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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弄玉和青木兩人剛要出門,突然綠翹急急地飛過來,一個緊急“剎車”落在了青木肩頭。

青木從它的羽翼下取了信,兩人讀信後,臉色先是略微輕鬆一下,後又是一變。

“玉哥,芸兒那白木姚已下崖去救她了,而玉湖庄現正被鬼煞人圍困,形勢危急,不如我們暫且放下芸兒之事,趕去玉湖庄救急。”青木道。

朱弄玉點了點頭,眸間帶上了殺伐之色,“玉湖庄兩次三番遭鬼煞人重創,護庄庄丁已嚴重不足,我爹和幾位管事叔伯年事已高,怕是難以抵擋鬼煞這次大規模的進攻,加之,皇后及一眾皇室血脈都在玉湖庄,可不能有任何閃失。雖青影一調集玉馬、青黛這兩座離玉湖庄最近的城池風宗兵馬前去支援,但頂多只能拖延鬼煞進攻的時間,不能保障玉湖庄就固若金湯,所以,事不宜遲,我們得快馬加鞭趕回玉湖庄。”

“既然弄玉兄和木兄前去支援玉湖庄,而我母后及一眾手足兄弟也都在貴庄,豈有我這個做兒子和兄弟的袖手旁觀之理?離玉湖庄最近的蒼苔城和古柏城均有我的人馬,這兩城合計兩千餘人,雖不多,卻也可以應急,黑龍你這就捎信過去,讓他們前去支援玉湖庄。”嚴玉馳略一沉吟,便道。

“如此甚好,風宗和玉湖庄的人手三千左右,加上殿下的兩千人馬,合計五千人,再配合玉湖庄易守難攻的地形,相信我們這一仗定能打得漂亮。”朱弄玉頗為興奮地道。

“好,玉湖庄以及我母后、兄弟們的安危就全拜託二位兄弟了,你們速去,我在此等候你們捷報飛來。”嚴玉馳眸中閃着隱隱的光芒,又輕拍了二人的肩膀,“保重!”

目送朱弄玉和青木離去,嚴玉馳收回目光後,司徒南芸跳下縹緲崖的一事又在他腦海久久難平,他按了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再將視線看向床上的盛德皇帝,見他一副容顏枯槁,昏迷不醒的樣子,聯想如今危如累卵的形勢,眉間凝成了深深的結子。

他抬手撫了撫眉心,想要拂去這些煩惱似的,卻發現越想將之壓下,心緒反而亂成一湖吹皺的湖水,加之,這幾日照顧盛德皇帝,未曾好好合過眼,此時,一臉疲憊。

他身子往後挪了挪,靠在了大靠背椅子上,將自己的落寞心傷掩埋在大靠背椅上,略略合上眼,小憩片刻。

……

賢風客棧內,青影看着手中剛剛收到的信件,眉頭略微皺了皺,對着一旁的青秋道:“宮中的七公主嚴玉瓏被關進大牢,沈子騰一家突然慘遭滅門,這事發生在同一天,可查出到底有何關聯?”

青秋道:“這沈子騰是嚴玉瓏的舅舅,兩人都是嚴玉駿陣營的人,這一次他們倆甥舅同時出事,肯定跟嚴玉駿有關聯。”

青影的神情中帶着幾許玩味,“沒想到我們還未動手,嚴玉駿便開始清理自己的羽翼了,有意思。”

“對了,玉湖庄那邊的情況怎樣?”接着,他又問道。

“目前,鬼煞帶着三千人馬發動了三次進攻,老莊主帶着一眾互庄庄丁拚死抵抗,暫時保住了玉湖庄,但鬼煞人這次準備充足,兵強馬壯,我們玉湖庄的庄丁死傷慘重,而且因為鬼煞人放火燒了良田,成熟的稻穀陷入一片汪洋火海,莊裡男女老少兩三萬人口,糧食開始短缺,玉湖庄存糧不足,這次恐怕撐不了多少時日了。”青秋道。

青影眉頭皺着,撫了撫眉心,“我知道了。”

鄭庄內,嚴玉馳睡了一覺醒來,黑龍便闖了進來,急喚:“殿下。

“什麼事?”嚴玉馳從大靠背椅子上抬起頭來,問道。

“那女子醒了,她說她沈子騰的婢女,被人追殺,掉落在長生河中,您過去看看吧。”

嚴玉馳也聽聞了沈子騰一家一夜被滅門之事,而沈子騰是三皇子嚴玉駿的人,這個婢女一定知道內情,不敢怠慢,趕緊跟着黑龍望前院而去。

女子剛剛蘇醒不久,那個大夫在一旁看顧着她,見他們二人進來,略略交待幾句,便欠身離開了。

“憐月姑娘福大命大,被我們殿下的人所救,撿回了一條命。”黑龍覷着那女子,介紹身旁的嚴玉馳道,“這位便是五皇子殿下。”

“憐月感謝五皇子殿下的救命之恩。”憐月大傷未愈,氣息還頗為虛弱,正待要向嚴玉馳行禮。

黑龍忙拉住了她,“嘿,姑娘,你身子虛弱,這些虛禮就免了吧,我家點下有不會怪罪於你。”

嚴玉馳溫和笑了笑,“姑娘有傷在身,切莫拘禮。”

