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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3章、同生共死的苦命鴛鴦!

白富美的生活是普通人沒辦法想象的,她們就是去菜市場買幾棵大白菜,身邊的助手也會幫忙提着好幾套衣服。譬如,買西紅柿的時候要穿紅色,買黃瓜的時候要穿青色,買雞蛋的時候要穿短裙,買牛肉的時候最好穿長衫------人菜合一,講究的就是一個搭配。

聞人牧月身邊有專人負責服裝首飾這一塊,所以,她被淋濕的衣服很快就脫下來了,換上了一條幹凈的白色棉布長裙。長發披散,素麵朝天,仍然美艷的讓人不敢直視。

秦洛現在雖然也升格成為有錢人,但是他屬於皇帝的命格乞丐的生活,直到現在還沒有進入角色-----再說,耶穌和大頭也不可能提套衣服跟在他屁股後面。

於是,果王為他借來了千葉寺和尚們的僧袍。寬衣大袖,穿在他身上還真有一股出家人的風範。

不用懷疑,這是讚美。

秦洛和聞人牧月臨窗而坐,聽雨打新枝,看水氣沸騰。遠處朦朧若仙峰,近處呈亮如洗滌。

茶香四溢,整個木室都被薰香。

置身這樣溫馨舒適的環境里,秦洛和聞人牧月又有一種不想說話的感覺。

他們倆的相處模式不能說不奇怪。因為,一般的戀人彼此表白後,恐怕有很多話要向對方傾訴,說上三天三夜也難以停歇。

可秦洛和聞人牧月卻很少需要用言語溝通,秦洛覺得他明白聞人牧月,而聞人牧月----她沒有什麼事情是不明白的。說多了反而是浪費時間,也非常的俗氣。

所以,兩人能做的就是安靜的坐在一起。偶爾一個眼神對視,然後又各自轉開去欣賞周圍的m某一景物。好像那景物比眼前人的臉更加的美麗動人。

“綠葉陰濃、遍池塘水閣,偏趁涼多。海榴初綻,妖艷噴香羅。”看着外面的風雨圖,秦洛的手指敲擊着桌面,輕輕的吟唱着。

“老燕稚弄語,有高柳鳴蟬相和。驟雨過,珍珠亂糝,打遍新荷。”

“人生有幾?念良辰美景,一夢初過。”

“窮通前定,何用苦張羅。命友邀賓玩賞,對芳樽淺酌低歌。”

“且酩酊,任他兩輪日月,來往如棱。”

這是金代元好問的《驟雨打新荷》,此時念出來非常的應景。

而且,這不僅僅是為了應景,更重要的是為了應心。

“人生有幾?念良辰美景,一夢初過。”

“且酩酊,任他兩輪日月,來往如棱。”

這不正是此刻秦洛和聞人牧月的真實寫照嗎?

一直以來,他們被各種條條框框所限制,被各種思想枷鎖所阻擋。一次次的靠近,又一次次的分開,日子過得格外艱辛。

這一次,秦洛千里遠行東洋行醫,聞人牧月放下矜持尾隨而來,千葉寺相會,那無字的紅綢,那孩子般的大哭,那雨中的激吻-----他們終於撕裂了偽裝,將心靈坦誠相對。

一時間,只覺天高氣爽,全身舒坦的都跟吃了人蔘果一般。

聞人牧月熟讀史料,自然明白這首詞的典故,也自然明了秦洛的意思。

她的心中又何償不是這樣想的?

她的眼睛瞟向桌子上那條纏着紅綢的斷枝,眼神疑惑的看向秦洛。

她才不相信,這紅綢恰好就飛到秦洛的身邊去呢。

那不是生活,那是電影。

秦洛就眯着眼睛笑了起來,拾起那塊已經被茶氣拱乾的紅綢,說道:“我說這是它自己飛到我腳下的,你一定不相信-----”

