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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黑衣人的身手顯然高出剛才李記醉仙樓王四那伙人的身手,寒光閃閃的刀劍一下子向莫兮若覆壓而來。

她不敢怠慢,避其要害,以防為主,身姿輕靈地穿梭在這群黑衣人中。

她手中的匕首削鐵如泥,適合近身搏鬥,但在與這群高手交戰時,就很吃虧。

她看出了自己的劣勢,藉著匕首快速出擊之時,趁機從對方手中奪了一柄長劍。手握長劍,快速挑開此時從四面八方籠罩過來的刀劍,又接連呼呼刺出幾劍,一下子便打亂了對方的陣腳,給她自己爭取了喘息調整的空間。

她尋思着與這些人搦戰下去,不是辦法,遂決定突圍而逃。

街上原本人流入織,但人群似乎對這樣的打鬥場景已司空見慣,遠遠地避開,給他們的打鬥留足了空間。

莫兮若卯足力氣,匕首和長劍同時並用,終於殺出一個豁口來,覷機從那豁口突圍而出,朝着人流之處飛奔而去。

後面的人立馬追來,人群之中不時傳出尖叫之聲。

本想借人群掩飾她的行跡,但後面的黑衣人殺人開道,為了不再殃及無辜,她只好駕着不入流的輕功而去,但並沒有甩開他們多遠,這些人如影隨形地跟着她圍着這個集鎮繞了好幾個圈。

她只恨平常功力練習不精,到了用武之時,才後悔不跌。

幾圈下來,她有些氣喘吁吁了,遂飛落了下來。

隨着她這落地,身後便傳來一聲暴喝,“臭娘們,哪裡走!”

莫兮若只得硬着頭皮與追上來的黑衣人打鬥,好在甩開了一部分的人,追上她的人也就十來人。

她想速戰速決,但對方緊纏不放,刀劍相鳴,打鬥了幾個回合。

突然一劍刺向她的胸口,她面色一驚,側身一閃,堪堪躲過了這一劍,緊接着,對方又有一劍刺來,她沒躲得開,胳膊上劃開一道口子。

眼下的情況越來越緊急,情急之中,她的腦中突然浮現出大羅真經的心法來,她默念心法施展開去,果然威力很大,她的長劍帶着不可阻擋的凌厲之氣攻向對方,將那些原本還有些咄咄逼人的黑衣人逼退兩三米,不敢近身。

最後,她越戰越猛,竟將這些人打得倒在地,哀嚎不止。

消除阻力,走為上策,她不再耽擱,輕點足尖,冉冉飛去。

沒多久,她便出了集鎮,前面是一個蔥綠茂盛的山林。

此時,正是下午申時時分,初春的光線過了午時,便不再刺眼了,柔和的光線撒在林木間,在地面上留下了幾縷白花花的小碎點。

莫兮若應戰了大半個時辰,此時,已有些乏力了,便飛上了一棵大樹,靠着枝幹休息。

沒多久,下面傳來人的腳步聲。

她心中一緊,道是後面的黑衣人追來了,忙斂住呼吸,眼睛緊盯着下面。

來的人是一個帶着石青色面紗的女子,後面跟着三五個清一色青灰色衣服的人。

只聽其中一個青灰色衣服道:“這一路來,我們雖未能將徐熙風這個罪魁禍首殺掉,但我們斬殺了不少風宗人,也算是替死去的鈺兒小姐出了口氣。”

那戴着石青色面紗的女子眸中透露出悲傷之色,沉寂了一會,然後冷冷地道:“鈺兒已經枉死,徐熙風這個負心薄倖的男子,殺了他都難解我心頭之恨,不過,不殺他,我更難受。他一日不出現,我便殺他風宗一日,看他出不出來!”

這戴着石青色面紗的女子,正是從衍都趕過來的史鈺兒的母親南飄離。

“南主,現在衍都的風宗已被嚴玉駿和史以鑒的人消滅殆盡,而我們找遍了衍都附近,都沒有徐熙風的蹤跡,我想他很有可能已逃出了衍都。”剛才那人繼續道。

“嗯,有此可能,現在史以鑒交給我一個任務,徐熙風的事先放一邊。”南飄離道。

另一人不解地道,“南主,為何要聽從他的吩咐?”

“他毀了我一生,鈺兒的死,他也脫不了干係。”南飄離冷哼一聲,“史以鑒我是不會放過他,但要殺了他,須先取得他的信任。”

“所以,南主你才會答應他去玉湖庄助鬼煞一臂之力。”那人了悟道。

“沒錯。”南飄離幽幽道。

此時,他們的話一字不漏地收入了莫兮若的耳朵。

幾人走後,莫兮若飛身下了樹。

她尋思着既然玉湖庄有難,那朱弄玉一定會回玉湖庄相助他爹,如果她繼續趕往衍都,便與他擦肩而過了。”

“嗯,我得回玉湖庄!”

