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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個姑娘的音容相貌都和他記憶中的安穩一模一樣,但是又似乎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或許是因為她眼中帶着一絲陌生的感覺。

“沒事,我最近腦子有點兒亂,所以可能反應不是特別靈敏,您別介意。”她不好意思的說。

兩個人坐在那裡喝了一會兒茶,凌伯喝的悠閑。

安穩把自己茶碗里的茶喝完以後,把茶碗放在桌子上。

她看着凌伯說:“凌伯,我有個問題想要問您。”

“嗯?”對面的凌伯還在喝自己手中的茶。

“您太太呢?”她大膽的問了出來。

“好像從來沒有見過您太太,也沒有見過您的家人。”她好奇的問道。

凌伯本來要送茶碗到嘴裡的手僵了一下,臉上的笑意也逐漸凝固起來。

他站起來,朝外面喊了一聲:“容嫂!送客!”

然後冷哼一聲便離開了。

安穩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情況,凌伯就已經從花房離開了。

這時,那個把她帶進來的女傭已經站在了門口,她看看安穩,不好意思的說:“請您回吧。”

安穩無奈,凌伯已經離開,再看凌伯的態度。她只好跟着那個女傭走了。

“阿姨,我說錯了什麼?凌伯那麼生氣!”她抱着最後一絲希望試圖從女傭這裡得到什麼結論。

“哎,安小姐,你怎麼會忘了我們家老爺平時最忌諱別人提的就是他的私事。”容嫂小聲說道。

“為什麼?”她追問道。

容嫂搖搖頭說:“不知道,有傳聞說是,老爺這一生未娶,是因為在等人,但是在等誰,我們這些下人也不知道。”

安穩點點頭,朝容嫂道了謝便走出來門外。

雖然這次來,她並沒有從凌伯的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但是在這個女傭這兒她最起碼知道了一點,凌伯至今也還沒有結婚,既然沒有結婚,那他就有可能並不知道他有一個兒子的存在。

她走在路上。腦子裡面縷清着自己的思緒。現在,越來越有意思了。

就在這時,她脖子上的吊墜震動了一下。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她這會兒正想到毒蛇,這不,他這就呼她了。

她摁下通話鍵,邊走邊說。

這一幕,被跟在她身後的沐以楓看的正着。

“什麼事?”她問道。

“你在哪兒?我們行動提前,這兩天你來找我拿葯,把陸琛麻暈,然後我會安排飛機帶他走。”毒蛇在那邊說。

“什麼?不是說給我兩個月么?”她慌了,一聽毒蛇的話,她有些慌了。

“臨時決定,沒有必要再在這裡耗了,趁着MJ最近出事,陸琛肯定會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其餘的會放鬆警惕,就這個時候下手!”他說。

“可是……”她還想說什麼,卻被毒蛇嚴厲斥責道。

“你還想說什麼?難道你愛上他了?”他厲聲問道。

安穩趕緊爭辯說:“你別胡說!我怎麼可能會……”

“那就不要說太多,我是怎麼告訴你的?!平時是不是說過!作為一名殺手,你得服從命令。想想你自己的身份,你覺得現在你有什麼資格?”他又一次在提醒她了。

她垂目,低聲說:“好,我知道了!”

沐以楓在她身後目睹了所有的一切,這才知道,原來她脖子上一直戴着的那個項鏈是個通訊工具。

他拍了照片,發給陸琛。

但是因為有一段距離,加上安穩的聲音過小,剛剛她說的話沐以楓並沒有聽到。

掛斷電話,她深吸一口氣。

有些躊躇的走在路上,凌伯住在半山腰,她乾脆脫了腳上的鞋子,用手提着往山下走。

“是不是中國的有錢人都喜歡住在山頭?”她邊走邊在心裡默默的吐槽。

等來到山下,她坐下一個長椅上,看着遠處的公園裡面的遊樂場。

有幾個媽媽帶着孩子在那裡玩。孩子臉上露出天真的微笑,媽媽們也笑的開心。

不知為何,看到這一幕,她立刻就想到了安悅。

短短這段時間的相處,她才發現,這個小丫頭已經走進了她的心裡,似乎心裡的某個角落被她填滿了。

她苦笑一下,問自己,自己是不是真的要繼續再這樣下去,她真希望自己就是那個真的安穩,這樣她就可以擁有和她一樣的幸福。

心情百感交集,難以言說。

就在這時,她的大腦中突然閃現過一個畫面,那是在一片草地上。

“媽媽,媽媽,你看我的風箏是不是飛的很高?”