“不信。”聞人牧月乾淨利落的說道。

紅綢不是它自己飛到秦洛腳下的,而是有人撿回來送給他的。

她的身邊那麼多保鏢,大小姐的紅綢被風吹跑了,別說是飛在天空,就是飛到火星上去,他們也得想辦法把它撈回來。

“是果王通知你的?”聞人牧月問道。她這麼聰明的女人,如果還想不清楚其中的環節,那就不是聞人牧月了。

“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你在東洋。”秦洛調侃着說道。有些事情知道就算了,沒必要非要說出來。果王通風報信的行為雖然是為了自己和聞人牧月,但終究是自作主張的泄露了聞人牧月的行蹤。秦洛是個講義氣的人,他沒必要非要把果王給出賣了。

聞人牧月到達東洋的第二天秦洛就知道了。

這倒不是秦洛的眼線多麼的寬廣,而是因為果王打電話來‘通風報信’。

雖然果王不如馬悅那般了解聞人牧月的情感和心思,但是能夠成為果王,終究不是個笨人。領導不好意思做的,他們這些做下屬的自然要做的體面周全。

於是,果王便偷偷打電話和秦洛接觸,並且告知聞人牧月來到東洋的消息。只不過,前面幾次電話,秦洛看起來很繁忙,並沒有立即趕來和聞人牧月見面的意思。

這一次打電話,秦洛總算是答應了。他原本就在趕往東洋的路上,中途接到果王的電話,說聞人牧月要游千葉寺,秦洛就直接轉道到了這千葉寺-----

於是,果王就把這找回來的斷枝送給了秦洛,由秦洛送過去給聞人牧月。

世間大多數的浪漫多是人為的,但是這並不能改變浪漫的本質。

心若安好,便是睛天。

心若歡喜,全是浪漫。

聞人牧月自然明白秦洛的心思,他不說出來,只不過是不想坐實果王的罪名。畢竟,沒有人證,自己的猜測只能是‘猜測’。

“你是什麼時候掐指算到我來東洋的?”聞人牧月舉起茶盞小口的抿了一口,聲音輕柔的問道。

“幾天前。”秦洛苦笑。他就知道她會興師問罪。

“為什麼是在千葉寺?”聞人牧月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手裡的茶盞,都不去看秦洛一眼。

可是,秦洛卻知道,這個問題比前面的問題更加的難以回答。

其實,她的潛台詞是,為什麼前幾天不出來見面,為什麼不在東京鐵塔,天空之城、櫻花山等地方見面,為什麼是幾天之後的千葉寺?

秦洛靈機一動,表情凝重的說道:“我中毒了。”

“什麼?”聞人牧月滿臉驚訝,抬起頭看向秦洛。

“你應該知道我來東洋是為了什麼吧?”秦洛問道。

“還沒有找到火焰病毒的治療方法嗎?”聞人牧月問道。聞人家族不僅僅是華夏國的大財團,在其它國家的經濟和政治領域也有極深的滲透。火焰病毒對普通人來說是秘密,或許是一輩子都難以知道的事情。但是,這對聞人牧月來說實在不是什麼難以獲得的資訊。

掌握最新鮮的資訊,才能掌握市場和受眾群。這是商人都謹守的商業準則。

“沒有。”秦洛搖頭。“我的運氣實在不好,去幸島的第一天就被感染病人抓傷。而且,差點兒因為這個被他們起訴-------因為我為了讓病人安靜下來擊打了他一下,而他的生命特徵恰好在消失。我成了殺人犯了。”

“沒有人知道火焰病毒是通過什麼途徑傳播的。甚至我都懷疑它是不是能夠通過指甲來傳播-----那個時候,我就算知道你來東洋,哪裡敢來見你?要是我也是感染病人,不是把你也傳染了?”

“這幾天我一直在觀察手臂上的傷口,看到他慢慢的復原結疤,並且我還活着-----這才放心下來。你看,這不第一時間就跑過來找你了?”

“如果感染了,你更應該出來見我。”聞人牧月一臉認真的說道。如果他真的感染了,他不願意見自己,上次相見不就成了永別?

想到這些,心窩就隱隱作痛。

秦洛非常的感動,卻嘻笑着說道:“這樣的話,我們不就成了同生共死的苦命鴛鴦了嗎?”

“隨你怎麼想。”聞人牧月說道。又轉過頭不去看秦洛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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