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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張勝的巧妙追求之下,秦若男的心理防線全面崩潰,她的情感徹底淪陷了,她第一次嘗到戀愛的滋味。在外面,她是一名精明強悍、武藝超群的女刑警,在張勝面前,卻是一個知情識趣、溫婉可人的小女人。愛情的滋味,讓她容光煥發。

她的父親和爺爺把她的變化看在眼裡,也都為她高興。因為交往時間尚短,秦若男沒把男友領回家來,不過她的父親已經打電話把這消息告訴了遠在英國的妻子。

大家都沒對若蘭說起姐姐有男友的事,怕她觸景傷情,感憐自身。

她在英國的居住環境很好,雷蒙爵士和他的朋友愛德華都是醫術精湛的醫生,全家人都盼着她能成為脊椎受傷後少數能夠痊癒的奇蹟之一,又或者,等她心態完全平穩下來,能夠接受永久纏綿病榻的事實之後,再讓她接觸外界的事情。

和秦若男的交往,張勝並沒有瞞着鍾情。他不能娶鍾情回家,既然要討老婆,當然要討一個真正喜歡的,畢竟要過一輩子的人,總不能娶一個根本沒感情的女人回家當擺設。

但左擁右抱,盡享齊人之福,固然是每個男人的夢想。

可在現代文明和法律基礎的支持下,這種在古代司空見慣的行為卻是不能見光的。

他不能說給若男聽,這使他同若男的交往甫一開始,就背上了精神負擔,但他無法解決這其中的糾結,就象老媽和老婆掉進水裡,如果只能救一個,你要救誰的答案一樣,這世上有些事就是如此無奈,你永遠沒有正確答案。

他想得頭痛,喝午茶時便跟身邊幾個幕僚隨口談起時下有錢男人博愛是否道德的問題。

洛菲斬釘截鐵地告訴他:男人博愛。只是為花心披上一層狡辯的外衣,無恥之尤!根本不需剖析。

張勝汗顏了一把,轉而再問申齋良,申齋良則理直氣壯地回答:“哪個男人不博愛?除了沒本事的,就是力不從心的。”

劉斌鴻則老神在在地回答:“男人風流。是時尚。女人風流,是淫蕩。這是男系社會,所以答案如此。如果上溯幾千年,現在還是母系社會,則又反之。同一件時。所處時代不同,所處風俗不同。答案便有種種不同。那你說它到底怎麼才是正確的?

老闆提地這個現象,如果放在一百年前,沒有任何不對,一個富有之人縱娶妻妾無數,只要不悖仁義禮智信。那便是坦蕩蕩一個君子。放在現在,如果一個富有之人修橋補路,樂善好施。他也娶妻妾無數,那便千夫所指了。

再如努爾哈赤納大玉兒為妃,那是皇后的侄女,未入宮前要叫他姑夫的。擱在滿族裡就天經地義,擱在漢族裡就是無恥之尤。同樣一件事,評價截然相反,那它到底道德不道德,無恥不無恥?”

劉斌鴻說到這兒,搖頭擺尾道:“是故,這種現象其實根本無關道德,不過是看法律如何、風俗如何,然後挾律法風俗以令道德罷了。”

洛菲一聽,一把握住他的手,感慨地說:“大哥,你說的太有哲理了!等你大婚那天,我把這番話裱起來送給你老婆!”

劉斌鴻聽了連翻了三個白眼。

最後,吳大媽打了個哈欠,做了一個簡短地總結:“穿自己的鞋,走自己的路,只要合腳就好,讓別人扯淡去吧。”

一個星期之後,張勝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電話里的人用一種故意改變了的聲調對他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一切平安,勿需挂念!”然後就掛斷了。

張勝心裡明白,這是甄哥打來地電話。他沒有問過羅大炮把甄哥送到了哪裡,他們掌握的關係和門路有他們地秘密價值,人家已經無條件地幫了一個大忙,問來甄哥所去地地方也與事無補,何必再搭一個人情,只要他一切平安就好。

文哥有看守所待了三年,上邊已經沒人關注他了,似乎已經放棄了對他的追查,不審不放,任其自生自滅了。因為管得越來越松,他是有機會在看守的陪同下出獄逛逛或者找女人的。以羅大炮布設的秘密通道,如果事先早早準備,文哥未必就逃不出去。

不過現在張勝已經想通其中地關節了。文先生在這裡只是失去了自由而已,如果他逃離這裡,以他曾經上達天聽的案情,勢必重新引起最高機關的關注,那麼他無論逃到哪裡,都只能象條狗似地躲在陰暗的地窖里,情形未見得就比現在好。而且那一來,他家人所受到的管制必將比現在嚴厲百倍,所以......他不是不能逃,是沒有必要逃。

這兩天他又抽空去看望文先生,並向他表達救助自己好友的謝意。文哥沒有再指責他的感情用事,卻突然對他的投資部大發興趣,問了許多這方面的問題,並談了一些他的看法,令張勝大獲裨益。從看守所回來之後,他開始把工作重心轉到期貨上,資金也重新分配,股市與期貨各佔一半,加大了他對財富的吞噬速度。

“老闆,上海膠合板剛剛從70元跌到了38,3萬元跌到了一萬七,蘇州的線材跌到了2500以下。情況......很兇險......”

說話的是張勝充實到投資部的新鮮血液,剛剛從某證券營業部投資處挖過來的董舒。她是個粉面桃花,頗有麗色的新婚少婦。

只是此刻她的嘴唇有點發白,臉色發青,顯得十分緊張。這幾樣期貨大幅下跌後,是她看好後市建議張勝買進的。可是現在它們還在下跌,目前張勝在這幾個品種上賠的錢已不下三百萬,她怎能不緊張?

張勝俯身在她電腦上調閱了這幾個品種的走勢圖,凝神想了片刻,然後輕鬆一笑,拍拍她肩膀笑道:“你只是做出建議的人,決策的人是我,你緊張幹什麼?就算天塌下來。還有我頂着呢。沉住氣,繼續盯緊它們,跌勢一緩,立即給我加碼買進,原來手裡有多少籌碼。那就再買兩倍的量。”

薰舒吃驚地嚷道:“老闆,你看清楚啊,所有的支撐線已經全破啦!”

張勝輕蔑地一笑,說:“那又怎麼樣,認賠出局?什麼支撐線、破位、助力位、阻力位。在這種

作品種中全都是假的,沒有任何意義。就是主力自謂地支撐和阻力在哪裡。如果你喜歡......”

他拿起桌上的紅藍鉛筆。在屏幕上比划了一條曲線:“我也可以畫一條給你看。”

見張勝如此鎮定,而且沒有把責任推到她的身上,董舒漸漸平靜下來,但是這幾個期貨品種的跌勢實在是太難看了,在裡邊完全看不到主力運作的痕迹。她不想讓老闆賠更多地錢,於是堅澀地咽了口唾沫,說:“老闆。這幾個品種的走勢......我懷疑......莊家已經......出局了。”

張勝莞爾一笑:“聽我的,跌勢一緩,加碼買進!如果莊家真的出局了,那我......自、己、做、庄!

薰舒訝然抬頭,仰上的是一雙堅毅中透着勃勃野心地眼睛,她折服而順從地低下頭,輕輕地應了一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