“我聽我家主人沈大人說五殿下仁心仁德,謙和溫良,果然如此。”憐月嘴角略着笑意,不就那很快笑容湮滅,深重地嘆了一口氣,“只可惜盛德皇帝失蹤後,嚴玉駿陰謀篡政,成為了天衍的繼任者。這個人心狠手辣,淫dang無恥,七公主被她……而我潛入乾清殿打探消息,不小心被發現,也被他玷污……更為令人髮指的事,沈大人一家四十二口人一日之間被這個禽獸全部殺害,一個不留,我被他們打落水中,幸得老天憐見,留下一條命來。”

嚴玉馳臉上吃驚不小,印象中,嚴玉瓏與嚴玉駿從小走的很近,兩人關係頗為親密,雖然他不怎麼喜歡嚴玉瓏這個妹妹,但畢竟同氣連枝,血濃於水,得知她被嚴玉駿污辱,這讓他又驚又怒。還有,沈子騰一家被殺,也讓他震驚不已,沈子騰是嚴玉駿陣營中的人,怎會被嚴玉駿給滅門?

“憐月姑娘,其中事必有因,你細細道來。”嚴玉馳道。

憐月接着道:“我願奉我家主人沈大人之命,前往宮中探望七公主,七公主告知我,嚴玉駿並非皇室血脈,叫我化作宮女潛入他的身邊打探消息,我在殿門外偷聽到了嚴玉駿與屬下人對話,得知他確實並非天衍的皇室血脈,而是太師史以鑒的血脈。”

說到這裡,憐月頓了一下,看向嚴玉馳的眸中並未有驚訝之色,心中存疑,不過,又接着道了下去,“我還聽到,最近嚴玉駿會利用一個叫做綠袍的人向風宗出手,以及北威侯林逸軒也已到了衍都郊外,嚴玉駿打算置北威侯與死地,他們好像提到了一個叫做‘林悅熙’的人,當時我隔得有些遠,他們說話聲較小,聽得不太清楚。”

“後來,我再次見到七公主的時候,將這些彙報於她,七公主令我立即出宮,將這些消息回去報告沈大人,不過,沈大人剛剛得知消息,還來不及採取任何措施,不想這一次東窗事發,沈府遭遇滅門慘案。”

憐月如泣如訴地道來,哽咽了一會,穩定了情緒。

“我想嚴玉駿的身份一旦曝光,一定有利於殿下您對付他,還有,他密謀要對付的人,應該也是殿下你們的朋友,希望憐月說的這些,對你們有幫助。

嚴玉馳眸中光芒明滅變化,看向憐月,“憐月姑娘,你剛才所言,確實幫了我們大忙,接下來,你就好好在這裡養傷。”

憐月點了點頭,“謝殿下收留,對了,”詫異地看向嚴玉馳,“我提到嚴玉駿非皇室血脈之時,殿下並不驚訝,難道殿下對嚴玉駿的身份早已知曉?”

“不錯,”嚴玉馳點了點頭,眸中冷芒閃現,“淑貴妃曾一時驕矜得意,親口在我母妃耳邊透露出來,只是,我沒想到我他的親生父親竟然是史以鑒,也沒有想到,這個淑貴妃原來早在二十年前就已和史以鑒內外勾結,企圖篡奪我天衍的江山。”

“那如今我們既然已知他的身份,那麼,下一步當著天衍朝臣和百姓的面揭露他的真實身份和險惡用心,我們便可以一舉將之拉下皇帝寶座。”憐月顯得有些激動地道。

“之前,我們已拿嚴玉駿的身世問題做過文章,但這一招並不湊效,眼下朝中到處都是嚴玉駿的人,他又掌握有百萬大軍,他的身世如何,並不能威脅到他,而且,即便有人存疑,也沒有人敢觸其鋒芒與之作對。”嚴玉馳略略嘆了口氣。

“如此,我們倒對他的假冒皇室身份一點辦法也沒有了?”憐月看向他,一臉不甘之色。

“這事只能徐徐圖之,在沒有瓦解他的勢力之前,我們掌握的他的身份把柄,倒也不能拿他怎麼樣。”嚴玉馳淡淡含笑。

“好了,憐月姑娘,好生休息吧。”嚴玉馳結束了話題,看向黑龍,“速速將憐月姑娘告之的情況通知風宗。”

黑龍領命出去,嚴玉馳撫慰憐月幾句,便也離開了。

風賢客棧內,青影坐於書房前,眉頭緊鎖,司徒南芸跳下縹緲崖一事在他腦中揮之不去,傷神了好久。

不過,沒多久,便又接到白木姚那邊的信,說白木姚已下崖去找人了,略略心安,遂又給朱弄玉他們去信告之。

青秋進來,一臉凝重之色,“青影,今早上在東城雞尾巷發現兩名女子的屍體,她們生前好像是被人吸食了精血一般,屍體宛若一具乾屍。”

“竟然有這種事?”青影面色有些震驚,“可查出來是何人所為?”

“沒有,那屍體死於晚上亥時左右,附近一帶,並未發現任何可疑線索。”

“難道是有人放出鬼怪傷人?”青秋又嘀咕了一句。

“吸食精血應該是有人在練習邪惡之法,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今晚你帶人潛伏在雞尾巷一帶,便可查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