雨回應一下自己的目光,他都會信心倍增,可林黛雨壓根就沒留意他,在台下跟一旁的同學說話呢。

周良民一走神,結果把歌詞給忘了,他心理素質本來就不好,一忘詞,連節拍也抓不住了,下面有同學笑了起來。周良民紅着臉,總算堅持着把這首小情歌給唱完了,唱完之後掌聲寥寥,證明他這回是徹底演砸了。

接下來學生繼續表演了幾個歌舞,楊書記拿起節目單,看到節目快演完了,壓軸的是林黛雨的鋼琴獨奏天空之城,劉文靜這會兒走了過來,小聲問楊書記要不要即興表演一個節目。

楊書記準備在表演結束的時候說幾句話,表演就免了,畢竟今天是學生們的主場,讓同學們盡情表演吧。鍾向南問道:“張弛,你不演一個?”他是故意這麼問,就知道這貨沒什麼才藝,吹牛逼毀自己,我不收你天收你。

劉文靜道:“他什麼都不會。”

張弛知道劉文靜不是激將法,這句話中帶着滿滿的鄙視,犯不着跟小丫頭片子一般計較。百樣通不如一樣精,男人精通一樣就足夠了,小丫頭片子懂個屁。

鍾向南道:“我記得張弛在去年國慶登台演過小品啊。”

張弛的記憶里倒是有這一段,國慶演出的時候他倒是演過一段,當時和周良民幾人配合演得小品,周良民演得樂於助人的高中生,他演一個坐輪椅的老年痴呆症患者。

當時那個小品還得了二等獎,為了演出他還用麵粉染白了頭髮。

除了林黛雨之外,幾個同學都笑了起來,當時他們都認為張弛當時是本色演出,林黛雨有些同情張弛了,她意識到鍾向南話中包含的隱隱惡意,作為老師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楊書記居然也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當時那個小品很感人嘛,原來那個坐輪椅的老人是張弛同學演得,演得很好,演的真像!”

張大仙人無名火起,像尼瑪!他為這具肉身感到不值,想想在自己的意識復蘇之前,這三年間遭受了多少的嘲諷和白眼。

舞台上幾名男生在深情合唱  ......多少次迎着冷眼與嘲笑,從未有放棄心中的理想,一剎那彷彿.....

一位同桌的女生也跟着道:“其實你應該去考中華戲劇學院,演技那麼好。”根本就是睜着眼說瞎話。

考戲劇學院是要顏值的,張弛現在這顏值面試就過不了。

其實這位女生也有點小心機,她可是考了戲劇學院的,她認為自己的長相不錯,在北辰一中算得上第二,第一肯定是林黛雨。她才藝也不錯,回頭還有她的二胡獨奏二泉映月。

張弛道:“中華戲劇學院沒那麼好考,像咱倆這樣的顏值,面試就得被刷下來了,我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女生的臉瞬間白了,然後又紅了,咱倆?誰跟你咱倆,不帶這麼侮辱人的,怒火值1000+

劉文靜道:“人家謝采妮已經順利通過了面試。”

“今年面試標準那麼低嗎?”

名叫謝采妮的女同學怒火值2000+,如果不是楊書記在,準保不要淑女形象也得衝上去抽他倆大嘴巴子,現在美女普遍脾氣不好。

楊書記呵呵笑道:“小張同學真是幽默風趣啊!”心中卻在感嘆這小子牙尖嘴利的刻薄。

林黛雨道:“他口才好,我們這些同學都說不過他。”她的用意是幫着張弛解圍。

可張弛根本不領情:“我可不止是口才好,我品學兼優,德才兼備,多才多藝。”

林黛雨徹底無語……今晚北辰郊區的牛該不會大面積死亡吧。

鍾向南慫恿道:“那就上去表演一下你的才藝。”這小子真是不懂得給自己留後路。

楊書記也笑眯眯看着張弛,他算看出來了,這小子真不是個玩意兒,沒人待見,沒人喜歡。當著我這頭革命老黃牛的面吹牛逼,你以為我那麼好忽悠?

張弛居然站起身來,來到那位中戲面試通過的女同學身邊,一把將她的二胡給抄起來了。謝采妮愣了:“我的……”

張弛笑眯眯道:“知道是你的,我借用一下,又用不壞,別那幺小氣嘛。”

“可……”人家不想給你用。

一桌人都好奇地望着張弛,這貨會拉二胡?過去怎麼不知道?林黛雨問道:“你準備演奏什麼曲子?”

“真的好想你!”

林黛雨想多了,呃,不該問的,他這算是表白嗎?

謝采妮嘴角撇了一下,好爛俗的曲子,根本就沒有任何品味和難度好嘛,知道的是一首過時的曲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和田大棗呢。同時也放下心來,讓他去獻醜唄,等會兒就讓他知道什麼叫拋磚引玉。

可她仍然不捨得將二胡借給張弛,自己的二胡很名貴的,價值超過了一萬塊。

還好工人文化宮這邊並不缺少樂器,劉文靜馬上給張弛找來了一把二胡,這一把就很普通了,張弛也沒非得要用謝采妮的二胡,把她的名貴二胡還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