一針銀鈴般的笑聲從不遠處的草坪上傳來,一個穿着碎花小裙子的孩子朝着她跑了過來。

她跑的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努力想看到她的臉,但是就是看不清。

但是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個女孩兒她認識,而且……很像安悅?!

這個想法萌生之後,她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因為她太喜歡安悅了么?但是這個情景她卻總覺得自己似乎是在很久之前經歷的。

而且,為什麼她總是看不到那個男人和小女孩兒模糊的臉。

越想越覺得奇怪,越想越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頭開始隱隱做痛,越來愈痛,由原來的陣痛變為了持續性的頭痛。

她抱住頭,痛苦的在地上打滾,慢慢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的病床上躺着了。

手上打着點滴,周圍有滴滴答答的儀器在響。

她左右看看,周圍沒有一個人,正奇怪的時候,病房的門開了。

陸琛提着一個保溫桶進來了。

“醒了?”見她醒了過來,十分開心,便坐到了床邊。

“我怎麼會在醫院?”她不解的看着陸琛問道。

陸琛一臉關切的看着她說:“還說呢,要不是當時周圍有人,你暈倒了都沒有人知道。”

“我暈倒了?”她驚訝的反問。

“我怎麼會突然暈倒?”她這句話不知道是在問陸琛還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你還說,附近有人發現你躺在公園的長椅下面,過去叫你發現你沒有反應,就趕緊打了120。”陸琛解釋道。

其實當然是一路跟蹤她的沐以楓發現了她暈倒之後立馬就告訴陸琛,陸琛行公司一路開車狂奔過來把她送到了醫院。

但是如果這樣告訴安穩,那他派人跟蹤她的事情豈不是就要露餡兒了么?

現在還不能讓她知道,他要把安穩背後的那個人給引出來。

記得沐以楓說安穩的脖子上戴的其實是一個通訊工具。

他在安穩昏迷的時候,把那個東西摘了下來。然後送到了MJ的科技研發部門,讓人看看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情況。

研發部門的人告訴他,這是國外的黑惡勢力專門研發出來的一種組織內部之間用來通訊的工具。

而且,這種東西是以眼角上的薄膜來識別的,除了彼此通話的兩個人,沒有人可以打開它或者使用它。

並且它內部還帶有自動加密裝置,所以想要把它破解開知道它的構造是不可能的。

陸琛把它又重新戴上安穩的脖子上,省的她醒過來的時候起疑心。

“醫生有沒有說我到底是怎麼了?”她至今也不明白她到底為什麼會突然暈倒。

還記得那個時候她覺得頭疼,但是再然後的事情,她就不記了。

“難道是因為頭痛么?”她低聲呢喃着。

陸琛把手裡提的保溫桶放在桌子上擰開,一陣香氣撲鼻而來。

“好香。”她不由得感嘆一聲。

“這是阿姨給你做的湯,正好你也醒了,來,喝一點兒。”說著,他已經盛出了一碗放在嘴邊輕輕的吹着。

“來。”他舀了一勺放在她的嘴邊。

這一刻,她怔住了。

這一幕,似乎她也記得在哪裡經歷過。

記憶的碎片似乎都開始一片一片的在大腦中出現。

但是這些碎片有似乎都蒙上了一層灰塵,她想把這些灰塵擦去,但是卻怎麼擦都擦不幹凈!

“我……”她想說什麼。

卻被突然進來的人打斷了。

是蘇明媚和傅修然,說起來,他們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

她去鄰市看展,到現在也過去了大概有一周的時間了。

“你們來了。”她禮貌的打了招呼。

現在安悅不在,她也不必裝作很熱情和熟絡的樣子。

“聽說你不舒服,過來看看。怎麼樣?”蘇明媚把手裡的一大束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謝謝。”她說道。

蘇明媚走過去坐在她另外一邊看着她說:“別這樣說,我們現在也算是朋友了吧?說這些就顯得有些生分了。”

一旁的傅修然朝陸琛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出來一下。

陸琛領會了他的意思,然後便說:“你們聊一會兒,我和修然出去聊一點兒工作的事情。”

走出病房,傅修然便開口說:“怎麼樣?她最近有沒有想起來什麼?”

陸琛搖搖頭說:“不知道,但是現在我想抓緊時間把她身後的那個人給揪出來,不然的話,我們在明,敵人在暗,保不齊還不出什麼其他的事情。”

傅修然點點頭,覺得他說的有道理。