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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傲寒快速上前一步,伸出了胳膊,想把鍾靳昀推到一邊。沒想還沒來得及推開他,舒傲寒就感覺到自己的胳膊上一痛。

“唔。”舒傲寒悶哼一聲,知道自己中槍了。此時鐘靳昀勉強的凝聚起了自己的注意力,看到了對方血流如注的右手。

“你中槍了!”鍾靳昀壓下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勉強起身。

“快走。”舒傲寒深吸一口氣,低聲說。他的臉色蒼白,胳膊上傳來的疼痛感讓他無法忽視,但是最重要的,是失血過多帶來的無力感。

兩人攙扶着,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山林里跑去。他們身後的人又開了幾槍,卻毫無用處。他們暗罵一聲,也下了車。

顧熹子看着倒在地上的飲料,覺得手指有些發涼。這種心驚的感覺,她總覺得自己曾經經歷過。

飲料掉在地上的聲音吵到了坐在她附近的人,她抱歉的看了對方一眼,顫抖着撿起了地上的飲料。

於瀾還在舞台上表演着,顧熹子也不能驚動她,只好自己離開了大廳,去了廁所。顧熹子拿起手機,以最快的速度撥打了鍾靳昀的電話。

快接啊,快接啊!顧熹子不住的在心裡念叨,她聽着手機里傳來的嘟嘟聲,心裡的不安感逐漸加深。

直到有機械的女聲傳來,鍾靳昀也沒有接起電話。顧熹子不甘心的打了一次又一次,卻依然沒有人接。顧熹子又打了舒傲寒的電話,依然沒有人接。

怎麼會這樣?兩人只是從自己家裡里開到這裡,總共也就三十多分鐘的路程,能出什麼事呢?顧熹子在原地愣了幾秒,心中焦急異常。

兩人如果在一起的話,手機鈴聲響了,就算一個聽不見,另一個難道也聽不見嗎?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兩人出事了,發生了意外,讓他們不能接起電話。顧熹子在心中飛快的想着,但是儘管她很擔心二人,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去找?自己很本不知道兩人身在何方,現在唯一可行的就只有報警着一種方法了。顧熹子趕忙拿起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然而,只有失蹤48小時的人,警方才會受理這個案件。鍾靳昀先不說,舒傲寒自己是在二十對分鐘前見過的,根本達不到報警的標準。自己其實也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也沒有證據證明他們現在出事了,一切只不過是自己的知覺罷了。若是警方問起來,自己該如何回答呢?

顧熹子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又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就要準備編造謊言來報警,她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是舒傲寒,顧熹子趕緊接了起來。

“喂,熹子。”鍾靳昀低沉的聲音傳來,似乎還帶着喘息聲,這讓顧熹子睜大眼睛。

“你們在哪?發生什麼事了?”顧熹子連忙問道。

“一言難盡。”鍾靳昀喘來一口氣。他和舒傲寒兩人此時躲在一個山洞裡,隨時有被找到風險。更別提舒傲寒還受了傷,留了不少血,現在正臉色煞白的躺在那裡,隨時有暈死過去的危險。

“你趕緊打電話報警。”鍾靳昀低聲道。山裡的信號不好,他聽顧熹子說話都是一卡一頓的。

“你們現在在哪裡?”就算是報警,總要有個具體的位子。顧熹子聽着從對方手機里傳來的雜音,焦急的問道。

鍾靳昀並不熟悉這裡,因此不知道自己生處何方,舒傲寒來這裡的時間比自己還短,自然也不會例外。

他只得說這個地方在自家別墅和歌劇院之間,兩人無意間跑到這的。

顧熹子聽着對方次次啦啦的聲音,知道他們對半在山裡躲着。

“要是警方不理你,你就說是蘇......雲止要追殺我......你......”鍾靳昀的聲音再度傳來,但是由於信號問題,顧熹子只聽到了一部分。

很快,手機那頭就什麼也聽不見,只剩忙音了。顧熹子不敢停歇,連忙打電話報警。

警方問他什麼時候出的事,在哪裡出的事,這些顧熹子都只能答個大概,特別是位置,她只知道是在山裡,並且處於家里和歌劇院之間。警方聽完她的敘述,表示自己無能為力,畢竟失蹤還沒有到48小時,不能立案。

顧熹子急了,她想起了鍾靳昀說的話。

“蘇雲止,想要害他!警官,求你了,幫幫他吧!”顧熹子的聲音帶了一絲哀求的意味。剛才她牢牢記住了蘇雲止這個名字。

對方似乎怔住了,隨後,顧熹子聽到他問,“蘇雲止?是剛出去不久的那個嗎?”

