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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事情沒有辦完,不能現在走。你自己回去吧。”白婉揮了揮手,“你又不能白天出來,只能晚上跟耗子似地竄來竄去,看着煩人。——你趕快走吧!”

雷執事的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

“公主,您怎麼能這樣說我們執事?!”雷執事的手下很是不忿。

什麼叫晚上跟耗子似的竄來竄去?——這簡直是把絕大部分墮民都罵到了好吧!

白婉一窒,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有些心虛地笑了笑,“呵呵,我不是這個意思,雷執事別多心。我是為你們着想,還是回去吧。你們在這裡也幫不了忙。”

雷執事默然半晌,問她:“公主有什麼事?不用屬下代勞嗎?”

“你們沒用的。”白婉將目光投向遠方。

那是神將府的方向。

這些天,她一直在神將府周圍勘察。

周懷軒大婚之時,她拼着被人發現的危險,也要來京城,只是為了阻止周懷軒成親。

結果她居然沒有成功!

周懷軒怎麼敢這樣對她?!——喝了她的血,治好了病,居然還能不聽她的話!

她要他付出代價……

付出他永生難忘的代價!

凡是忤逆她白婉的人,都不得好死!

“你走吧,我有事。”白婉算了算時間,應該快到了。

她探知到周懷軒今晚會離開神將府,去軍營巡視,應該就是她動手的好時機。

哼,她捨不得動周懷軒,難道還捨不得殺盛思顏那個賤人?!

神將府雖然守衛森嚴,但也只能攔一攔普通人,還不放在她白婉眼裡!

……

神將府內院清遠堂卧房。

周懷軒從床上饜足的起身,看了看身下軟成一潭春水的女子,忍不住又埋首下去,在她頸項間親吻。

盛思顏累得可以馬上就睡過去了,她賴在床上哼哼唧唧地道:“……我要睡了,我不吃晚飯了……”

周懷軒頓了頓,再次伏身上去,蓄勢待發。

盛思顏吃了一驚,忙拉着被子連滾帶爬從他身下逃走,嗔道:“我都說要睡了,你還來?!”

“……睡就再來一次。如果去吃晚飯,就不來了。”周懷軒慢條斯理地道,一隻手將她長長的頭髮卷了一縷在手指上。

盛思顏:“……”算你狠,她默默起身,“我要吃晚飯。”

周懷軒起身穿衣,臉上的笑意一閃而逝,“吃完晚飯,你跟我去外書房住吧。”他淡淡說道。

盛思顏搖頭,沒好氣地道:“為什麼要去?我自己的屋子住得好好的……”

“……嗯,那就再來。”周懷軒欺身上前,將她從被子底下拽出來。

溫香軟玉的手感真是好……

周懷軒忍不住又捏了捏。

盛思顏咯咯笑了一聲,投身入懷,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輕聲道:“你笑起來蠻好看的,簡直是美絕人寰,以後要多笑……”

一雙圓亮的鳳眸里儘是蕩漾的水光,看得周懷軒心中一盪。

只是想到晚間的事情,只得強自按捺心神,低頭狠狠親了她一口,“跟我去外書房。”

“為什麼?你得給我一個理由。”盛思顏似嗔非嗔地斜睨着他。

“一定要理由?”

“當然。”

“嗯,我外書房有一張很大的書案,我一直想……唔……”他沒有說完,就被盛思顏伸出手掌,捏住他的嘴。

“不許再說!你都想些什麼啊?!”盛思顏滿臉緋紅。

周懷軒微笑着將她的手拉開,在她的手背輕輕一吻,“你想多了。不過你若是真的想,我一定奉陪。”

“做夢!”盛思顏嗔了他一眼,起身穿衣下床。

吃過晚飯,她乖乖地跟周懷軒去了他在外院的外書房。

雖然周懷軒沒有細說,但是盛思顏知道他是有原因的,而且肯定是為她好。

況且周懷軒的外書房內室不比他們清遠堂的卧房差。

盛思顏來到外書房的內室,發現裡面的鋪蓋跟她清遠堂的鋪蓋一模一樣,讓她這個有“認床”毛病的人都挑不出一點錯。

“就在這裡睡吧。”周懷軒親自給她展開被子,擺好枕頭。

盛思顏默默地躺下,偎在他身邊,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你要小心。”

周懷軒撫了撫她的面頰,“嗯。”

兩人沒有明說一個字,但是盛思顏很確信,今晚周懷軒肯定有事。

盛思顏本來想做一個“賢惠”的妻子,陪着夫君熬夜。結果她實在撐不住,熬了一會兒,還是睡過去了。

周懷軒合衣在她身邊閉目養神,精神高度緊張。

他的耳力本來就比別人要靈敏得多,現在更是比平日里還要厲害。

子夜時分,神將府上空出現一道飛速掠過的黑影,和一聲比葉子落地還要輕的聲音。

來了……

周懷軒從床上坐起來。

他扭頭看了看盛思顏,見她睡得香熟,唇邊微微一笑,俯身下去,在她額頭如蜻蜓點水般親了親,便起身下床,離開了外書房。

外書房的幾層守衛在黑暗中對他打出信號。

他點點頭,緩步走了出去,然後飛身上了屋頂,穿着玄色勁裝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神將府的重檐飛頂中。

……

白婉身着黑衣,矇著黑紗,在神將府上空幾個縱躍起落,很快就來到神將府的內院。

她以前喬裝成西北夷族的公主,來大夏皇朝朝賀,曾經住在神將府的外院。

夜晚的時候,她也夜探過周懷軒的聽雨閣。

對這神將府的內院,也算是駕輕就熟。

伏在神將府內院的一棵大樹上,她將身形隱藏在樹枝的縫隙間,默默尋找清遠堂的方向。

清遠堂是為了周懷軒大婚,去年年底才剛剛新建的,她還不熟悉。

不過大致的方位她還是看得清楚。

幾番打量之後,她確定清遠堂應該就在那片湖水的南面。

白婉從樹上縱躍而起,再幾個閃身,已經來到清遠堂的院子里。

院子的迴廊上亮着明晃晃的燈籠,照得這裡如同白晝。

幸虧這裡沒有下人,她嚇了一跳,忙一閃身,便從院子里消失了。

再一次現身的時候,她已經來到清遠堂的卧房,也就是盛思顏住的地方。

卧房極闊朗,屋子中間有一座一人高的屏風,將屋子分為前後兩進。

那小房子般的拔步床就是在屏風背後。

白婉心裡怦怦直跳。

只要一刀,就能讓那女人去死……

她拔出那把閃亮的彎刀,那把大祭司送給她的彎刀,一步步往屏風後面走過去。

白婉是個很謹慎的人。

她也深知周懷軒的本事。

這是他和盛思顏的卧房,這裡要是沒有防護措施,白婉可以把自己的腦袋割下來。

所以她沒有很快地奔過去,而是慢慢地,一步一步地靠近屏風。

只要覺察到有一絲不對的地方,她就可以馬上退步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