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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常的波動?”

李默謹慎的問道。

扎魯點點頭,卻又道:“不過我神識受限,所以沒辦法探清這股異常波動是什麼。”

扎魯這麼說了,李默便也沒多問,接着便離開了大宅。

一走出宅子,他的臉色一下子陰沉起來,眼中閃過濃濃的殺機。

有的事情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淡去,但有的事情卻會沉澱得越發的深沉,他心頭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殺意。

皇帝老頭兒想要長生不老,夏侯威想要成為皇帝,三弟子溫玉賢坐了首席大長老的位置,只為這些人死而隨風散去的權勢名利,這三人便踩在了一堆人的屍骨之上,他如今歸來要做的就是讓他們也嘗嘗失去一切的滋味。

當年之仇,必定要百倍討回。

&n?bsp為自己,也為當初在謀反案中喪生的所有人!

因為到現在李默都很確認一件事情,所謂的二皇子謀反原本就是夏侯威為了成為太子所做的陷害。

皇宮之內有着九玄天的神通境玄師坐鎮,除此之外更有着名為三大神鼓之物。

此鼓類似與南侯殿的塔樓三鼓,是專門用以召喚強者的,只一鼓便可驚動九玄天的高層,更有甚者聽說第三鼓可以傳至靈境。

因此如果要以潛入的方式進入內宮,一不小心露出形跡,很可能引爆兩國皇級玄門的戰火,畢竟如今李默的身份非常敏感。

因而李默想着必須有一個能夠在內宮行走的身份,而憑藉這個身份將三人的夢想完全粉碎!

對於這一點,他已早有謀劃。

他朝着外城西面而去,直到抵達中城西門入口處。

十幾丈高的城牆由巨大的青石堆砌而成,厚重的朱紅大門緊緊的封閉着,那是只供官員們出入的正門,除此之外還有左右兩個側門。

此時左側門大開着,門前一隊羽林衛身着鎧甲,手持長槍而立,個個威風凜凜。

在門外排着一條長長的隊伍,有衣冠楚楚的煉丹師,也有一臉狡黠的江湖術士,有身着奇裝異服的少數民族,也有着一臉詭秘的神秘人物。

李默從吳知福那裡得知,皇帝老頭兒早在幾年前便下了召賢令召集各方奇人異士,以求長生之法。

自此之後,這中城西門外便成了個熱鬧地方。

此時天色尚早,但排隊的人都已經超過了上百人,李默並不急着加入隊伍,而是走到了一側的小巷子里,取了一枚易形丹出來吞進了嘴中。

易形丹一入口,隨着李默的意念開始引導肉身的變化,轉眼間便成了一個外貌普通的中年人。

這易形丹乃李默親手煉製的天級極品類丹藥,持續時間可達數月之久。

這時李默才走出巷子,加入到隊伍中。

經由羽林衛的檢查,眾人陸續進入到西門之內的一片空地。

西門裡是一大片古樸的建築群,處處透着莊嚴肅穆,一尊尊石獅雕像威武兇猛。

在不少建筑前掛有各種機構的匾額,在這裡行走的人除了是內宮的禁軍外便是官員。

待人全部進來之後便有一個羽林軍小頭目帶隊,一路穿過中城之地,直到穿過一座接近內城的宮殿,穿過大殿便來到一個小廣場前。

廣場兩邊有着諸多羽林衛,一個個手持長槍,神情冷煞。

在廣場前方設有一方桌椅,椅子上坐着一個白面無須的中年男子,其頭戴灰冠帽,身着內侍袍。

“周士郎。”

李默一眼認出這內侍來。

內侍者,即是宮庭中的下人,他們直接聽命於皇族,所以雖然沒有官職可言但實際上擁有着特殊的地位,以至於即使是宮中重臣、軍中要員也不敢輕易得罪內侍。

這周士郎是內侍大總管王愚的親信,地位不低,由他來主持這事情便可見皇帝老頭兒果真對長生之道已入魔了。

在周士郎身邊還站着兩個老者,李默也都分辨了出來。

那白衣老者名叫嚴雲鹿,是太醫院的煉丹師,那長須老者名叫文廉,在戶部當職。

“稟周公公,二位大人,人都到齊了。”

羽林軍小頭目趕過來,恭恭敬敬的將登記名冊遞了上去。

周士郎翻開看了一眼,擺擺手道:“開始吧。”

“張之江。”

小頭目清了請嗓子,大聲念道。

排在第一位的小鬍子便大步走了過來,壓低腰身行了個大禮:“拜見周公公。”

話落,立刻從行囊里取出一個檀木盒子來,小心翼翼的遞了上去。

周士郎一打開盒子,便見裡面放着兩個小玉瓶。

“小的乃西州於白郡人士,左邊瓶子里所藏乃是我家族代代相傳的靈丹,名為墨香丹,這一顆便需要一百三十多種稀有材料耗費十數年而成,服一丹可延年益壽,服十丹可增命百歲,現家中還有不少兩百多歲的祖輩在。”

張之江侃侃而談,接着又不無自豪的說道,“小的幼年入西州丹道院學習,成績卓越,名盛一世,後又拜在一位山野高人門下修鍊丹術,如今已是地級一品丹師。右邊這瓶子里的便是小的根據祖傳丹方進行改良的丹藥,名為‘金玉墨香丹’,若一直服用此丹,增加個兩三百歲的壽元絕不在話下。”

周士郎也不打開瓶子,只是朝着右邊的嚴雲鹿說道,“嚴大人來幫忙掌掌眼吧。”

嚴雲鹿微微拱手,走過來取了丹瓶,湊着聞了聞,略一沉吟道:“這兩枚丹藥倒算得上是地級一類,也確是由一些稀有之物煉成,不過是否有他所言那麼好的藥效卻需要時間來驗證。”

“無需時間驗證,若他家中當真有不少兩百歲高齡的老者,那這靈丹便必定不假了,文大人以為呢?”

