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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環形山底,盲眼老仙人所在的洞府,入天界的必經之路,今日與以往變得都不大一樣。

盲眼老仙人慘慘摔在石桌之下,身周無數條暗紅色的仙氣之線縛着他,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看來被人打的不善。

後方那個石板路里的薄膜也在不停顫動,裡面流光動息,似乎正有人在使用那個上天的通道。

四周一片狼籍,幾櫃書冊半數亂散,半數被燒成青煙。

洞府之中,滿是焦味,伴隨着盲眼老仙人呼痛的慘吟之聲,顯得異常凄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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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行上天的時候,特有禮貌,還特細心地準備了個真武門人的身份。

他兒子上天的時候,卻是玩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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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易天行一樣,易朱在那個幽深的通道里,也迎來了無數密集的光粒子的洗刷。但他本來就是天生靈體,根本感覺到任何阻力,反是越飛越快,向著那傳說中的南天門殺去。

被他掌中天火護着的蔣雄元神面色無比驚恐,心想自己帶着這小祖宗回了天界,不知道自己將要面臨的是什麼懲罰。

忽然間,小易朱猛然一聲大喝,身後唰的兩聲,巨大的紅色羽翼猛地展了開來,在狹小的空間通道里,生生止住了身形!

強行逆天之力,小傢伙果然彪悍。

小易朱撓撓腦袋。看着依然不停襲來的極細粒子,低頭問掌中地蔣雄元神:“你自己能去嗎?”

蔣雄不解何意,卻依然大喜道:“可以可以,由此路上去。元神經離水一洗,便能再入軀殼。”他想不明白,難道陵光神君不打算去天界了?

小易朱呵呵一笑,道:“那你去吧。”一甩手將蔣雄的元神扔了出去,就像扔手榴彈一樣。

蔣雄元神伴着一聲驚呼,倏乎間消失在空間通道里。

不知道易朱為什麼停在了這裡。

他東嗅嗅,西嗅嗅,就像是只小狗一樣可愛,終於嗅到了什麼,大喜之色浮還略顯稚嫩的臉龐。咕噥道:“爹真是的,好好地路走。怎麼偏偏要挖地道,害得我差點兒找丟了。”

原來他是在聞易天行的氣息,當初易天行上天的時候,便是在這個通道里斜斜炸了出去。

天光從遙遠的地方射了過來,穿透了易朱的身體,但那粒子風,卻依然保持着強大的吸引力。易朱的臉蛋此時變得紅通通的。雖然可愛,但實際上卻表示他體內的天火已經充盈到了一種很可怕的程度。

身後地殷紅雙翅撐在通道壁上,穩住了他胖胖的身子。

他雙眼中紅光一現,一道天火射了出去,便對準易天行氣息消失地那個地方。天火溫度太高,縱使是天地造化的通道壁也禁不住,漸漸變得白了起來,似乎顯得薄了許多。

易朱上天,不是來玩的。是來尋父的。

所以易天行當初被炸了出去,他此時也要燒個洞爬出去。

南天門外,廣寒宮旁。那個纖凈無塵的碧湖之中。

月海依然保持着湛湛清麗,湖水無一絲雜質,湖邊白石也是乾淨無比,似乎這多年來都不曾變過模樣。很久以前,易天行曾經在這裡留下的痕迹已經完全消失了。

轟的一聲巨響。

一道水柱從安靜地湖心中一衝而起,直起三四十丈,聲勢驚人,白浪打雲。

浪花頂端,有一個濕漉漉的微胖少年正睜着一雙有些迷糊的雙眼,看着四周的景色。

水柱猛地落入月海之中,激起無數浪花,不停拍打着湖邊的白石。

千層雪。

雪中,易朱胡亂擦了把臉,緊了緊快要被大浪衝掉的火烷布小內褲,右手抓着那件白色的外衣,便準備淌水上岸。

剛才被巨大的水柱衝到天時,他看見湖邊某處有一處宮殿,他準備去那裡問問仙人,須彌山怎麼走。

不料剛走得一步,小傢伙便發現這湖泊里除了自己還有另外一個人。

一個女人。

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一個正拿濕衣服擋着自己赤裸身軀地可憐柔弱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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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書娥姑娘今天又在洗澡——請原諒她,愛乾淨不是罪過,廣寒宮裡太寂寞,需要多洗澡——畢竟沒有人會認為自家的浴缸會被人第二次鑿破。聳嫦娥姑娘的浴缸便是這月海,千年以來也只被人鑿破過兩次。

今天是第二次,而兩次來鑿這浴缸地,恰好是一對父子。

廣寒宮裡,縵紗隨風輕舞,清光由殿上灑向,淡淡桂花香氣溢於四周。

嫦娥姑娘此時正可憐兮兮地倒在木地板上,髮絲下面有些焦黑,似是被人用火燒過一般,而她的身上被纏了無數件衣服,牢牢實實地裹在一起,一點春光也沒有漏出來,只是看着有些臃腫不堪。

小易朱比易天行要正派許多。

他此時正盤腿坐在粽子嫦娥身前,以手撐頜,似乎十分苦惱,面上的神色停變幻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嫦娥微蹙眉道:“既然你是易天行的兒子,既然我都與你說清楚了。為何還將奴家捆着?”

這奴家二字一出,易朱微胖白皙的臉無來由地一紅,口齒不清道:“嬸子......嬸娘......噢,嬸奶奶......多穿點兒衣服。免得着涼。”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嫦娥那完美無比,媚力無窮的赤裸身軀後,易朱便開始變得無比心慌,一陣一陣惶恐充斥着他的腦袋。

嫦娥卟哧一笑:“把我喊這麼老,叫我月姐吧。”

她讓易天行叫她月兒,讓易朱叫她月姐,二師叔叫她美人兒,這輩份,還真夠亂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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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娥真是傾國傾城貌。便是隨意地一顰一笑,便自然流出無限風流。與四周桂花一處,讓人心醉。

易朱雖然還是個孩子,但也忍住低着頭,用眼角餘光瞥了好幾眼。

嫦娥目光流轉,清眸里笑意復現:“倒聽過易天行講你的事情,陵光神君居然是這樣一個羞生生的小孩子家,真是想不到。”

易朱咳了兩聲。粗聲粗氣道:“少扯這些,要是我嗅到易天行確實在這宮殿里呆過蠻久,我才懶怠和你多說話。”

小孩子就是這樣,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安,往往會表現的異常粗魯一些。

嫦娥目光在他身上掃過,掩嘴一笑:“喲,這麼凶啊?”說完這話,便拖着身上厚達數十層的華衣美服大花裙艱難無比地站起身來,開始一件一件地往地上解衣裳。

看着她身上的衣裳越來越少。香肩粉胸漸露,易朱瞪大了眼睛,充滿了驚怖。吼道:“你準備幹什麼?”

嫦娥一愣道:“脫衣服啊,你給我穿了這麼多件衣服,險些憋死我了。”

“不要!”小易朱驚恐無比,扭着屁股便準備逃跑。&lt嫦娥更糊塗了,邁着柔步款款向前,撫着他的雙肩輕聲道:“出什麼事了?”

說這話的時候,最後一件衣裳從嫦娥的身上滑落下來,絲玉相滑,景象無比香艷。

“男女授受不輕。”小易朱嚇得口齒有些清,輕親分。

嫦娥這才恍然大悟,嘻嘻笑道:“一個小孩子家家地,還這麼計較啊......”她穿上一件薄薄的紗衣,卻比不穿更過分,解開小易朱微濕地頭髮,端詳着小易朱白裡透紅的臉蛋兒,說道:“看你這麼長的頭髮,還以為你是個女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