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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冠之禮剛結束,皇上和皇后就在眾人的面前消失了,這自然是眾人都沒有想到的,一時間,現場混亂一片。

就在混亂的聲音到達定點的時候,一聲溫潤,卻又帶着莫名令人信服的聲音響了起來:“皇上自登基以來恐年歲資歷不足,故在及冠大典之前安排與皇后一同赴往龍脈處,請求先祖庇佑,為萬民祈福,大典之前因恐多生事端觸怒先祖,故此沒有先通知眾臣。”

眾人紛紛停止了議論的聲音,皆是轉過頭去看向眾人之間僅存的那溫潤的男子,一時間整個卧龍山都靜謐了下來。

就在眾人都還在消化蕭韞玉給出的解釋時,眾人之中又翩翩走出來一位氣度不輸於蕭韞玉的男子,那男子摺扇一收,笑容中卻帶着些戲謔的味道:“恕我等孤陋寡聞,先前可從未聽聞有此等規矩的存在。”

蕭韞玉平靜的雙眸微微閃了閃,看着走出來的應書,他的笑容依然還掛在嘴角,但是任誰看着都是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

“應大人遠在嵩明不知我慶陽的禮節也是情有可原,況且近朝之中,若是按照登基的年齡來看,當今皇上可謂是最為年幼的,前任的先皇們還沒有及冠之前登基的事例,而這禮法之事自然也從未施行,所以不止是應大人,這天下諸侯國應當也是第一次經歷的。”蕭韞玉沉靜的開口。

“蕭丞相可真是有本事,如今這樣重要的大典之後,皇上理應設宴招待,而如今把我等都單獨拋在這天子山,這難道就是慶陽的待客之道?”應書的聲音雖然也是緩緩而出,但是卻帶着一些咄咄逼人的氣勢。

蕭韞玉的面容卻是分毫沒有觸動,卻是正身了起來,迎嚮應書,客套卻又疏遠的開口:“我慶陽自然是為主,而客之道,本就是要入鄉隨俗,皇上皇后本就是按照禮法前去祈福,而本朝新立,就算是新立此典也是可行,應大人莫不是趁着皇上不在所以想要讓局面混亂?”

話說道這個份上,眾人都已經看出了這兩人如今是針尖對麥芒,眾人也無心再關注秦承決和洛裳辭的離開,全都靜靜的看着眼前二人。

應書躬身一禮,面容已是收起了方才的逼迫,換做賠笑道:“蕭相這話就嚴重了,眾人皆知我兩國是友邦,若是一個不注意的話,那應書就成了破壞邦交之人了,我只是好奇這皇上皇后皆是離開,這接待倒是誰來作陪?”

“如今皇上皇后皆去祈福,皇上之前已然將接待各位來使的職責交給了二皇子,本相輔助,想必應當也不會怠慢諸位,況且今日回宮之後諸位稍做休息,待到晚宴之後,皇上皇后自然是會回宮。”蕭韞玉面不改色的看着眾人,莫名給人一種極為踏實的感覺。

眾人也是紛紛點頭,對於他給出的解釋和方案也都表示認同。

而一旁被點到的秦沈卻是一臉茫然的看向蕭韞玉,明明自己還在納悶那兩人怎麼消失了,怎麼就變成了自己之前已經接受了接待來使的職責了?

而接觸到蕭韞玉鎮定的眼神的時候,卻是又自己疑惑了起來,自己昨日算是和皇上呆的時間不短來着,卻是怎麼不記得接受過這個委託了來着?而去天子山祈福不是只有在重大災害發生的時候皇上陳情表天,如今怎麼及冠之後卻是要去祈福?

就在秦沈還在疑惑的時候,蕭韞玉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他的身後,聲音低沉道:“二皇子,如今時辰已然不早了,眾人還需用午膳,如今還是儘早啟程才是。”

秦沈清咳之後,便是裝模作樣的應了一聲,然後又是順着蕭韞玉的話安排了下去,一眾人才是又回到了宮中。

而在天子山的洛裳辭,有種樂不思蜀的感覺,這裡雲霧飄渺,頗為有種獨立於世外的感覺,而這種周圍都沒有人,也不用多費神,恍若一切都像是那雲霧一般,什麼都不用多想。

在這裡,她本身還有些煩躁的心卻是逐漸安靜平穩了下來。

“不想走了?”就在她沉迷不已的時候,身邊卻傳來秦承決戲謔的聲音。

“確實,在這種情景之中,若是說想要離開才是假話。”洛裳辭輕啟原本閉上的雙眼,眉眼中儘是感慨。

“獨攬眾山,皇城江山,全都在眼前,卻是是讓人邁不開離開的腳步。”秦承決寵溺的看向洛裳辭,卻是沒有和她一般面容中儘是驚嘆,語氣中卻是帶着些嘲弄。

洛裳辭有些不忿,瓮聲道:“你就是裝吧,這景色在這天下中能有幾處?還擺出這樣的姿態。”

秦承決一笑,手指向前方,聲音中帶着些飄逸的洒然:“只此一處,但是就算是美景再好,己看過千萬遍之後,還能夠保持最初的那種震撼么?”

“那倒是。”洛裳辭理解的點點頭,又忽然樂道:“你方才說的那些,倒是讓我想起了一首詩,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詩句之中的意境不外如此了。”

秦承決眼神中浮現出微微的訝異:“這首詩的倒是氣概磅礴。”

“那是自然。”洛裳辭得意道,隨即眨了眨眼:“我做的這首詩又如何能差的了?”

秦承決卻依舊笑意淺然的看了她一眼,隨即緩緩揉了揉她的頭髮:“別人的東西你就不要隨便充數成為自己的了。”

洛裳辭有些泄氣,明明自己掩飾的還不錯,他是怎麼猜出來的?

秦承決看她氣鼓鼓瞪眼的模樣,笑意更加明顯了幾分:“雖然你還是有幾分才氣的,但這種詩句我想你還是做不出來的。”

“你這到底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洛裳辭好氣又好笑的看向他。

秦承決眼底多了幾點閃爍的光點:“都有吧,畢竟夫人除了要教育之外,還是要哄的。”

感情誇獎自己是違心的了?洛裳辭心中有些彆扭,隨口就回擊道:“我不是你夫人。”

“那是婦人,婦人也是一樣。”秦承決似乎認真思考了片刻,便接着開口。

洛裳辭開始撿起腳下的石塊開始戳地面,語氣有些哀怨道:“為什麼男女結婚之後,女子就要從小姐成為夫人,而男子還是可以被稱為公子?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恐怕是為了提醒某些愛忘記自己是已婚身份的人吧。”秦承決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