顧熹子並不知道這個人是幹什麼的,她只是滿口答是,並且苦苦哀求對方。

警方在得知蘇雲止這個名字的時候就覺得事情不妙。這個人在警察局是有很濃中的一筆記載的,實在是當年的案子太過聳人聽聞,讓幾乎所有的警員都記住了他的名字。

警察局對於這個名字實在是有些頭疼,但是這牽扯到兩條生命,他們不得不慎重對待。

他們很快找到了顧熹子,讓她帶路。雖然她不知道具體的地點,但是總算有個大致的範圍。

鍾靳昀此時依然躲在山洞裡,他們也只能躲在這裡。他還病着,行動力不強,舒傲寒剛中了子彈,不必說跑,就連站起來都很困難。

舒傲寒的傷口做了簡單的包紮,是鍾靳昀撕下自己的衣服弄的。雖然平時鐘靳昀很不待見舒傲寒,但是也不希望對方死去,並且這件事對方還是受到了自己的牽連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舒傲寒,你怎麼樣,你不要睡過去了。”鍾靳昀拍拍舒傲寒的臉頰,小聲說道。

舒傲寒的眼皮動了一下,卻沒有力氣發出聲音。他的槍傷很是嚴重,雖然沒有擊中要害,但是因為無法治療,血流了不少,讓舒傲寒的精神有些渙散。

鍾靳昀一直在儘力保持舒傲寒的意識清醒。如果舒傲寒在這裡暈過去,很有可能就醒不過來了。他扶起舒傲寒,讓對方直起上身。

“舒傲寒,舒傲寒?”鍾靳昀焦急的喊着對方,手上卻不敢使勁搖晃。

“我,還好......”舒傲寒半眯着眼睛,勉強說道。

“千萬不要睡過去,睡過去就完了。”鍾靳昀的聲量拔高了一點,希望讓對方清醒一下。

“我......盡量......”舒傲寒眯起的眼睛又開始閉了起來。

“舒傲寒?!別睡!”鍾靳昀管不了那麼多了,他猛烈的搖晃起對方,企圖讓他的意識重新凝聚起來。

舒傲寒徹底的暈過去了,不管鍾靳昀怎樣呼喚,他都沒有睜開眼睛。鍾靳昀顫抖着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

還好,還有微弱的呼吸。鍾靳昀鬆了一口氣,暫時放了心。

這個山洞不能再呆了。血腥味太過濃重,那些人遲早會找過來的。鍾靳昀思考了一會,便扶起舒傲寒,勉強把對方放在自己的背上。

他背着舒傲寒,小心翼翼的走出山洞口。鍾靳昀仔細的環顧了一周,沒有看到人影,他才鬆了一口氣。

那些人還在尋找他們,自己和背上的舒傲寒隨時會被發現,而警察在短時間內是找不到這裡的,現在只能靠自己了。

鍾靳昀深吸了一口氣,背着舒傲寒轉入山林中。

顧熹子此時坐在警車裡,心中很是忐忑。他們聽着她的話,沿路找着那些小山,企圖找到鍾靳昀的蹤跡。

“顧小姐,不要太緊張了。”警官看着神色緊張的顧熹子,開口安慰道。

顧熹子只是應了一聲,內心的緊張卻沒有絲毫減弱。警官看着對方的神態,知道自己再怎麼說都不會管用,只好嘆口氣不再說話。

於瀾還不知道這件事情,顧熹子自己跟着警方跑了出來,沒有貿貿然打斷演出。顧熹子知道,就算叫來於瀾,也不能給事情些許幫助。

警方派出了不少人手,緊張的尋找着,卻暫時沒有發現鍾靳昀的蹤跡。

而此時,蘇雲止依然坐在自己的家中,而光頭男站在一旁。

“老大,他們應該快得手了。”光頭男看了看時間,說道。

“不急。”蘇雲止眯着眼睛,緩緩開口。

“據說車上還有另一個人。”光頭男躊躇的開口,有些猶豫。

“只能說他的運氣不好。”蘇雲止悠悠的說道,“反正鍾靳昀是必須要死的,另一個人的生死無所謂。殺了就殺了,沒死,也說明他的運氣好。”

光頭男低着頭,聽着這一番自相矛盾的話。他知道蘇雲止不會管不想關的人的死活,他想要的,是鍾靳昀的命。

要怪,就怪鍾靳昀不長眼,得罪了眼前這個人吧。光頭男暗自想到。和蘇雲止做對的,他還沒有見過有人能全身而退的。

蘇雲止這個人,為人處理都看自己的心情,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有的時候,有人犯了打錯,他卻可以原諒對方,放人一條生路。而有的時候,他又暴虐不堪,只要有人犯了小錯,都會被丟給餓了幾天的野狗。

對於懲罰人的手法,蘇雲止也有着千奇百怪的想法,可以說,這個人完全是隨着自己的心意而活,當然,這些心意都非常可怕就是了。

“警察好像介入了。”聽到手下人的彙報,光頭男皺着眉說。

“無妨。”蘇雲止閉上眼睛,“若是警方真的找到了他,我也還有下次見機會,若是找不到......”蘇雲止睜開眼睛,眼中射出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