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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不堪入目的話語,讓傅凌雨都快要急瘋了,他臉上驚恐的淚如瀑布般流下,卻無一人在意。

最終這些人商議好後,便不顧他的掙扎,將他架起離去。

他不從,拚命掙脫。頭一陣鈍痛,接着便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他就看到自己躺在地上,如同貨物般的被人打量。四周除了那幾個歹人外,又多了幾個人。

“劉媽媽,你瞧這貨色可是比以往好很多,還是個縐。這點銀子怕是不成吧。”那些人正在跟老鴇討價還價。

那老鴇一看就是個狠角色,帕子一揮,“愛要不要,反正就這麼多。”

兩方打了一會兒口仗,最後談妥了價格。傅凌雨以十五兩銀子被賣到春風館中。

那批人離開後,老鴇如審視貨物般掃了一眼傅凌雨,便讓人帶他下去洗簌,今天晚上就開始接客。

“不要,我不要。求求你們快放了我,求求你們。”此刻,傅凌雨慌了,跪在地上磕頭請求。

老鴇冷眼,帶着一絲不屑,“我瞧着你這小子穿着也不像是有錢人家,一副窮酸相。現在既然入了我們春風館,那也是你的造化。你啊,就好好待在這裡,給老娘把客人給伺候好了,以後不會虧待你的……”說完,便扭着肥碩的腰肢離開了。

留下的兩個壯漢將地上的男子不懷好意的拉起來,朝屋裡去。

洗簌好後,傅凌雨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坐在床上,如同一個木偶。

老鴇走進來,看到這一幕,眉頭皺起,“怎麼回事?老娘讓你們給他洗乾淨,沒讓你們動他。這樣子,等會兒還怎麼賣個好價錢。”

“媽媽息怒,我們兄弟沒把他怎麼著,只是佔了點便宜,不妨事的。”兩個壯漢嘿嘿笑道。

老鴇仔細打量了一下,見確實沒什麼影響,“看樣子是被嚇住了。不過,這樣也好,省的他等會兒反抗。”

讓兩個壯漢看好他,老鴇出去迎客了。

不多時,傅凌雨反應過來,如同困獸般向外衝去。兩個壯漢就是怕他逃跑,專門守在這裡。見此,忙攔住他。

他身體瘦弱,連個普通人都打不過。更何況兩個練家子。不過片刻,就被擒住。為了怕他再逃跑,將他用繩子捆住。

良久,在傅凌雨的極度絕望中,老鴇帶來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寂靜無聲的屋中,床上男子絕望的嘶吼聲喚醒了柳媚兒。她抽回落在他身上的精神力。對剛才在他腦海中所見的過往感到痛心不已。

她的五郎竟然……

柳媚兒神情怔然,淚水從眼角劃落而下。

是她……害了他。

若不是她的離去,他也不會離家尋她,從而遭遇……

都是她,她是個罪人!

柳媚兒坐在床邊,自責的看着床上正在經歷夢幻的男子。纖細的手顫抖的放在他的面上,替他拭去眼角的淚,“五郎,對不起!”都是她的錯。

“不要,你們快走開,走開……”床上的男子一把打開落在面上的手,痛苦不堪的抽泣着。

柳媚兒心中十分懊悔,當時為什麼不帶五郎一起離開,不然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手再次探上五郎的面上,一道光芒在她手心處閃現。

片刻,男子情緒逐漸變得安穩,沉沉睡去。

柳媚兒安撫好他後,沒有立刻離開,默默的坐在床邊,一直陪伴他到天亮。

坐了一宿,她面色帶着一絲疲憊,疼惜的看了一眼五郎,替他將被子蓋嚴實後,她起身出了房門。

床上的男子依然在沉睡中,嘴角似乎帶着一絲笑容。

柳媚兒回屋後,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着。

腦子裡不停的掠過五郎的過往,尤其是他絕望無助的樣子。讓她心碎不已,恨不得能立刻將欺負他的人碎屍萬段。

不知什麼時候,她在自責懊悔中睡去。

……

一覺睡到下午,柳媚兒面上感受到一絲冷意,睜開眼便望見從窗外飄進來的雪花。

起身穿衣,她站在窗口向外望去。只見院中被白雪覆蓋,就連四周的湖面也都結了一層冰雪。

銀白色的世界,純潔無瑕,美不勝收。但是她心底卻覺得酸澀。

這白雪皚皚和五郎何其相似。表面潔白無瑕,實則掩蓋了多少臟污。

五郎又何嘗不是,心底里該有多痛苦絕望,卻不能與人言說。

伸手接過一片雪花,冰寒刺骨。她想要溫暖這片雪,只是不過轉瞬間便化為無形,只留一攤水跡在手心。

柳媚兒握緊手,眼底帶着堅定。

這般令人心疼的五郎,以後她會守在他身邊。

傅凌雨一覺睡醒,頭有些微痛。他伸手撫着額頭坐起身。

看着熟悉的四周,見自己已經回到房間,便知道定是媚兒送他回來的。

嘴角帶着幸福的笑意,他緩緩起身。

出了房門,向隔壁房間走去,見裡面空空的,便朝樓下而去。

廚房中,柳媚兒正在煮飯,聽到腳步聲傳來,她抬頭露出個溫柔的笑容,“起來了,還難受嗎?”

她關心的話語猶如蜜糖般佔滿他的內心,傅凌雨臉上是幸福的笑容,“不難受了。”

“去洗漱吧,馬上就吃飯了。”柳媚兒將飯菜端到桌子上。

傅凌雨應了一聲,便去洗漱。

鍋里的餃子盛出來,五郎也洗漱好了。

“趁熱吃。”柳媚兒貼心的遞給他一雙筷子。

傅凌雨笑着坐下吃飯。

柳媚兒望着他的笑顏,心中滿是疼惜。

多好的少年啊,為什麼會遭遇那等事?

眼中帶着疼惜,她手中不停的為他夾菜,“多吃飯。”

“媚兒,你也吃。”傅凌雨感受到她的關懷,臉上的笑意就沒有下去過。

柳媚兒給他盛了碗湯,“喝點湯,暖暖胃。”

“嗯。”

一頓飯吃罷,兩人才想起樓上躺着的傅凌風。

“媚兒,三哥他沒事吧?”傅凌雨有些不放心的問道。他都醒了,沒道理三哥還沒醒酒。

柳媚兒臉色一僵,有些不自在,“他喝的多,估計明天就能醒了。”

昨夜她為五郎驅除了酒意,所以他才能醒的這麼快。不然這酒勁得讓他們睡好久。傅凌風就是個例子。

不過她沒打算替傅凌風解酒,那人太煩了,讓多睡幾日,她也能得個清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