打定主意,她便朝着玉馬城玉湖庄的方向而去。

剛走出林子沒多遠,她又撞上了攔她路的黑衣人。

“你們真是陰魂不散,本姑娘我就鍾馗下凡,收拾你們這些亡魂。”她冷誚一聲。

“這回你可沒這麼容易逃走了,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兄弟們,上。”那為首的黑衣人陰惻惻地道。

大羅心法,莫兮若只會使用前三招,這三招使完,之後便沒別的招數了。

之前放倒了那一批黑衣人,她靠的便是這前三招,而這一撥人眼露凶光,殺氣騰騰,且武功似乎還在前兩撥人之上。--

她暗叫不好,越加不敢大意,小心應戰。

只見劍氣如霜,影動如風。幾個來回下來,她三招大羅心法已經用罄,卻沒放倒對方几個人,她隱隱有些心焦起來。

那些黑衣人剛開始還有些懼她這厲害劍法,不敢上前,這時,看出了她的招數已盡,已成窮弩之末,氣勢凌厲地殺了上來,她漸漸無招架之力。

她的身上劃開了好幾道口子,加之,那刀劍之上又有毒,漸漸頭昏眼花,支撐不住了。

眼看着,一劍飛速向她胸口刺來,而她感覺自己的身子如千鈞之重,挪不動分毫,她駭然地閉上了眼睛。

但對方的劍沒有刺下去,沒多久,她聽到四周一片淫笑之聲。

她低頭一看,自己胸前的衣服已被劍尖刺破,露出裡面的褻衣來,才明白他們淫笑之聲從何而來。

她怒火中燒,白皙的臉上紅漲一片,咬牙道:“你們這些禽獸,我要殺了你們!”

“哈哈,來啊,殺過來啊……”

那些黑衣人淫邪的笑聲一浪蓋過一浪。

她的頭昏沉得厲害,開始天旋地轉,身子就要栽倒下去,一隻手用劍撐住自己的身子,另一隻手暗暗抽出了袖口之內的匕首。

她要殺了前來侮辱她的人,殺一個是一個,然後用匕首自殺。

她腦中飛速閃過與朱弄玉相依相偎的畫面,想到剛一出山,還沒見上朱弄玉一面,便死在了這群惡魔手中,心中就無比悲愴。

“老大,這個臭娘們就交給你先享用了。”

淫聲穢語傳來,她氣得臉上青筋暴露,差點栽倒了下去。

有黑

衣人向她靠近。

她視線開始模糊起來,辨不清那人的面目了,那人越來越近,而她實在撐不住,兩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在她還未完全散失意識之前,聽到了模模糊糊彷彿從天邊傳來的慘叫之聲,接着她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客棧房間裡面。

床旁之人一頭銀色赫然映目,目光含着淡淡的擔憂之色,見她醒來,欣喜地道:“醒了?”

“玄倩怎麼會是你?你和我哦師父不是回天裕山了嗎?”

莫兮若有些難以置信地搔了搔頭,“我不會在做夢吧?”

她說著掐了一下自己的臉,“嗯……疼的。”

玄倩臉上露出了笑意,“我和言千下了千思崖沒多久,便遇到了一夥黑衣人行兇殺人,我們出手救了那些無辜的百姓,卻被這夥人誤當作風宗之人一路截殺,擺脫了那些人之後,想到你隻身一人趕往衍都很是危險,於是決定暫時不回天裕山了,先護送你去衍都,便跟在你的後面來到了這裡。”

“原來如此。”

莫兮若感激中還帶有三分差點就遭凌辱的後怕之感,目光搜尋了一下房間,“那我師父呢?”

“他給你熬藥去了,你中了春日倦的毒,得在一個時辰內解毒。”玄倩道。

“那我為何還能醒了來?我聽說春日倦霸道無比,中毒的人沒有解藥不會醒來。”莫兮若有些納悶地道。

“言千給你服下了他的寶貝金丹,可以剋制一部分的毒素,所以,你醒來了。”玄倩笑了笑道。

“這金丹他可是要花三五年才研製一顆,師父大人為我破費了。”莫兮若很是感激地道。

“對了,我們不用去衍都了,朱弄玉他現在應該在玉湖庄。”接着,她又道。

“那好,我們便趕去玉湖庄。”此時,白言千端着一碗葯過來,接上了她的話,“正好這裡離玉馬城沒多遠,一天的路程便到了。”

“感謝師父大人親自熬藥。”莫兮若笑嘻嘻地道,“還有你的救命金丹。”

“你呀,可別在外稱我為師父了,大羅真經抄了大半年,也就會前面三句心法,就這點三腳貓的功夫,還敢叫我師父,教出你這種徒弟出來,我的英明可是毀於一旦了。”白言千雖是一臉嫌棄的表情,目光中仍是不自覺流露出關懷之色。

“師父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莫兮若朝他翻個大白眼,“人家剛逃過一劫,心裡陰影還沒消散呢,您又一棒子打來,沒見過這樣的師父。”

一旁的玄倩見這兩師徒,師父沒師父的樣,徒弟沒徒弟的樣,抿嘴笑了起來,“說你們是師父,連我都不相信。”

“本就不是。”莫兮若接口道。

“好吧,剛才也不知道是誰口口聲聲地叫師父的。”白言千嘴角輕勾,“正好,我省得背上一個教徒無方之名。”

莫兮若無話可說了,接過白言千手中的葯碗,皺着眉頭,開始喝那碗里的葯,那痛苦得表情彷彿女人難產一般。

“苦死我了。”她喝完葯後彷彿要咽氣了一般,虛弱地吐了一句話。

“什麼人?”白言千突然對着外面喝道。

“定是那些人跟蹤我們來了。”玄倩隨即警覺道。

“你們兩個都頂着這樣一頭銀髮,想要那些人不跟過來都難。”莫兮若幽幽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