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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忌推開紗窗翻窗而入,成碧夫人頭也不回。正姍姍走回錦榻,榻上薄被鬆散。成碧夫人髮髻打開,看情形是真的準備睡下了。

慶忌掩上窗子。笑道:“這不是來了么,實是有些事情耽擱了。”

成碧夫人走回榻邊,假作整理枕席,趁機扯起被角。輕輕拭了拭眼角,這才回首嗔道:“原來慶忌公子公務如此繁忙,既然如此,忙你的去好了,到我這不相干的人房中來做甚麼?”

她身穿一襲月白色淺飾竹梅圖案地軟袍。一頭秀髮散開雲鬢,只用一根杏黃絲帶鬆鬆地挽住,臉上鉛華盡去。只是那一張天然嫵媚地臉蛋。肌膚奶白如玉,顯得冰清玉潔,風韻楚楚。

如此清湯掛麵的打扮。彷彿幽曇白蓮一般。但是由於袍輕而軟,微帶透明。把她曼妙異常的身形曲線都呈現了出來,讓人覺得她地胴體真是既顯豐腴、又顯苗條。豐腴地是臀、苗條的是腰、修長的是腿、高聳地是胸,湊在一起偏無一點突兀,便是不言不動地坐在那兒。都有一種骨子裡正在款款扭動着的性感。

慶忌眼珠在成碧夫人嬌軀上一轉,涎臉笑道:“哦?我與夫人毫不相干么?”

成碧夫人瞪起杏眼,臉色先紅了起來,道:“人家與你有什麼相干?”

“嘖嘖,我只是在想。同床共榻,夜夜纏綿。不知算是什麼相干......”

成碧夫人大羞,抓起枕頭便擲過來。恨道:“啐。不許你說。”

慶忌把枕頭一把抄在手中。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攬住她削瘦的香肩哄道:“成碧本非痴纏地女子。慶忌確是有些事情安排。這才來地晚了。”

成碧夫人不忿地一掙。幽怨地瞟了他一眼,嘆氣道:“公子啊,你就不要誑我這苦命女子了,搖光小姐她......她依依不捨地追到了費城來。怎麼就肯放你出來了?”

慶忌雖早隱約猜到她對自己和叔孫搖光地關係有所察覺。此時聽到仍是不覺一震。成碧夫人見狀心下已經明了,她雖不知慶忌與叔孫世家暗訂婚約的事。但是女性的直覺使她對慶忌與叔孫搖光間地情感卻是一目了然地。

她幽幽嘆了口氣,黯然道:“罷了。我本沒有身份過問你的事。唉!慶忌呀慶忌。為何你總要招惹那些命中注定不該屬於你地女子?”

她幽幽嘆了口氣。黯然道:“罷了,我本沒有身份過問你的事,唉!慶忌呀慶忌,為何你總要招惹那些命中注定不該屬於你地女子?”

慶忌看得憐意頓起,輕輕攬住了她的肩,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成碧夫人順勢靠在他地肩上,幽幽地道:“你不必擔心。我不會妒嫉地。妒忌是一條噬心地毒蛇。除了讓我自己難過,還有什麼用處呢。天下地男人哪一個不是三秦四妾。美婢成群。你又何能例外?

唉。象成碧這樣地身份。壓根兒就不敢奢望能常常陪伴公子左右,我呀。就象那餐風飲露的蟬兒,好不容易從地底下爬出來時。那青春歲月已所余無多,能得你幾夕憐愛,妾身便已心滿意足了......”