周士郎淡淡說道。

文廉走了出來,朝着張之江問道:“你是於白郡何處人士?”

“於白郡平安鎮鎮東張家。”

張之江立刻答道。

“立刻去戶籍所,查閱張家歷代人的壽元。”文廉立刻吩咐道。

於是便有人立刻趕去戶籍所,眾人看在眼裡不免輕噓一聲,一些想蒙還過關者便一下子提心弔膽起來。

這皇城的資料何等齊全,一查就是一個準的。

“你先到偏殿候着吧,只要所查屬實,這丹藥真有如此效果,那陛下自會重用於你。”周士郎說道。

“是。”

張之江一臉喜色,挺直胸膛朝着偏殿那邊走去。

“鮮於峰。”

小頭目接着念道。

排在第二位的那中年魁梧漢子便大步走了出來,他朝着周士郎一拜,將隨身行囊中的一個大盒子取了出來,一邊遞上去一邊說道:“小的是言州尋林道人士,家在東山嶺上,世代為獵戶,此物乃是我爺爺在山中深處一個**中所發現,名為龍涎壇香。”

周士郎將盒子打開,便見裡面放着一個類似蜂巢之物,金燦燦的散發著濃郁的香氣,一呼吸便覺得神清氣爽。

一邊,嚴雲鹿篤定的道:“確是龍涎壇香,此物難得,傳聞乃是龍族口水滴落靈土而成,唯有玄門之土可長。若每日切片服用可強根骨,健體魄,大增壽元。”

“好,你也去偏殿候着吧,待此物入庫,必會重賞於你。”

周士郎略略滿意的點了下頭。

隨着一個個人上前,多是貢獻靈丹靈寶之物,也有一兩個是存着招搖撞騙的心思過來的,被識破之後當場拖出去問了斬。

李默看在眼裡,心頭雪亮。

這一百來人送上去的東西雖說也不乏稀有之物,但是也僅僅是針對凡土而言,那在玄門之地是一抓一大把。

皇帝老兒要想憑藉這召賢令就尋找到長生之道這根本就是竹籃打水,連玄門都不可能存在的長生之道又怎麼可能在凡土找得到呢。

當然,玄門也有增長壽元的丹藥,不過那些都是極度大補之物,並非凡土中人可能承受,再說玄門有玄門的規矩,不是什麼靈丹都可以流入凡土的。

人越來越少,最後便只剩下李默一人。

待被小頭目叫到名字,李默不緊不慢的走上來,微微一抬手。

周士郎微微一皺眉,這宮裡最重禮儀尊卑,以他的身份宮裡的大臣見到了都要規矩行禮,而這些一個個獻寶者更是巴不得把腦袋貼在他腳尖上。

如今眼前這中年男子虛拱一下手,顯得甚為怠慢。

“你兩手空空而來,可有什麼過人的能耐?”

他帶着不悅的口吻問道。

“當然有,而且必定是令大人大開眼界的能耐。”

李默平靜的回道。

“喔,讓咱家大開眼界?這口氣倒是不小啊。”

周士郎冷笑一聲。

且不說他在這宮中見慣了玄門子弟的厲害手段,光在這裡便見了幾千上萬個奇人異士,眼界之廣非同一般。

“我要施展的秘術不足為外人道,還請大人屏退左右,只留可信之人。”

李默又道。

“我倒看看你有什麼能耐,不過若是想糊弄過關,可要當心你項上人頭!”

周士郎冷冷說道,一擺手,周邊的羽林衛便立刻退到了外面,身邊只留下了寥寥幾人。

“在施術之前,請周大人幫忙找只雞來。”

李默又道。

“找只雞?”

周士郎聽得一皺眉頭,但還是耐着性子吩咐了下去。

不多時,便有青年內侍抓了只紅冠大公雞過來,嚴雲鹿和文廉二人都靜站在一邊,看着這人究竟要施展什麼秘術。

接着,李默又道:“請大人殺了這隻雞。”

“殺。”

周士郎按捺着不耐煩的情緒,擺了擺手。

那青年內侍便找了把刀來,一刀便將大公雞的腦袋斬了下來。

“雞找來了,也殺了,現在你要如何做?還從沒有人敢這麼吩咐咱家的,你若有一點戲弄咱家的意思,你這腦袋今日就給我留在這裡!”

周士郎一臉陰冷的說道。

李默淡淡一笑,走過去將大公雞抓在手裡,將那腦袋朝着斷頸上一按,並起二指在公雞腦袋上一點,微微閉目故作施術之狀,爾後雙眼一睜,沉喝一聲:“活!”

話落之時,那公雞頓時兩眼一睜,隨着李默鬆手,公雞落在地上,活蹦亂跳的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