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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在李默最後一記重拳砸出之時,趙安胸骨全碎,慘叫一聲,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李默也直是失去了所有力氣,一屁股坐地,腹部的傷口早染紅了衣衫。

諸將領直是面面相覷,於他們而言,百名學員討伐隊不過是輔助罷了,即使是大破了黑狼寨都已經是意外之外的事情,萬沒料到李默竟然強得連趙安都擊殺了。

這樣一來,反倒諸將領成了局外人。

費盡全力殺進來,結果所做的事情僅僅是收屍罷了。

待趙安重傷的消息傳出,山匪們頓時戰意陡失,虎王寨隨之被郡軍所攻下。

軍營之地,秦剛正和四大家族的家主的仍在看台之上等待着軍報的傳回。

大軍返城,隨即李默獨立斬殺袁斗、趙安之事頓傳得沸沸揚揚,一時名震郡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而消息傳至四大家族,下到族人,上到家主長輩,皆受到極大的震動。

當晚,李厚德親自來到了蘇家。

躺在木床上的李默神色有些蒼白,蘇雁在一邊給他喂着葯湯,小臉上透着擔心。

李厚德一臉關切的問道:“正海兄,默賢侄沒事吧?”

那神態,和之前的倨傲全然兩樣。

“腹部受傷,內臟破裂。不過,幸虧默兒聰明,早一步服用了護心丹,休息半個月應該就沒事了。”蘇正海說道。

“那便好。”李厚德鬆了口氣,擠出笑臉道,“正海兄,可否容我和默賢侄私下聊幾句?”

蘇正海點了點頭,帶着蘇雁離開。

待房中只剩兩人,李厚德便露出前所未有的和藹表情,討好道:“默賢侄,我們之間雖然有些誤會。不過,到底是血濃於血,希望默賢侄可不要往心裡去呀。”

李默心裡雪亮,他如今的名氣和展現出來的天賦,已經讓李厚德不得不過來爭取他了。

他淡淡說道:“家主太見外了,若非那蠻獸洞七日苦修,我還達不到如今這境界呢。”

李厚德嘴角一抽,心頭直在泣血,只是此番過來只為拉攏李默,又連忙堆起笑臉,說道:“默賢侄不計較便好。對了,郡城北大街有一處大宅,即清凈地勢又好。趕明兒,我就將你父母接過去如何?不是暫住,地契就直接寫上你父母的名字。”

“家主對我還真是夠器重啊……”

李默慢悠悠的說道。

李厚德哪聽不出這話的諷刺味,頓時一臉的尷尬,擠出笑臉道:“以默賢侄的天賦,必能振興我李家,區區一處房產又算得了什麼。默賢侄需要什麼,儘管說。”

看着他那副低頭巴結的樣子,李默倒也沒有興趣和他計較什麼。

說到底,他和本家之間也並非有什麼解不開的生死冤讎。

與其和李家僵直下去,倒不如利用李家的資源來提升修為。

見李默不說話,李厚德又連忙說道:“後面宗門選徒,我這當家主的也必會全力舉薦,默賢侄不必有任何擔心。”

李默這才慢吞吞的說道:“李高遠的資質不錯,希望家主能夠多多照顧。”

“那明日我便安排他進本家藏書庫走走,日後也會給予他本家子弟一樣的待遇,默賢侄盡可放心。”李厚德立刻拍板。

見李厚德倒也爽快,李默便沒再多說什麼。

李厚德走出門,這才長長吐了口氣,這李默倒是出奇的好說話。

如此一來,也算將李默拉回了李家的陣營。

如此一晃一個月過去,終於到了宗門大開山門之日。

這日傍晚,李家派人過來,通知李默明日一早去本家。

第二天清晨,李默再度來到李家大宅。

這一次,下人見他的眼神皆大不相同,目光中帶着敬畏,一個個躬身讓道,再無當初他過來時那輕視之色。

李默也直是把大宅當成自家小院一般,悠哉哉的走着,一路到了會客大廳外。

此時,廳外的大院里站着兩三百來人,大多是二十左右的青年,年紀最輕的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

這些全都是李家青年一代的精英,修為抵達鋼魄境或者丹道達到玄級一品。

李默一走來,本來略顯喧鬧的場景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無論支族子弟還是本家少爺,一個個都緊盯着這個十四歲的少年。

在李家歷史上,從未有一個支族子弟敢在本家鬧翻天,之後還能夠大搖大擺進屋的。

偏偏李默就是一個例外,這個看似清秀的少年,僅僅踏入郡城大半年的時日,便做出了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堆大事。

大破蠻獸洞,蘇家丹會奪冠,成為蘇家女婿,尤其是最近,獨力擊殺兩寨頭目,其風頭之勁是諸家本家子弟無法比擬的。

最重要的,則是剿匪之戰後,李厚德親自趕往蘇家看望李默,便等於認可李默的能力,從而奠定了李默在李家的地位。

雖為支族,卻和本家子弟無二。

這時,一個濃眉大眼的青年大步走了過來,朝着李默一抱拳,爽朗一笑道:“默小弟大名可是如雷貫耳,我李訓誠甚為佩服。”

“過獎了。”李默淡淡看了他一眼。

相比起李克奇等人的驕橫,這個本家子弟倒還有幾分風範。

李訓誠含笑說道:“以默小弟的能耐,必定能夠入選宗門,那咱們可就不止是族人,還是師兄弟。”

“希望如此。”李默點了下頭,目落在李訓誠身上,然後說道:“訓誠兄已經是鋼魄境中期了?”

