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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石牌閃動,將這價碼報了出去。『≤,

然後,就是全場寂靜。

拍賣師咽了下口水,開始倒數了。

“一千九百零十萬靈石第一次!”

……

“一千九百零十萬靈石第二次!”

……

“一千九百零十萬靈石第三次!”

五百三十二號包廂外頭的黑石牌,沒有再亮起。

這就已經迫到她的心理上限了?不應該啊。虯閏緊緊蹙眉,大感不妙。他原想用蓬萊石抬價,狠敲寧小閑一筆。可她居然就這樣收手了?

這未必也太快了,蓬萊石要是爛在他手裡,那就相當於靈浮宮自己出錢買下了自己的東西,就算錢最後能回到手裡,也要扣掉支付給發賣行的兩成傭金,那便要倒虧三百八十多萬靈石!

這點錢對他來說,倒不算天文數字,就是這虧吃得實在太過憋屈了。

果然打人一拳還要防人一腳啊。不過寧小閑怎會突然收手,莫不是……?

拍賣師拖長了語調,眼見得眼前漆黑一片,再沒有紅光亮起,遂一棰擊在桌上:

就在虯閏的瞑思苦想中,拍賣師中氣十足的嗓聲響徹全場:“一千九百零十萬靈石成交!蓬萊石歸六百六十九號包廂貴賓所有!”

兩刻鐘之後,當蓬萊石被放在錦盒裡,重新放到虯閏面前,並且跟進來的管事還滿面堆笑地說著“恭喜大人”的時候,他都恨不得將他一拳擊飛出去。

這一拳自然是打不得的。他還要強打精神把它收下。

世上還有更荒謬之事么?

余英男也覺出他面色泛青,身周一片低氣壓,顯然是滿腹怒氣無處發泄。哪敢在這個時候去堵槍眼兒,遂也一言不發。

偌大的包廂內,一時鴉雀無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上的鈴鐺響動,有個侍女走了進來,終於打破這死水一般的寂靜。

余英男暗自舒了一口氣,可這侍女對虯閏所說的下一句話。卻令她的心一下又吊到了嗓子眼兒:

“隱流的寧小閑大人想邀您至瓊明軒一聚,她托天上居轉達口訊:手中有一物,虯公子必感興趣。”

瓊明軒在摘星樓當中。是天上居特地為貴賓而開的秘室,專供人會面、約談、商洽之用。

余英男吃了一驚:“她想作甚?”寧小閑果然不放過她,現在居然要追到這裡來尋她算賬了!

“不知道。”虯閏眉心也皺了起來。哪就這樣巧,蓬萊石剛落回他手裡。寧小閑就邀他敘談?除非她已查出了他的包廂號。

余英男看着虯閏臉色。小心翼翼:“閏郎可要拒絕了她?”

她心底是盼望虯閏拒絕的,因為突然沒來由地一陣心慌,似是這一回見面於她極是不利。

然而教她失望的是,虯閏沉吟半晌,居然冷笑道:“不,為何不見?這個時候我倒好奇,她手裡有甚東西,能讓我大感興趣?”

余英男急道:“可是她對我們不懷好意……”可是那妖女尤擅舌燦蓮花。若是虯閏反被她說服了呢?

虯閏失笑:“你怕她在白玉京內對我們不利?哈哈,她又不是撼天神君。沒有那等破開虛空的有力!”歷屆重量級發賣會之所以選在白玉京裡面舉辦,就是因為這兒是個密封的小世界,只要外頭的小千鏡一關,裡面的人就會被困死。因此除非是撼天神君這個量級的大能,但凡是帶了腦子進來的,敢在這裡搗亂生事、犯案作亂的機率實在太小太小。

再說瓊明軒本身為了接洽之用,天上居也在那裡加派了大量守衛,以保賓客的人身安全。他知道寧小閑膽大包天,但從昨日她在聽濤閣的表現來看,這女子工心計、善用勢,絕不是一言不合就動手的莽夫。

“她狡猾至極,恐怕又有甚詭計要使,閏郎若是不慎……”她說到這裡忽覺不妥,趕緊住口,卻來不及了,虯閏面帶上帶出了慍怒:“你是說,我會輕易中了她的圈套和詭計?”

會。她心裡雖是這樣想,可是虯閏望過來的眼神,令她咬唇再不敢多言——這個男人,從來不喜歡旁人的質疑和頂嘴。所以她只能看着虯閏拂袖走出門外,同時強忍着心底浮上來的燒灼感重新坐了下去。

這裡是白玉京,寧小閑也拿她沒辦法。再說,虯閏厭惡寧小閑至極,斷然不會給對方說動他的機會。只要今晚回了青陽居,虯閏就可以執行方才商議好的計劃,派出人手散播流言。

只要到了明日,陷入被動的就是寧小閑而不是她了。那個時候,她的安全也有了保障。

這麼想着,她心裡才好過了些。

……

瓊明軒就在摘星樓第七層,毗鄰長老們的議庭。

這裡的陳設依舊是富麗堂皇,兼顧大氣與舒適,論格局與包廂差不多,只是面積更大,私密性也更好,不過有一面牆是水晶壁,眼神不好的走路大概會直接撞上去,這樣一來,站在外側的守衛可以將裡面的場景一覽無餘。

毫無疑問,這是出於安全性考慮。

虯閏揮了揮手,身後幾名護衛就停在外頭,只一名侍女跟着他走了進去。

寧小閑已經坐在一席錦榻上,笑吟吟地沖他打了個招呼:“虯公子尊貴,要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這錦榻是很常見的款式,只不過通體黑檀木打造,上頭嵌了松玉和壽山石,紋理又是極細密美滿的雲紋,至少打了三十六層漆,摸起來有玉般的手感。榻上設兩位,中間以案幾隔開,正適宜雙方磋談。

她身邊的太師椅上,坐着面無表情的琅琊。

伸手不打笑臉人。虯閏在榻上坐下,扯動臉皮,回她一個笑容:“有甚大事,能令寧大人捨得下發賣會上的寶貝,約虯某來此?”

寧小閑拿起案上的靈茶吃了一口:“發賣會上的寶貝琳琅滿目,卻沒有幾樣我看中的東西呢;我看中的,此刻又偏偏不在發賣會上了。”

這話說出來,虯閏就明白,她果然知道六百六十九號包廂的主人就是他!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