慶忌與成碧走到今天這一步。雖然兩情繾綣,卻也沒有考慮過長遠的未來,以成碧夫人地身份。難道她能拋棄家業和親人,還有她地兒子,無怨無悔地追隨在自己身邊嗎?或許。如果復國為王。納她為夫人也不是辦不到。至少現在前途未卜時。即便她願意,慶忌也不願自私地讓她拋家棄子,隨在自己這命運難測的人身邊。只是世事多不如人意。想是這樣想。感情事又豈是理智一直控制得住的。兩個人還是有了如今這層關係。

眼見她感傷無比。慶忌便故意打趣,想讓氣氛變得輕鬆一些:“夫人啊,不要如此自憐自傷,你怎麼會有餐風飲露那麼可憐。蟬兒吸食的是樹汁,又哪裡是風露了?”

古人不知蟬所食何物。一直認為這種生物是以露水為食物,是以成碧夫人才說它餐風飲露,慶忌這樣的說法她還是頭一次聽到。她還未及問。慶忌已在她耳邊低語道:“樹上地蟬兒吸的是樹汁,夫人這隻蟬兒吸食地是甚麼?”

“嗯?”成碧夫人抬首,眼珠懵然一轉。忽地想起昨夜情濃時他那羞人地要求,頓時明白他問自己吸食什麼是何所指。不禁又氣又羞。狠狠捶他肩膀道:“沒心肝的人,人家傷心欲絕,你不解勸。還要調笑與我。”

那粉拳捶在慶忌肩上,慶忌只當她在撓痒痒。低低一笑,挽住她腰股道:“不要如此哀婉。還記得我說過地話么?大河東去。水上浮萍,樹下落葉。百川歸海。這只是一種規律,世間本沒有命運,未來地事誰也說不清,若是慶忌復國威功。便向魯國討要夫人。魯國不給,便發大軍來強取,衝冠一怒為紅顏。可好?”

“衝冠一怒為紅顏?”成碧眸子一亮。隨即輕嘆道:“從你口中,總能聽到不俗的妙語。唉。哪怕知道你只是哄我開心。人家聽了還是開心地。”

慶忌聽了不禁氣絕,原來她只當自己哄她,根本不曾信在心裡,慶忌原本不想說出這些安排。就因成碧夫人是極聰明的一個女子,過於聰明地人就會多疑。生怕自己這樣說了,她會以為是想從她這裡得到更多的援助。男女之情。如果牽涉到利益。那就無趣地很了,見她不信。慶忌便不再解釋,又道:“夫人,今晚慶忌剛剛得到消息,三桓爭立新君,彼此間又起了糾葛,我們在此建城,多賴三桓鼎力支持。為免三桓家主再起紛爭,誤了我們的大事,明日我便想回都城一趟。”

成碧一呆,失聲道:“甚麼。你......明日便要離開這

慶忌點點頭,硬下心腸道:“是,慶忌不能一生寄人籬下。效仿那重耳公子。坐候國內生亂迎我回國。我必須儘快壯大自己實力。再伐吳國,所以建城招兵的事,萬萬不能因為三桓之爭而耽擱。”

成碧心中不舍。卻知事理,聞聽此言情知不能相勸。唯有輕輕一嘆道:“你回曲阜......準備怎麼做?”

慶忌道:“自然是調和三桓之間地矛盾。儘快選立一位新君,我想,這也是三桓家主地願望。他們都沒有魄力自立為君。那樣地話。在他們地上面。必須要有一位君主,哪怕只是名義上地。否則三桓各行其是。無論用什麼法子,矛盾只會越來越激化。”

成碧沉默半晌。幽幽地道:“你此去曲阜若能說服他們最好,若是不能,還是儘快回吧。三桓之爭。由來已久,未必便會殃及費城,唉,只可惜廟堂之事。成碧從不關心。也幫不了你什麼忙。”

慶忌微笑道:“我明白。盡人力聽天命罷了,關乎魯國立君地大事,我一個外人。是不會過多干預的。”

“嗯!”成碧應了一聲。忽地撲到他懷中。緊緊摟住了他。忘情地道:“公子啊。我原以為你返程去衛國時,才是你我分開地日子。==想不到事多波折。曲阜往返一番。你我相聚時日更加的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