李訓誠微微一愣,驚訝道:“默小弟真是眼力超群,我前幾日才剛剛突破境界,知道的人沒有幾個呢。”

李默微微一笑,他雖然修為不高,但是進入煉魂境後,五感之力得到更多的提升,其眼力非常人所及。

只聽李訓誠又道:“三年前,我修為距離鋼魄境只有一步之遙,但宗門鐵律,便沒有入門的資格。這三年來我苦苦修鍊,如今兩度突破,這一次,誓要踏入宗門。”

話剛落下,便有下人叫道:“恭迎宗門執事大人和家主。”

場面立刻鴉雀無聲,人人肅穆。

未過多久,便見到李厚德等長輩簇擁着兩個五旬老者來到廳中。

二老衣袍翩翩,一副道骨仙風之態。

其衣宛如仙布織成,其上似有螢光閃爍,合為一道道光環環繞,令二老宛如仙人下凡般,令人不敢直視。

二老巍然上坐,李厚德等人皆規規矩矩的坐在下座。

眾子弟皆束手低頭,一臉謙卑。

二老坐下後,一眼掃過眾人,諸人雖未抬頭觀望,但分明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威壓降臨,令人喘不過氣來。

即使是李默,亦感覺到這極有分量的靈魂壓力,即使他進入煉魂境,靈魂固若磐石,但仍然感受到相當的壓力。

“真是今昔不同往日。”

他暗嘆了一聲,想當年以他的修為,即使未入玄門,但到底也是八境強者,區區兩個郡城級宗門的執事,還未放在眼裡。

只是現在,這二老釋放的些許威壓,便令他深感壓力。

廳內,左座的黑袍老者板著臉說道:“這凡土,即使是三年來一次,仍是感到空氣渾濁。”

李厚德陪着笑臉道:“凡土之地,自然無法和宗門相比,還請海老多多包涵。”

右左的白袍老者則是一笑道:“厚德老弟多慮了,海兄只是習慣了宗門的環境,但說到底,咱們也都是從這院子里走進宗門的人。每次回來,便也免不了想起當年老夫被選拔入宗門之景,依稀近在昨日,不知海兄是否也有此想法?”

李海倨傲的昂起下巴,說道:“一入玄門,便要擯棄凡心,往年之事我早已忘記,如今是一心求仙道。鑄天兄若是一直緬懷當年,只怕道心不穩,難及天道。”

李鑄天呵呵一笑,說道:“道法自然,凡心即在,自然便有凡念。”

李海冷笑了聲,也沒和李鑄天再爭論下去,瞥了眼在場諸子弟,說道:“三年時間,只有三百二十三人取得師門考核的資格,單論數量倒是比前幾年都多。”

“回海老,這幾年我族子弟的資質都不錯,再加上新得了些丹方武訣,所以不僅數量,連資質都比以往年要好。”李厚德答道。

“若是如此,那便是再好不過了。”李海沉聲道了句,右手微微一抬,戒指上虹芒一閃,在廳前半空中突現九根丈長石柱,“呼呼”落地。

每一根石柱都足有碗口粗,其上刻滿咒紋,落地便似生根一般,穩立在場中,圍成一個九角陣形。

眾青年不免得驚呼一聲,眼睛睜得老大,直道玄門之法果真玄妙。

李海朗聲說道:“要進玄門,重在根骨,在你們眼前的,便是九靈測骨陣。”

李鑄天接著說道:“玄門將人的根骨資質分為九等,九靈測骨陣以此而建。三等以下為下品,四五六為中品,七**則為上品。按宗門規定,但凡達到考核資格,並且根骨過六者,便可成為宗門子弟。”

諸青年明白過來,一個個都不免深吸了口氣。

一個測骨陣,足以決定他們一生的道路。

“就按年齡先後,訓誠你先來吧。”李厚德道了句。

李訓誠便大步走了出來,朝着廳內諸人一拜。

“鋼魄境中期么……”李鑄天一眼辨出他的修為。

“是,誠侄兒是錯過了上次入玄門的時機,現在達到中期境界,而且還是黃級三品煉丹師。”李厚德在一邊說道。

“無妨,若根骨奇佳,入了玄門,三年的凡土修為也不過是幾顆極品靈丹的事情。”李海輕描淡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